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哪位公主。后来，当他修好索尔，开始正儿八经地教布鲁斯和莱克斯氪星历史时，他们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克拉克的先祖曾是氪星的皇帝！那时，莱克斯会说：“原来你自己就是公主。好吧，氪星公主，怪不得我们找不到十分能对应上你的地球公主。”


    克拉克则会反击，说：“爱丽儿，你飘逸的红色长发去哪儿了？是用来交换你的双腿了吗？”


    布鲁斯左看看右看看，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轻松掰成两半，言简意赅地说：“吃。”


    当然，最后，克拉克还是——由于孤独堡垒的外型——成为艾莎。不过，莱克斯一直不太愿意叫他艾莎，因为：爱丽儿和白雪都是公主，艾莎最后却是女王！他想，如果硬要说，我们三个里，我才该是女王呢。


    79.


    不过现在，尚不知道自己是氪星“公主”的克拉克，被它的朋友们拉着翻完了那本厚得离谱的童话书。那本书太厚了，他们翻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和一个早上，才胡乱看完。最后，第二天上午，他们歪七扭八地躺在一起，布鲁斯忽然说：“小章鱼是不是还没有地球名字？”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没有对应小章鱼的地球公主，因为它没有地球名字！布鲁斯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我们来给小章鱼取名字吧？”


    “难道你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名字来选吗？”莱克斯说，他如此说的原因是他有一个精心挑选好的名字：肯特，来自英格兰肯特郡。莱克斯对那里印象深刻，因为他和他爸爸之间还没形同陌路之前，一次，莱克斯过生日，他爸爸却在外商谈工作。莱昂内尔没有忘记莱克斯的生日，拍了一张非常漂亮的风景照，专门托人捎回来带给莱克斯做礼物。那张照片便拍摄于被称为“英格兰的花园”的肯特郡，现在还摆在莱克斯桌面。


    肯特郡的照片，是莱克斯永远也忘怀不了的，关于亲情的回忆。即使他和莱昂内尔关系逐渐趋于冰点，写作业疲累时抬头看到的那张照片里盛开的花朵和湛蓝的天空，也总能抚慰他的心，让莱克斯的嘴角绽开笑容。他思索许久，决心把这个名字送给小章鱼：因为，无论现在如何，至少对莱克斯而言，那张照片是他拥有过的最接近“无条件的爱”的东西。


    “我是没有。”布鲁斯说，“可这是小章鱼的名字！被取名字的人自己喜好，难道不比你自己的喜好更重要吗？我要问问小章鱼对什么感兴趣，未来想做什么，然后再给它找一个名字！”


    至于要被取名字的克拉克本章鱼嘛……它趴在原地，不打算做什么反应：因为只要是他们两个给克拉克的名字，它就会很喜欢。布鲁斯的想法很好，可怀抱着祝福和期盼赠与的名字也很不错吧？克拉克相信，它的两个朋友才不会怀着恶意给它取名字，那么，无论什么样的名字，克拉克都可以接受并喜爱。


    ——因为，这是朋友送给它的名字。


    80.


    布鲁斯说到做到，他的行动力可一点儿不比莱克斯差，只不过布鲁斯做事前往往会深思熟虑好一阵子，看起来就有点儿迟钝了。他打印了一大张写满了各种各样职业的纸，拿过去一个个问章鱼喜不喜欢。莱克斯最开始觉得这事儿太幼稚了，不怎么凑过去，但抱着最新科技杂志远远观望，装作自己真的很不在意的样子。


    很快，由于布鲁斯和小章鱼天天拿着那张纸黏在一起，莱克斯也气呼呼地加入了：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才没有孤立自己！但是，布鲁斯和小章鱼看起来挺开心的，莱克斯想要去分享这份快乐。


    布鲁斯很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小章鱼则没有过多表示，他们两个很顺畅地接纳了莱克斯，三个人一起开始规划小章鱼的未来职业。可惜，莱克斯加入的太晚了，那些电影电视剧漫画里常出现的职业都被否决了一个又一个，只有“义警”稍微从他们两个那里讨到一点好。


    所以，留给莱克斯的只有“作家”、“厨师”、“老师”这种平常人的职业了。但这才不是什么问题，莱克斯·卢瑟知道得特别多！哪怕这种到处都是的职业，他也能说出朵花儿来。


    小章鱼对“作家”表示出兴趣，克拉克想：作家就是写《白雪公主》和《小美人鱼》的人吗？它很喜欢读故事，因此，它也挺希望成为一个作家。毕竟，克拉克有六年的宇宙漫游之旅！光把这六年中经过的星球名写出来，都有和这张职业清单一样的长度了。


    它对自己能成为很好的作家很有信心。毕竟，地球上的人，哪里会知道宇宙的故事？光是把它们复述出来，都是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部分啦。


    然后，克拉克又想去当科学家。这主要由于莱克斯疯狂而热切的安利，这个红头发的小男孩对实验室有一种家一样的亲切感。他说：“想想看！你可以创造、让你的想法成真、开拓未知的领域，引领时代的潮流！小章鱼，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人激动而有成就感的职业吗？”


    布鲁斯说：“有！医生，我爸爸是医生！”


    “医生……”莱克斯说，“好吧！”


    不过，他没有反驳，主要是看在托马斯·韦恩是个很知名的外科医生的份上。说到底，他对一切不能完全发挥莱克斯聪慧大脑能力的职业，都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轻慢，换而言之，是给出“简单到连让我当个游戏玩儿的难度都没有”的评价。


    从莱克斯的角度出发，天底下头一个好的职业是总统、第二个好的职业是科学家，第三个好的职业是商业巨鳄——他还看不起那些玩弄股票的，他觉得那种钱赚来和从傻子手里抢钱别无区别，太无聊。


    而对于布鲁斯呢？他最喜欢的职业是医生，托马斯给布鲁斯打了个很好的榜样。第二个喜欢的职业是……是玛莎的职业，他说不太清楚妈妈的具体职务，只是看着她运筹帷幄、势在必得地推进各种方案，感觉实在向往。再往后是侦探，和灰幽灵做同僚。


    侦探只排第三的原因是，布鲁斯没有兄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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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哥谭又不能失去韦恩集团。做医生和韦恩集团并不冲突，托马斯就依旧是个很好的例子。但侦探呢？布鲁斯读了很多种侦探小说，他没找到有人能同时兼顾两者。因此，他把侦探放在第三位，作为“一个奇迹发生时的选项”存在。


    而对克拉克而言，想要做什么，是个不太容易回答的问题。它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继续学习，但好像学生在地球上不是一种职业，是一种过渡态。随后，它想帮助别人，可是最接近的——志愿者或慈善家——也好像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身份。


    好吧，克拉克想了又想：那还是让我做个写东西的吧。


    81.


    所以，布鲁斯知道，克拉克首先想要学习，其次想做个好章鱼，最后不介意写点东西。他思索着，手不由自主往旁边的剑桥词典上去。莱克斯看到他的行动，在心里笑出声：我就知道！太在意别人的想法，最后往往会落得两难处境。虽然并没有讥讽布鲁斯的意思，但他也确实觉得，布鲁斯接下来可有得忙活了。


    莱克斯的想法没错。布鲁斯压榨自己的空闲时间，把那本词典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差点读散架，才偷偷摸摸地指着其中一页的一个单词献宝似得给莱克斯看，说：“我想好了！”


    C-L-A-R-K。莱克斯念了一遍，他看着布鲁斯问：“为什么选这个？”


    莱克斯真不明白。如果说，他选“K-E-N-T”是出于对他们对未来关系的美好祝福，那布鲁斯选克拉克的原因又是什么？这个名字有点女孩儿气，在美国内部和夏洛克的生存环境差不多——夏洛克也是个男女皆可的名字——只不过，在《福尔摩斯探案集》重新流行起来后，夏洛克便稳稳地压着克拉克一头了。


    “很简单啊。”布鲁斯说，他从下面变魔术一样抽出来一张写着克拉克词源的纸，“克拉克词源的意思是‘学者、学生、书记、牧师’，差不多完全符合小章鱼的职业要求吧？学生，学生；好章鱼，牧师；写东西的人，书记。我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了！”


    莱克斯没有办法，只能承认布鲁斯更胜一筹，他确实用顽强的坚持战胜了莱克斯的设想，找到一个即使努力挑刺也挑不出什么问题的名字。他故作玄虚地一点头，说：“我也选好了一个。要不你来听听我的，看看我们中哪一个更好？”


    布鲁斯很诧异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人类的名字分为名和姓，我们一人取一个不就好了？先说好，我要放在前面的名。”


    想的倒美！名和姓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频率和使用范围可完全不一样，按他们两个和小章鱼的关系，这不是未来只能说布鲁斯取的名字吗？莱克斯取的姓就这样成为了一个遥远又疏离的称呼，莱克斯才不允许！他说：“你怎么知道我选的名字不能当名啦？”


    找到名字之后，莱克斯和布鲁斯之间又有了一个新约定。他们各自回去准备理由，好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决一死战，看看谁是名，谁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