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


    “魏县丞，请用茶。”


    杨文宇伸手一请，对魏忠合说道：“关于军中的士卒与土匪勾结一事，本都尉绝不容忍，但这也是他们个人的问题。”


    “对对对，我一看杨都尉就是气宇飞凡之人，对军队的条例，严格执行之人，但杨都尉每日公务繁忙，顾及不过来，真以为自个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魏忠合连连附和，继续道：“我奉县令之命而来，与杨都尉商讨，能否有合作之意，我们县衙就那么几个人，难堪大用，对付几个小毛贼就已经是……”


    “那是自然，此事是我军中士卒所为，有义务也有责任与你们合作，再说……”杨文宇停下所要说的话，目光还朝一侧的袁凯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家伙把事做到这份上，曾经给他的承诺，不履行可真不行啊。


    袁雄已死，不给袁凯一个交代，那日后捅出点别的事来，怕是不好收场。


    他想了想，说道：“只要虎阳城制定一个计划出来，我山门关再难，也能挤出点人手过来帮衬帮衬。”


    “有杨都尉这话，我们算是放宽心了，在下就先行告辞。”


    魏忠合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人家一个都尉都开了金口，可不能再咄咄逼人了。


    他领下这情，起身要走：“杨都尉有时间可以来虎阳城，我们虽条件艰苦，但也会尽全力招待杨都尉，城中自然有杨都尉在山门关所没有的。”


    “好啊，那我很期待。”


    杨文宇嘴角一扬，应了下来。


    确实啊，自打负责起山门关来，能力再怎么不行，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


    再加上山门关，要啥没啥，什么烟花之巷都没处可去。


    虎阳城是比不了京都，但好歹也是个县城，再差还能差哪去呢？


    他也是憋坏了呀，送走魏忠合之后，直接就将袁凯叫了过来：“袁百户，都随了你的心意了，可否满意？”


    “多谢大舅哥，只要能报了袁雄大仇，让我袁凯给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袁凯苦心经营这么久，可算是有了成果。


    陆川的家眷入了大牢，日子肯定好过不了，现在要联合虎阳县衙攻打野人岭，那陆川就活不了！


    大仇，快要得报了！


    他向杨文宇拱手作揖道：“愿袁雄在天有灵，亲眼看看仇人是怎么死的！”


    “回吧，你已得罪了赵鸣，羽骑部是待不下去了，等事情一过，我会想办法调走你。”杨文宇堂堂一个都尉，想弄死个人，不能太过直接，是需要有预谋有计划进行。


    人嘛，官越大，被关注的就多，凡事都得小心。


    他甩手道：“赵鸣那边你自己去应付，以后还是叫我杨都尉。”


    “是是是，刚才一时激动……杨都尉，袁凯退下了。”


    袁凯心中是激动的，感激的。


    已经是望眼欲穿，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陆川死在他面前。


    他压抑着内心那股冲动，快速回到了羽骑部。


    正好，在军营的大门口处，碰上了赵鸣和刘成，他行礼道：“见过校尉大人。”


    “好你个袁百户，竟然将小报告打到了杨副都尉那里去，你眼里，可有校尉？”


    刘成作为副将，有些话，就得他来说。


    袁凯这事，太过分了，不给赵鸣留一点余地。


    “请校尉大人息怒，袁凯一时心急，这才……”


    “罢了，你做的对。”


    赵鸣随口回了一句，便没再跟袁凯多说一句。


    他回到营帐中，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走动，说道：“刘副将，跟大牢的人说一声，可不能让芊语她们在牢里受了怠慢，派自己人去盯着一点。”


    “是……”


    “还有，陆川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尽快去查清楚，顺便将芊语她们的事告诉他，哎……他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大人，属下会让人传话。”


    “刘副将，京都那边可有传信回来？”


    “还未收到。”


    “……”


    赵鸣叹着气，就没有一件能顺心的事。


    他一手扶着沙盘，垂下头来，久久没有开口。


    ……


    野人岭，聚义厅内。


    陆川与曾素素推杯换盏，喝了好几坛酒，两人已是有了七八分醉意。


    “陆川，我问你，我问你……”


    曾素素眯瞪着双眼，脑袋时而贴到桌子上，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摆弄：“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是好人，是不是好人，你说了算。”


    陆川托着腮帮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


    “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人实在是让人看不透，其实我一直提防着你，觉得你假意投靠我野人岭，可是呢，可是呢……真没想到你会用招安这个词，想让野人岭的兄弟们都有一个好归宿。”


    曾素素叨叨着，声音不稳，时重时轻。


    她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大哥他们在三河镇必定会遭受重创，死伤过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给县衙的官差放行，灭了我们，你也算是立了一功啊。”


    “我是你的保镖啊，你自己说的，保镖就是保护你，不能出卖你。”


    陆川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转了转头，看着外头的天色：“二当家，不能再喝了，都没人了，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你来扶我，你是本姑娘的保镖，扶本姑娘回屋休息去。”


    “好，我，我扶……”


    扑通。


    陆川一起身，天眩地晕，双腿一转，就坐到了地上。


    “你不行啊，陆川，就你这样还能当我保镖？”


    “男人不能说不行，来来来，我们回去。”


    陆川接连起了好几次，总算是将曾素素的手，搭到了自个的肩上。


    两人结伴而行，东晃一下，西倒一下的回到房间去。


    “到了，到了，躺上去吧。”


    “你不许走，保镖要守护着我，本姑娘，一个人会害怕……”


    “啊？”


    陆川猛的一惊，刚刚的酒劲，从八分醉降到了七分醉。


    他看着在床上东倒西歪的曾素素，身材是真的好啊，那双玉手在空中招啊招手，恨不得……


    陆川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的。”


    “你给我过来，非逼本姑娘动手吗？”


    曾素素是个要强的性子，而且非常霸道。


    她用尽力气坐了起来，一把拎着陆川的衣服，一齐将他拽到了床上：“你个小老头，咋还害羞了呢？”


    “谁害羞了。”


    “你啊，你不敢跟本姑娘睡是不？你是怕别人打你，还是那方面不行啊？陆川，还真别说，你除了老一点之外，从箭术到为人处事，本姑娘还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