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向您道歉

作品:《分手后,我成了富圈香饽饽

    周文海背手立在走廊中央。


    他身后,一排白大褂如墙而立。


    “你就是陈飞?”周文海开口。


    陈飞目光扫过。


    周文海的视线转向楚燕萍。


    “楚总,这就是你请的‘著名中医专家’?”


    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走廊里反复回响。


    “周主任。”楚燕萍上前一步,将陈飞护在身后。


    “陈医生是我请来的贵客,也是我父亲接下来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


    周文海嗤笑出声。


    “就凭他?凭你们楚氏发的那份可笑的声明?”


    他向前逼近一步,“我告诉你,这里是协和!不是你们海城!”


    “在这里,只认科学,只认数据!”


    “楚雄山先生的病情,我们几十位专家,三次会诊,动用最顶尖的设备,才下的结论。”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看了几页PDF,就敢推翻一切?”


    他身后的医生们,满脸不屑。


    机场那个李默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主任,别跟他们废话。我听说这位‘神医’的诊断是系统性血管炎?韦格纳肉芽肿?”


    李默推了推眼镜。


    “这种罕见病名,网上一搜就是一大把。”


    “随便编个病名就想来协和招摇撞骗,真是异想天开。”


    “楚总,您可千万别被骗了!”


    楚燕萍想反驳,却发现除了信任,自己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


    就在这时。


    陈飞从楚燕萍身后走出,平静地看向周文海。


    “说完了?”


    周文海一愣。


    “说完了,就让开。”


    陈飞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要看病人。”


    “看病人?”周文海反笑,“你休想!”


    “除非,你今天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拿出你那套歪理邪说的依据!”


    “说不出来,就立刻滚出京城!”


    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陈飞却没再看他们。


    他转头,只问了楚燕萍一个问题。


    “你父亲,除了报告上的症状,有没有提过鼻子不舒服?”


    楚燕萍拼命回忆。


    “有……他说过鼻子很干,偶尔会带一点血丝。我们都以为是京城天气干燥……”


    “够了。”陈飞打断她。


    他只说了一句。


    “现在,派人进去。检查病人的鼻腔。看看他的鼻中隔,是否已经穿孔。”


    这是韦格纳肉芽肿最典型、也最具特异性的体征之一。


    这个体征,绝不可能出现在肺癌患者身上!


    “一派胡言!”李默第一个跳出来。


    “病人的所有检查报告我们都看过,根本没有鼻腔的记录!”


    “是没有记录,还是你们根本没看?”陈飞让他们哑口无言。


    一个诊断为晚期肺癌的病人,谁会去关注他的鼻子?


    “去。”周文海命令李默。


    “主任?”李默无法置信。


    “我让你去!”周文海一声低吼。


    李默再不敢多言,推门走进了VIP病房。


    一分钟后。


    病房门开。


    李默走了出来。


    他没戴眼镜,手里捏着一支小小的鼻腔镜。


    他走到周文海面前,嘴唇颤抖。


    周文海一把夺过鼻腔镜。


    屏幕上,鼻腔影像定格。


    鼻中隔的位置,一个不规则的孔洞,触目惊心。


    那堵由几十位专家、三次会诊、在这一刻,被这个小小的孔洞,无情击穿。


    陈飞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他迈开脚步,从失魂落魄的周文海身边,径直走过。


    “现在,我可以去看我的病人了吗?”


    说完,他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死寂一片。


    楚雄山躺在床上,生命体征全靠仪器维持。


    陈飞走到床边,看都未看那些发出警报的精密仪器。


    他伸出两指,搭在楚雄山的手腕上。


    脉象细涩如蛛丝,生机几近断绝。


    他松开手,翻开楚雄山的眼睑,巩膜浑浊。


    楚燕萍站在他身后,很是紧张。


    陈飞转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布包。


    摊开,是长短不一的银针。


    他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指尖捻动。


    “神识昏沉,脏腑气血皆虚。”


    “此时用药,虚不受补,反是催命符。”


    陈飞的声音很轻。


    “先用针,锁住他最后一丝元气。”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


    银针已精准没入楚雄山胸前的膻中穴。


    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那根针本就长在那里。


    第二针,气海。第三针,关元。第四针,中脘。


    他下针的节奏,带着一种韵律。


    门外。


    周文海和一众专家没有走。


    他们隔着玻璃,死死盯着里面陈飞的每一个动作。


    李默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不可能……针灸怎么可能治韦格纳肉芽肿……这是基础医学……”


    “闭嘴。”周文海打断了他。


    他行医六十年,引以为傲的科学,已然崩塌。


    而现在,那个年轻人,正在用几根最原始的银针,挑战他最后的认知。


    病房内。


    陈飞的额角,渗出汗珠。


    最后一针,刺入楚雄山头顶的百会穴。


    他并指如剑,点在针尾,真气渡入。


    九根银针的针尾,同时发出高频颤鸣。


    始终昏迷的楚雄山,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下一秒,心电监护仪上那条垂死的曲线,变得强劲有力!


    “咳……咳咳咳!”


    楚雄山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血痰,被他从肺里咳出!


    吐出这口痰,他脸色,竟奇迹般地泛起血色。


    呼吸,也从短促的挣扎,变得平稳悠长。


    “爸!”


    楚燕萍再也忍不住,扑到床前。


    楚雄山缓缓睁开眼,准确地找到了女儿。


    “萍……萍……”


    声音沙哑,却是这几天来,第一次如此清晰。


    楚燕萍已哭成泪人。


    陈飞收回银针,吐出一口气。


    他走到桌边,拿起纸笔。


    “方子留下,一天一剂,先服三天。”


    他将药方递给楚燕萍。


    “协和的中药房,应该能抓齐。”


    她抬头看着陈飞,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陈飞点了下头,转身走出病房。


    走廊上,周文海等人一动不动。


    陈飞从他们面前走过。


    “陈医生。”周文海终于开口。


    陈飞停步,回头看他。


    他走上前,在陈飞面前,深深地鞠躬行礼,“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和傲慢,向您道歉。”


    陈飞受了这一礼。


    “周主任言重了。”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