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办完手续后，就告假提前下班。


    他要抓紧租个房子，不然今晚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路上找了个ATM机，顺便查一下卡里的余额。


    400.5896元……


    虽然明知道林婉不会贪他这点仨瓜俩枣，但直到确定了余额后，他的心才算是彻底平静。


    然后在中介的帮助下，租了一间最靠近公司的单身公寓。


    等收拾完房间时，时间已然到了深夜。


    连晚饭都顾不上吃，陈默匆匆洗漱完毕之后就上床准备睡觉。


    明天是他第一天上班，尤其是林婉还特意发信息提醒别迟到，那他必须6点去公司取车，7点之前赶到约定地点。


    闭上眼睛刚酝酿出睡意。


    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单身公寓领包入住，简单便捷哪都好，就是墙体薄隔音差，远比不上正常的小区。


    而且居住的大部分是年轻人，基本上全是夜猫子，嗨到两三点都是家常便饭。


    陈默本来不想理会，甚至用枕头把脑袋埋起来，但耐不住声音一直响个没完，就像拆家似的。


    “他妈的，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陈默实在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起床开门，准备要和那个神经病邻居好好理论一下。


    不料刚扭头，就看到隔壁门口靠着一个长发女孩。


    女孩染着一头淡金色长发，妆容精致，眼神迷离，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小背心。


    紧身的背心勾勒出两道清晰的山峦弧线，精致的锁骨、修长的雪颈、粉嫩的藕臂皆暴露在空气中。


    下身穿着一件粉色小短裙，两条又长又直的筷子腿套在白色丝袜里，脚下踩着一双洛丽塔松糕鞋。


    好一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


    如此形象，不禁让陈默微微惊艳失神。


    女孩额头抵着门板，手里拿着钥匙，一直戳着钥匙孔，噪音也是从这里产生。


    可惜她现在已经醉得神志不清，连钥匙都对不准插孔。


    下一刻，女孩突然打了个酒嗝，顿时熏得陈默眉头紧皱，忍不住语气不善道。


    “喂，大半夜的，能不能小声点？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女孩闻言愣愣地回头，醉眼惺忪地说道，“老登，你……你谁啊？干……干嘛这样说我？”


    说着她就想扑向陈默。


    陈默大吃一惊，连忙避让。


    女孩顿时就摔在地上，突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地都是，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酒精混合呕吐物的酸臭气息。


    陈默瞬间一头黑线。


    看着女孩倒在呕吐物里挣扎不起，他有心想扶，却又怕对方是小仙女。


    到时候被倒打一耙诬蔑自己非礼，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是陈默多想，而是这样的例子在社会上多不胜数。


    但是放任对方躺在呕吐物里一晚上，他又实在不忍心。


    思来想去，陈默决定报警，让帽子叔叔来处理，免得引火烧身。


    ……


    凌晨5点，太平路派出所。


    陈默打着哈欠，一脸困意地向对面的警官无语道。


    “警官同志，我6点钟就要上班了，还不能让我走吗？”


    他实在不理解，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人好事。


    但为什么警察不让他走，还把他单独叫来询问室，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警官看着陈默的资料，“陈默，你应该没对人家小姑娘毛手毛脚吧？”


    “嗯？”陈默闻言一愣，瞬间困意全无，无名火起。


    “那姑娘该不会恩将仇报说我占她便宜吧？”


    没想到怕什么，偏来什么。


    好在他当时没有色迷心窍，碰都没碰过对方，自然底气十足。


    “你先别生气，人家女孩今年19岁，年纪小没安全感理解一下。我们就是例行问一下，我的同事已经去你们公寓调取监控了。”警官苦笑，连忙安抚。


    这世道，好人好事越来越少不是没有原因，因为很容易就会被人倒打一耙。


    好心者被浪费时间不说，关键是让人心寒，下次大概就会选择冷眼旁观。


    只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很无奈，可谁让那女孩提出了异议。


    有问题就要调查，这是人民警察的责任。


    “我能理解，但还是很生气。”陈默阴沉下脸。


    早知道这么麻烦，打死他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随后警官问什么，陈默就答什么。


    半个小时后，他走出询问室。


    女孩坐在另外一边，低头喝水，不敢看他。


    陈默看了她一眼，但也没说什么，一直等到取证的民警回来。


    好在公寓过道的监控没坏，画面也很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陈默由始至终都没和女孩有过直接接触。


    “刘雅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监控被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刘雅蔓顿时羞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好跟人道个歉，明明好心帮忙，还被折腾了大半宿。”


    一旁的警官提醒，“如果人家不是好心帮你报警，你得在外面睡得第二天，说不定还会着凉生病。”


    “叔叔，不好意思，真的很对不起。”刘雅蔓闻言，连忙躬身道歉。


    “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陈默一脸冷漠，并不打算接受道歉。


    之前骂他老登，现在还诬蔑自己占便宜。


    这样是非不分的女孩，就算长得再漂亮，他也不会有好感。


    警官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陈默，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


    “配合执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陈默和警官打完招呼，就离开了派出所。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6点了，他也顾不上回家，打车直奔公司而去。


    等陈默走后，刘雅蔓依旧惶恐不安，忍不住向警官求助道，“警察叔叔，他就住在我隔壁，以后不会找我麻烦吧？”


    “你待会去买点水果，好好跟人赔礼道歉，他应该不会那么小心眼的。”


    警官帮忙出主意。


    另一个年长警察也安慰道，“没事的，如果有问题，随时都可以联系我们。”


    “谢谢你们。”刘雅蔓犹豫很久，决定听从警察的建议。


    她刚搬过来，还不想重新找房子，买了袋水果打算跟陈默赔礼道歉。


    结果陈默压根就没回来，直接扑了个空，气得刘雅蔓跺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