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活着的希望

作品:《分手后,我成了富圈香饽饽

    杨玥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满是血丝。


    “燕萍姐,你清醒一点!”


    “他这是在拿我们的未来开玩笑!”


    她猛地转向陈飞,声音尖厉。


    “建药材基地?建工厂?你知道要烧多少钱吗?”


    “等我们建好,黄花菜都凉了!”


    “市场上早就有新风口了,谁还记得玉容膏?”


    这些话,是她心底最深的焦虑。


    陈飞没有辩解。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这种平静让杨玥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楚燕萍站到了两人中间。


    “我相信你,不是一句疯话。”


    楚燕萍的声音很轻。


    “我见过太多追风口的人,飞得高,摔得惨。”


    “我投的不是项目,是你这个人。”


    这句话,让杨玥彻底愣住。


    她想不通,认识多年的燕萍姐,竟会为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


    “好,好,好……”


    杨玥连说三个好,脸上的血色却褪得一干二净。


    “你们都疯了。”


    她抓起手包,转身就走。


    砰!


    总统套房的门被重重甩上。


    落地窗外,城市霓虹闪烁,映得房间忽明忽暗。


    “她会理解的。”


    陈飞开口,打破了沉默。


    “也许吧。”


    楚燕萍一叹,走到酒柜前,倒了半杯红酒。


    “你不怪我刚才自作主张?”


    陈飞走到她身边。


    “为什么要怪你?”


    “你说了我想说,却不知怎么表达的话。”


    楚燕萍转过头,借着窗外微光,细细打量陈飞的侧脸。


    这个男人的轮廓,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沉稳。


    “五十亿美金,真的……一点都不可惜?”


    陈飞笑了。


    “可惜。”


    他坦然承认。


    “但那不是我的钱,拿着烫手。”


    他从楚燕萍手中,拿过那杯红酒,放到一旁。


    然后,他看着她的眼睛。


    “我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四目相对。


    空气里的气氛变了。


    楚燕萍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她闻到了陈飞身上那股清淡的草药味。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她移开目光,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陈飞的视线却没离开。


    “种下第一棵药材前,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一个病人。”


    ……


    离开酒店,陈飞回到狭小的出租屋。


    这里没有红酒和落地窗,只有一桌一椅一盏灯。


    以及,满屋堆积如山的医书古籍。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与墨香。


    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他将一份现代医院的体检报告,平铺在桌上。


    旁边,摊开着一本页脚卷边的线装古籍。


    陈飞的手指划过报告上的CT影像,又轻轻落在古籍的某行字上。


    他眉头紧锁。


    前几天,富婆圈的熟人介绍的病人叫林晚晴。


    病人的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


    现代医学诊断为多种器官功能性衰竭,却找不到器质性病变。


    西医束手无策。


    但在中医的体系里,却有脉络可循。


    陈飞闭上眼。


    突然,他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十二个字。


    阴阳失调。


    寒湿凝滞。


    脉络不通。


    这便是病根。


    找到根,便有了方向。


    但这绝非一副药,几次针灸能解决。


    病是积年累月而成。


    祛病也需水磨功夫。


    需内服汤药,温养脏腑,扶正祛邪。


    需外敷膏药,透皮入骨,驱寒除湿。


    更需金针渡穴,疏通几近堵死的经络。


    甚至要辅以艾灸,以纯阳之火,消融盘踞在最深处的阴寒。


    这是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系统工程,一步都不能错。


    他拿起另一支笔,在纸上飞快书写。


    药方,穴位,手法,时长……


    窗外夜色渐深。


    这,才是他的根。


    天光微亮。


    陈飞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林晚晴。


    她曾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如今只剩下一具空的躯壳。


    真丝睡袍挂在高挑的骨架上,脸色惨白,眼底是化不开的乌青。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陈医生。”


    屋里死气沉沉。


    名贵的画蒙着灰,钢琴盖着防尘布。


    空气里,是香薰和药渣混合的腐朽气味。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一切光。


    这间屋子,和它的主人一样,病入膏肓。


    陈飞没废话,三张药方拍在茶几上。


    内服,外用,针灸。


    林晚晴瞥了一眼,眼神麻木。


    “又是药方子。”


    她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喝过的汤药,比我用过的颜料还多。”


    “这不是药。”


    陈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指着她的腹部。


    “你的病根,是这里的一块寒冰。”


    他又指向她的四肢。


    “汤药融化内里,药浴温暖外部。”


    最后,他的手指点在穴位图上。


    “针灸,就是凿开冰核的钻头。”


    林晚晴的睫毛颤动。


    从没人这么跟她解释过她的病。


    陈飞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个系统工程,需要你的配合。”


    她看着这个眼神干净的年轻医生,莫名的信任。


    “好。”


    第一碗汤药,气味刺鼻。


    林晚晴捏着鼻子灌下去,苦味险些吐出来。


    陈飞递过温水。


    “良药苦口。”


    滚烫的药浴墨绿色药汤,草药气味充斥浴室。


    她整个人浸入其中,皮肤先是刺痛,然后就是热流往骨头缝里钻。


    她感觉自己是块被丢进熔炉的废铁。


    额头汗珠滚落,这是她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通透发汗。


    最关键的是艾灸。


    橘红色的火头悬在她腹部上方。


    一股温和又霸道的热量,穿透皮肉,直击最深最冷的腹腔核心。


    多年的阴寒之气,消散。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你以前喜欢弹琴?”


    陈飞的声音突然响起,视线落在角落蒙尘的钢琴上。


    林晚晴身体一僵。


    “很久不弹了。”


    “手没力气,也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