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准确地说，是死了又重生了。”


    小猫开始喋喋不休，“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风也好大好大。我当时从外面跑回来，路过垃圾桶边的时候，垃圾桶就突然被风刮倒了，砸到我身上可疼可疼了。后来没过多久，你就来给我送罐罐了。可我当时太疼了，浑身都疼，所以出来晚了，叫你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听不到我的声音了。那时候我特别特别难受，不甘心就那样死掉。临死前我后悔极了，后悔你养我几个月，我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跟你说。那时候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要是下辈子能成为你的猫该多好啊。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一睁眼，就找到你啦！嘿嘿......”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见墨焱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小猫脸上的笑也尴尬地收了起来，“你不......不觉得惊喜吗？”


    墨焱还是没说话，就那样红着眼定定地看着他。


    小猫觉得不太自在，想从墨焱怀里起来，却被墨焱一把抱着跨坐到身上。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墨焱一开口眼泪就从脸颊滑了下来。


    “别哭别哭，我现在好好的。”小猫连忙给墨焱擦眼泪。


    然后才惊觉自己光溜溜的屁股坐到了哥哥的重要部位，他又连忙不自在地挪了挪，才开始道，“你知道的嘛，一开始我不会讲话。后来能说话了，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本来你生日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的，可那天晚上我不小心亲了你一下，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你按着又亲又摸了一晚上。第二天本来也打算告诉你的，可你又生气了。后面又冷战，接着就是回了云城你一直都很忙，也不太适合说这个。直到今天，你看这儿多好，有花有水，有风有月，多适合接收惊喜呀！”


    小猫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墨焱看着那张叭叭的小嘴，满脑子都是“好软，好想亲”。


    说出的话却是，“你这惊喜，来得太晚了。我很生气，必须得好好惩罚你。”


    小猫最怕哥哥生气了，听到这话正准备要跑路，就被墨焱一把按住，强势地吻住了唇。


    原来只是亲亲呀。


    小猫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便任由墨焱掠夺着他身体的每一寸，从嘴巴到喉结，到锁骨，再到胸膛，到处都是啃咬的痕迹。


    小猫开始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因为哥哥把他抱起来，开始亲他的腰腹了。小猫难耐地忍着，直到墨焱把手指伸了进去，那感觉简直奇怪极了。


    “不，不行。”小猫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很快就游到了对岸的角落，眼神防备地盯着墨焱。


    墨焱像看猎物一样看着他，起身缓缓走过去，小猫正要继续逃，却被墨焱一把抓住扔进水上的浮床。


    小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墨焱压在床上。


    “白喵喵，你喜欢我吗？”他贴在小猫耳边问。


    小猫趴在床上，还想挣扎，墨焱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回答我。”


    他嗓音格外低沉，似乎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小猫不由自主地怂了，立马老实巴交地，“喜，喜欢。”


    “那就不要再拒绝我。”墨焱低头，啄吻他后颈细腻的肌肤。


    接着是脊背，沿着脊柱一路往下，小猫不再抗拒，咬着唇瓣配合着墨焱。


    只是一指，小猫尾巴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缠住墨焱的小臂。


    很快，头上的耳朵也冒了出来。小猫把绯红的小脸埋进臂弯里，轻轻呜咽，耳朵尖一抖一抖的。


    确认小猫不会受伤后，墨焱才继续，可小猫还是没忍住哭出来。尾巴紧紧缠住墨焱的腰，似乎想要阻止。但这无异于螳臂当车，墨焱一把捉住小猫的尾巴，一遍一遍地从根部撸到尾巴尖。小猫哭得更厉害了。


    大半夜过去，小猫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做梦都梦到自己在坐船，趴在船边荡来荡去。晃荡了一整晚。


    翌日下午醒来的时候，小猫脑子都还晕乎乎的，屁股也好痛，腿也好软。


    好在哥哥一直陪着他，让他慢慢适应。


    在云山玩了几天，回到城里的时候，墨焱就带着小猫去民政局领了证。


    一周之后，两人在云城国际大酒店举行婚礼。名流世家、商界政要，以及墨焱的老师和同学、福利院领导都纷纷赶来参加。


    仪式完毕后，墨焱和一脸哭丧脸的墨辰在人群中央招待来宾，魏昇则趁机溜到宴会厅后面的休息间找小猫。


    “淼淼，恭喜你啊！”他开心道。


    小猫一边道谢，一边连忙让他坐下吃东西。


    站了一上午，小猫又累又饿，拿着水果叉一边飞快地往嘴里塞水果，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魏昇，“阿姨的身体最近怎么样？还有画室现在怎么样？孩子们呢，都好吗？”


    魏昇这才把手里的画筒打开，“我母亲身体挺稳定的，画室也挺好的，现在已经开始盈利了，学生也越来越多了。”


    他把果盘挪开，在桌面上展开画卷，“孩子们也挺好，你看，这是他们一起画的你和焱哥。”


    小猫看着画上的两人——他坐在前台笑眯眯地望着墨焱，墨焱则靠在柜台边微微侧身，似乎是墨焱在跟他讲什么有趣的事，逗得他笑开了花。


    这样的日常，以前在画室，每天都会发生。孩子们心真细，都捕捉下来了。


    “他们画得好好，我很喜欢！”小猫弯起眼睛，“我要把这幅画裱起来！”


    魏昇也笑道，“那我回去告诉他们，估计得把他们高兴坏了。”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对了淼淼，前几天焱哥说要把画室转给我，你们是不会再回海城了吗？”


    说到这个，小猫叹了口气，“其实我很喜欢孩子们，很想回去的，但是哥哥现在每天都忙着公司的事，短时间休息可以，但要休息一年回海城念书是不可能的。”


    “可是焱哥很喜欢画画啊。”魏昇说，“那你们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墨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我打算在云城美院继续念油画系，在云城再开一家焱淼私人画室。”


    小猫立刻兴奋举手，“那我还要去做前台！负责接待和招生！”


    墨焱把他的手按下去，握住，“可以是可以，但只能偶尔。”


    他亲了一口小猫的手背，“我可受不了我的夫人，整天去给别人端茶倒水。”


    魏昇触不及防吃了一大口狗粮，连忙捂着眼睛，“行了行了，你俩都当老板，我来给人端茶倒水得了。”


    “不行。”墨焱和小猫异口同声。


    魏昇：“为什么？焱淼画室本来就是你们的，给我算怎么回事？你们都走了，那我也来云城算了。”


    墨焱：“别胡闹，你母亲还需要你照顾，说什么胡话。”


    提到母亲，魏昇感激道，“焱哥，多亏了你，我母亲的病情已经很稳定了。我知道你把画室给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帮我。但是这真的不行，我可以像之前一样，帮你们打理着，你们给我开工资就行。不然你把海城的画室卖了，我到云城来，继续给你们的画室打工。”


    见他意志坚决，小猫和墨焱相视一眼，然后墨焱道，“行，那就按你说的办。我给你开工资。”


    ***


    夜里，宾客散尽，墨焱和小猫回到别墅后就让所有佣人退下了。


    两人从庭院一路吻进大厅，墨焱再抱着人上三楼，把人压在走廊上，扯开衬衣衣领，一路往下啃咬。直到小猫受不了了，露出耳朵和尾巴，墨焱才把人抱到主卧铺满白玫瑰花瓣的婚床上。


    夜已渐深，小猫被折腾得不行。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趴在床上的小猫赶紧捂住屁股，哭唧唧道，“哥哥！我不要再来了！”


    墨焱笑，“不行啊宝宝，你看我们证都领了，婚礼也办了，我们现在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小猫磕磕巴巴：“合，合法夫妻，那又怎样？”


    “是夫妻，就要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墨焱拿开他遮挡的手，“我们现在，就是在履行必要的义务。”


    小猫又把手放到屁股上，“那我，不要和你做夫妻了！”


    墨焱也不生气，再次拿开他的手，按在头顶，“可是你自己说的喜欢我，也是你自己答应了我的求婚。”


    小猫哇哇哭，“那我不要喜欢你了！我撤回我的喜欢！”


    墨焱欺身压下，“可我喜欢你啊。”


    小猫：“呜呜，那你不要喜欢我！”


    墨焱压根不听他的，啃咬他毛茸茸的耳朵，动作一刻没停。小猫哭唧唧控诉，“呜呜坏哥哥！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对男人没、没兴趣吗？不是说你是、是钢筋、直男吗？骗子！不准喜欢我了！”


    墨焱大手撸着湿漉漉的茸茸猫尾，齿间松开他白里透粉的猫耳，轻笑一声，“可是宝宝，你又不是男人，是男小猫啊。”


    “还有宝宝，你又叫错了，得受罚。”


    “错一次，罚一次。”


    小猫赶紧求饶，“呜呜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墨焱怎么会饶他，生生把人欺负了一晚上才放过。还说是为了让小猫长记性，以后别再叫错。


    小猫这下是真的不敢了，之后天天都是老公长老公短的。给墨焱听得愉悦极了。


    ***


    墨霖经过一个多月的复健，已经能简单发音了。


    他得知儿子结婚，还是从电视上看到的。虽然心里很难受，但他没有生气，反而很庆幸，庆幸儿子找了淼淼这个好孩子。


    两人来医院看他的时候，墨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嘴巴吃力地吐出一个字，“......坐。”


    小猫把病床摇起来，让他可以舒服地和墨焱说话。


    然后坐到一旁削水果。


    “叫我来什么事？”墨焱居高临下地站着，“我下午还有个会，长话短说。”


    墨霖艰难地，“结......婚。”


    “您想问为什么没让您参加婚礼？”墨焱自问自答，“您只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养我的是家里的佣人们，所以我邀请他们参加很合理，但您？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亲密到可以邀请您见证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墨霖眼含热泪：“不......怪。”


    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淼淼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所以墨霖知道儿子有多恨他，恨到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解开心结。因此墨霖不怪儿子。


    这次大难不死，他才恍然醒悟过来。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明明有能力拒绝联姻，却因为贪图孙家的支持而没有任何作为，让两个毫无感情的人痛苦纠缠一生，害了自己，害了孙茜，也害了儿子。


    “既然如此，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墨焱说着就要拉着小猫走。


    “对......不......”墨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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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字，脸上老泪众横，“对......不......起......儿......子......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吃力地重复着。


    小猫适时挣脱墨焱的手，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削了一半皮的雪梨，“要不，吃个水果再走吧，老公。”


    墨焱不置可否。


    他看着靠坐在病床上不停忏悔的父亲，一言不发。


    静静等着小猫把雪梨削完。


    小猫动作很慢，一下一下地，削了好半天才削完。


    墨焱拿过他手里的雪梨和水果刀，将果肉一分为二。


    他递了一半给墨霖，墨霖只有左手恢复了一点点，勉强可以抓握，见他抬手艰难，墨焱便顺手塞他手里。


    “从我记事起，您从来没有跟我分享过任何东西，反而是五岁的我经常会跟您分享好吃的好玩的。不过，您每次都对我喜欢的东西嗤之以鼻，从来没有接受过。”


    墨焱冷笑一声，“记得我有一次给您分了一半雪梨，您嫌恶地扔进了垃圾桶，随口敷衍说分梨就是分离，让我少来晦气您。”


    他顿了顿，继续道，“今天分梨倒是分得恰逢其时，以后我会让专人照顾您。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复健，我会给您最好的，就像您当初给我的一样，但很抱歉，爱一丝没有。”


    说完墨焱咬了一口雪梨，然后随手扔进垃圾桶，拉起小猫就往外走。


    墨霖艰难地说着什么，他没有理会，只在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瞬，“以后逢年过节我会差人送来礼物，也会给您养老送终。但我希望这辈子，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谁都好。”


    说完便拉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


    八月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九月。


    墨焱把小猫送到墨氏私立高中念高三，他自己也转学到云城美院继续学油画。


    公司目前已经稳定运行，大四在校期间的时间少了，让他能够很好地兼顾工作和学业，以及照顾小猫。


    空闲之余，两人就去开在美院旁边的焱淼画室。


    在专属的私密画室里，墨焱手把手教小猫调色、画画。


    经过一年的文化学习和专业绘画学习，小猫成功以美术生的身份通过高考，考入云城美院。


    开学那天早上，墨焱把小猫从被子里抱出来，“起床了老婆，开学第一天可别迟到了。”


    小猫昨晚被折腾到深夜，现在眼睛完全睁不开。


    他任由墨焱把他抱进盥洗室，闭着眼睛埋怨，“我要是迟到了都怪你。到时候老师要罚站，我就供出你这个始作俑者，让你替我挨罚。”


    墨焱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他嘴里，一边帮他刷牙，一边笑道，“宝宝，首先，大学老师是不会罚站的。其次呢，你确定要跟老师说，因为昨晚跟我不知节制地做.爱导致了迟到？”


    小猫此时不能说话，就嘴里包着泡泡瞪他。


    墨焱笑得更大声了，“我倒是不介意，你想说就说吧。”


    小猫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牙刷，三两下刷完，然后朝他超大声，“坏老公！我讨厌你！！”


    墨焱毫不计较，又开始给小猫洗脸，“宝宝，你现在不能叫我老公了。”


    小猫瞪他：“这又是为什么？”


    墨焱一本正经：“因为现在我研一，你大一，所以我是学长，你是学弟。你得叫我学长了。”


    小猫才不上当，“骗子！大骗子！你又要骗我玩什么花样！”


    墨焱无辜：“不是要跟你玩情趣，我这次真没逗你，你真得叫我学长。”


    “才不要！”小猫洗完脸扭头就走了。


    上学路上。


    墨焱开着车，还在一本正经地忽悠小猫，“老婆，我真没骗你。”


    小猫气鼓鼓地坐在副驾，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就是不搭理他。


    墨焱：“学校里都是这么叫的，学长学弟多正常啊。”


    小猫实在是忍不了了，噼里叭啦控诉，“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一直叫我宝宝，相对应的我不应该叫你老公，应该叫你爸爸！我觉得奇怪，不同意，你就说我是一只猫，如果我没有变成人，那我们就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宠物叫主人爸爸很正常！我不信，你还给我看很多网上的视频，视频里的小猫都是叫自己的主人爸爸！然后我就信了，后来你就折腾我，一边折腾一边让我叫爸爸，还折腾得特别狠！”


    墨焱笑，“好好好，上次是我错了。上次我的确是想跟你玩点不一样的情趣，我深刻检讨，我不该忽悠你。但这次我是跟你说真的，绝对没有忽悠你。”


    小猫：“不信！”


    墨焱：“那我跟你保证，这次不折腾你。这总该信了吧？”


    小猫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墨焱：“真的。”


    小猫：“那好吧，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你这次再骗我，以后我都不要再相信你了！”


    “好。谢谢学弟给机会，我一定好好珍惜。”说完，墨焱看向小猫，眼神示意他。


    小猫不情不愿地，“不用谢，学长。”


    墨焱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唇角慢慢上扬。


    老婆可真是太好骗了。


    下次又玩点什么好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