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我的烟烟,我准备好见你了
作品:《惊!病娇掐腰亲哭我时,渣男疯了》 “林叔,公司……公司一周前就正式宣布破产清算了,所有资产都被冻结拍卖,欠了银行和合作方巨额的债……白总他、他把最后一点能动的钱都给我们发了遣散费和补偿金,让我们都走了……他身边现在没人了呀!”
“林叔,你不是说我哥,公司已经好转了吗?”
“你不是说他马上回来看我吗?”
小姐……我……少爷他不让我说啊!他千叮万嘱,绝不能让你知道公司出事,怕你担心,更怕你……怕你为了他做傻事!我……我对不起少爷,更对不起你。”
白流烟猛的惊醒,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梦里还在重演昨天晚上的场景。
头痛欲裂,像是被重锤敲打过。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低沉而持续,提醒着她正在万米高空。
她……已经在去M国的飞机上了。
昨天她和林叔林予安的争执、最后几乎是强行让林叔买了最快一班飞往M国的机票……
“姐姐,你醒了?”旁边传来林予安沙哑而关切的声音。
白流烟转过头,看到少年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林叔坐在过道另一侧,眉头紧锁,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脸色是同样的憔悴和沉重。
“我们……快到了吗?”白流烟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马上降落了。”林予安递过一瓶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姐姐,喝点水吧。你昨晚……哭晕过去了。”
白流烟接过水瓶,指尖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她勉强喝了一小口,水流过喉咙,却丝毫缓解不了内心的焦灼和恐惧。
飞机广播里传来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降落在M国国际机场。请您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打开遮光板。当地时间为上午十点二十分,气温……”
这广播声……
白流烟的心猛地一缩,鼻子莫名酸涩。
太熟悉了。
就在两个多月前,她逃离周妄之魔爪的那天,在飞往华国的航班上,听到的也是类似的降落广播。
那时的心情,是劫后余生的虚脱,是奔向自由的期盼,尽管恐惧的余波未散,但更多的是终于挣脱牢笼的希冀。
海城咸湿的空气,林姨温暖的饭菜,阿予灿烂的笑容,沙滩上细软的触感……那一切都在前方等着她。
可现在……
飞机正在下降,高度降低带来的耳鸣让她有些不适。
窗外的云层散去,逐渐露出M国都市冰冷而繁华的轮廓,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撞破胸腔。
不再是希冀,而是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和慌乱。
她回来了。
主动回到了这个她拼尽全力才逃离的地方。
只因为电话里那句“可能挺不过今晚了”,只因为对哥哥安危那噬骨焚心的担忧。
周妄之……
这个名字像毒蛇一样缠绕上她的心脏,吐出冰冷的信子。
“姐姐?”林予安担忧地握住她冰冷的手,发现她手心全是冷汗,还在微微发抖,“别怕,我和阿爸在。”
少年努力想给她一些力量和勇气,但他自己的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叔也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凝重和决绝:“小姐,下了飞机我们就直接去医院。无论如何,先确定少爷的情况要紧。至于……其他的,见机行事。”
……
M国,市中心医院,顶层VIP休息室。
这里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是一间设施齐全的豪华套房。
此刻,厚重的窗帘紧闭,将外界的光线隔绝。
周妄之站在穿衣镜前。
镜中的男人身形颀长,穿着刚刚换上的纯手工定制黑色西装,每一道线条都熨帖得一丝不苟,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雪白的衬衫领口紧束,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衬得他下颌线愈发冷厉。
但他似乎并不满意。
“太沉闷。”
他低声自语。
男人抬手,略显急躁地扯开了领口那颗碍事的扣子,露出小片冷白的皮肤和隐约的锁骨线条。
随即,他拿起旁边丝绒托盘上放着的一条暗银色领带,手指灵活地打了个温莎结,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精准。
做完这个,他的目光又落在旁边另一个托盘上。
那里放着好几对袖扣,从低调的黑玛瑙到耀眼的钻石应有尽有。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最终停留在了一对镶嵌着黑曜石的铂金袖扣上。
他仔细地扣上袖扣,确保它们完美对称。
接着,他拿起梳子,将原本一丝不苟的黑发稍稍拨乱了几缕,垂在光洁的额前。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镜中自己的脸上。
脸色似乎还是太过苍白,眼底的红血丝也无法完全掩饰,眼神像毒蛇一般阴鸷。
眼底有乌青,连续的不眠不休和极致的情绪波动,终究是留下了痕迹。
他因为她变成这副样子。
他们分别两个多月了。
不知道她看见他这副样子会是什么神情?
好期待……
男人微微眯眼,脑海里浮现少女的脸庞。
……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重逢。
猎手已经布好了最完美的陷阱,甚至细心梳理好了自己的皮毛,收敛起了利爪和獠牙,只等着那只受惊的、自投罗网的小兔子,一头撞进他怀里。
他收起阴鸷可怖的表情。
最后看一眼镜子。
镜中的男人英俊得无可挑剔,气质矜贵冷峻。
唯有他自己知道,这完美皮囊之下,是怎样一副沸腾着偏执、病态占有和疯狂骨血。
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冰冷而扭曲的弧度。
“我的烟烟……”他对着镜中的幻影,用气声低语,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准备好见你了。”
“这次不会再让你逃了。”
他转身,拿起桌上那方她遗留下的、被他珍藏已久的粉色手帕,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
眼底的猩红一闪而逝,随即又被强行压回深不见底的幽暗之中。
然后,他迈开长腿,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