23.秦失其鹿(六)

作品:《[大汉]女儿就不能继承皇位吗?

    刘邦不再强调自己的困难,而是处处站在项羽的立场,为项羽的威望和气势着想。


    把一场简单的借兵复仇,拔高到了维护项家军威严,杀鸡儆猴的战略高度。


    项羽本就极重声威,好面子,听得此言,顿觉有理。


    毕竟刘邦没有他打仗那般气势,若是派去的人马少了,一时打不下丰邑,确实折的是他项羽的面子。


    他要的是摧枯拉朽,是让人恐惧臣服。


    想到这里,项羽点了点头,“沛公所言,不无道理。既然如此……”


    他略一沉吟,终究是刚才那番话让他极为受用,豪气再次上涌:“我便予你两千精锐!再拨给你些许工匠,助你打造攻城器械!务必给我拿下丰邑,斩了雍齿那狗贼的头来见我!让天下人知道,叛我义军者,是何下场!”


    两千精锐!还附赠工匠!


    刘邦心中狂喜,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声音激动,“将军英明!将军神武!邦,代丰邑城内所有期盼将军王师的百姓与将士,谢过将军!此恩,邦铭记于心!必为将军效死!”


    项羽满意地看着刘邦感恩戴德的样子,觉得自己做了一笔极其划算的买卖,既彰显了实力,又施恩于人,收获了一个忠心耿耿的附庸。


    他拍了拍刘邦的肩膀:“速去准备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诺!”刘邦高声应道。


    元,萧何,等着我!我来啦——


    刘邦强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保持着感激涕零的姿态,直到项羽那如山岳般的背影消失在营帐深处。


    一转身,脸上感激瞬间收敛,他快步走向一直焦灼等待的曹参、樊哙等人。


    “如何?”曹参急问,樊哙也瞪圆了眼睛。


    刘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环视四周,确认无人特别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言简意赅:“两千精锐,外加工匠。”


    “什么?!”樊哙几乎要吼出来,被曹参一把捂住嘴。


    曹参眼中也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但他迅速冷静下来:“项将军竟如此慷慨?”


    “他非是慷慨,而是要面子,要威风。我们把他的面子喂饱了,他自然就大方了。我还答应事成后投靠他,为他效命。”


    刘邦没有详细解释过程,但那短暂的眼神交流,已让曹参心下明了,这兵借得绝不容易。


    其实很容易,但刘邦没说,他觉得项羽是个好人,还是个大方的好人,投靠项梁也很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速去清点人手,接收工匠,我们即刻出发!”刘邦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丰邑,一刻也等不了了!”


    有了项家军和项羽的命令,一切进行得异常顺利。两千名项家军精锐果然不同凡响,甲胄鲜明,兵器锋锐,眼神中带着久经沙场的悍勇与纪律性。


    同行的工匠队伍也器械齐全。


    刘邦看着这支强大的生力军,心中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石,终于松动了几分。


    他不再耽搁,立刻率领这支队伍,以及自己原有的残部,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杀回丰邑。


    一路上,刘邦的心早已飞回了那座被叛徒占据的小城。萧何可有应对之策?吕雉和孩子她们是否安全?元怎么样了?每一个念头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让他不断催促队伍加快速度。


    数日后,丰邑城墙终于再次映入眼帘。


    城头之上,雍字旗依旧刺眼地飘扬着。


    刘邦勒住马匹,远远望着城池,眼中燃起冰冷的火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立刻攻城的冲动,先下令安营扎寨,让远道而来的士卒稍作休息,同时派斥候仔细侦查城防情况。


    而此刻的丰邑城内,气氛同样紧张。


    雍齿反叛后,虽控制了城池,但刘邦家眷以及萧何等重要人物都被他严密看管了起来,并未立刻杀害。


    他也在观望,既担心刘邦报复,也可能存了待价而沽的心思。


    萧何被软禁在一处宅院内,表面镇定,内心实则忧急如焚。他不断推算着刘邦可能的行动,以及破局之法。


    刘元和她母亲吕雉等人被关在一起。不同于母亲的忧虑,刘元虽然很害怕,恶梦连连,但她对阿父莫名信心。


    他将来可是能立汉的人物。


    她对吕雉说:“阿母别怕,阿父一定会带兵打回来的!而且会很快!”


    吕雉只当是孩子话,搂紧了她,眉间的愁绪却并未化开。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了新的消息,刘邦回来了!而且,带来了一支装备精良、人数不少的援军!


    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遍全城,守军的士气明显浮动起来。雍齿闻讯,急忙登上城头,看到城外军容整齐的项家军,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他没想到刘邦真能搬来救兵,更没想到来的似乎是项家的精锐!


    城下,刘邦已经完成了部署。他并没有立刻发动总攻,而是按照计划,先让工匠们连夜赶制简单的攻城器械——云梯、撞木等。


    翌日,天色刚亮。


    刘邦身披铠甲,立于阵前。他目光扫过身后摩拳擦掌的将士们,猛地拔出佩剑,指向丰邑城头:


    “将士们!叛贼雍齿,背信弃义,占我城池,囚我家小!今日,我等奉项将军之命,讨逆锄奸!项家军的威风,就在此一战!”


    他刻意强调了项将军之命和项家军的威风,既提振士气,也是说给那些项家精锐听的。


    “攻城!”


    随着刘邦一声令下,战鼓擂响,声震四野!


    项家军精锐果然名不虚传,顶着城头射下的箭矢,悍不畏死地推动云梯,猛冲向前。刘邦自己的部队也深受鼓舞,奋勇争先。


    樊哙嗷嗷叫着,挥舞着屠刀,带头冲锋,曹参则指挥若定,调度兵力。


    城头上,雍齿嘶吼着指挥防守,箭矢、滚木礌石如雨般落下,不断有攻城的士兵惨叫着跌落。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集中兵力,攻击西门!撞木给我上!”刘邦在战场上向来很敏锐,他挥剑挥开射来的箭矢,看准时机,调整部署。


    沉重的撞木在士兵们的护卫下,一次次撞击着城门,发出沉闷而骇人的巨响。城头的守军疯狂地向下投掷火把、滚油,试图阻止。


    惨烈的攻防战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


    终于,在项家军不要命的猛攻和撞木持续不断的冲击下,丰邑那并不算特别坚固的西门,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洞开!


    “城门破了!杀进去!”樊哙浑身是血,第一个怒吼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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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城内。


    “杀啊!”


    无数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城中。


    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战。雍齿的部队见城门已破,项家军如此悍勇,军心瞬间崩溃,纷纷溃逃或投降。


    刘邦纵马入城,目标明确,直扑关押家眷和萧何的地方。


    “元!萧何!”他高喊着,长剑挥砍,扫清沿途的抵抗。


    很快,在一处被看守的院落前,他看到了正被几名亲兵护卫着冲出来的萧何。萧何虽然略显憔悴,但眼神依旧清明。


    “沛公!”萧何见到刘邦,大喜过望。


    “没事就好!”刘邦来不及多说,“家眷呢?”


    “在里面!雍齿并未下毒手!”萧何急忙道。


    刘邦闻言,心头巨石轰然落地,他翻身下马,几步跨入院内。


    院内一片狼藉,显然刚刚经历过短暂的冲突。吕雉正紧紧搂着吓坏了的盈和元,而一个身影正挡在他们身前——


    是审食其。


    他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短剑,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正汩汩流血,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几个刚刚被他和刘邦亲兵制服的雍齿守兵。


    见到刘邦冲进来,审食其紧绷的身体才微微一松,哑声道:“沛公……”


    “阿父!”一个带着哭腔的童音响起,八岁的刘元像只受惊的小鹿,从吕雉身后猛地冲了出来,一头扎进刘邦沾满血污和尘土的铠甲里,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里饱含了这些日子被囚禁的恐惧,对厮杀的惊惶,以及此刻劫后余生的巨大委屈和宣泄。


    刘元头一次遇见这事,她吓坏了,她这些天日日恶梦。


    她是个幼崽,心里承受能力不足,又突然直面险恶与死亡。


    “阿父!阿父你终于回来了!元好怕,他们杀人,卢绾叔派来保护我的人死了……血流了好多……呜呜呜……”


    她的小脸埋在冰冷的甲片上,哭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


    刘邦只得哄她。


    这次是他过于相信内部,导致雍齿内外勾结,成了这祸事。


    他大手拍着她的后背,“元不怕,阿父在!阿父回来了!以后再没人敢欺负元了!”


    他手掌感受着她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夺回丰沛后,一种混合着后怕、愤怒和无比庆幸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女儿的肩膀,看向脸色苍白却强自镇定的吕雉,以及护在家眷身前,负伤不退的审食其。


    “娥姁,盈,没事了。”他对妻子和儿子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落在审食其身上,尤其是他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食其,辛苦你了。伤得如何?”


    审食其忍着痛,他眼睛很亮,“皮肉伤,不碍事。幸不辱命,护得夫人与公子、女郎周全。”


    他语气平静,但若非他拼死抵抗,拖延到刘邦破城,后果不堪设想。


    “辛苦了。”


    城外一阵喧嚣由远及近。


    只见樊哙如同一头得胜的熊罴,浑身浴血,却咧着大嘴,拖死狗一般拖着一个人大步走来。他身后跟着一群兴奋的士兵。


    “大哥!大哥!你看俺逮着谁了!”樊哙声如洪钟,将手中那人狠狠掼在院中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