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身为师母,竟馋徒儿的身子?

作品:《合欢宗主她每天都在修罗场

    修真界灵气丰沛,四季如春。


    冰雪之色向来难得一见。


    可若是在第一宗门上华宗,运气好的话隔三岔五就能见到一回。


    ——他们的宗主总喜欢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试炼新收的弟子。


    今日,雪又下了。


    主峰境内,亭台楼阁,银装素裹,唯有一道鲜红亮眼。


    观星楼上,一个身着红裙的女人站在黑金色的围栏前,俯瞰着东南角方向的演武场。


    演武场内,一片白茫。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着,地面的积雪早已超过一尺。


    雪地里,一群白衣弟子持剑而立,排成四列,共十六人。


    他们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在这冰天雪地中一遍遍挥动着手里的宝剑,即便是嘴唇冻得青紫也不肯,更不敢停下来。


    一侧亭阁之中,一年轻男子缓缓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眉眼间一片淡漠。


    他生得十分俊朗,一头乌亮的青丝被一顶镶嵌着蓝宝石的银冠高高束起,一袭上好的金丝白袍严丝合缝地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姿,气质清冷,令人生畏。


    看起来比这大雪还要冷上三分。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严寒与威压的双重压迫下,场上操练的弟子大都已近极限。


    “咚”的一声,一人支撑不住,身形一歪跪在了地上。


    亭台里的人擦剑的动作一停。


    跪倒在地上的弟子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跪正身体,叩首请罪:“弟子,弟子知错,请尊上责罚!”


    做错的弟子诚惶诚恐,男子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他挥挥手,亭阁外的守卫弟子立即上前将其拖到角落。


    随后剥了外袍,一桶冷水泼上去。


    青年弟子内衫浸透,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守卫弟子严厉呵斥道:“罚跪的规矩都忘了吗!跪好!”


    那名弟子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却还是恭恭敬敬地低头应是,努力稳住身体,摆正跪姿。


    他很清楚如果跪都跪不住,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可怕的惩罚。


    有人做前车之鉴,其弟子更卖力了,纷纷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懈怠。


    半个时辰后,只有一个弟子坚持了下来。


    其他人都冻得蜷缩在地上,角落里受罚的弟子早已昏厥过去。


    亭阁中的男子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眼神漠然,如同在看一群蝼蚁。


    末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如高山之雪般清冽,不怒自威:“如此废弱,不堪大用,全部贬为杂役弟子,重新修炼。”


    此言一出,场内弟子无不惊骇,一个个脸色变得比这地上的雪都白。


    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爬到尊上亲传弟子候选人的位置上,如今不过短短三日,就要被打入最底层,甚至此生再难入内门,他们又怎么能甘心?


    众弟子的绝望写在脸上。


    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求一句情,纷纷俯首应声。


    很快人都被带了下去,演武场瞬间空了。


    亭子里的男人收了剑,抬手一挥,风雪骤停,转眼间晴空万里。


    修真界内,各大宗门选址之地大都灵气充沛,气候温宜,几乎不见四季之分,如此大雪只能是术法所致。


    但如此收放自如的,放眼整个修真界也算是翘楚。


    远处阁楼上,红衣女子视线缓缓从演武场收回,手指轻轻敲击着围栏。


    周围空气突然一冷,女子眉眼微动,扭头向身后看去。


    她身后赫然立着一缕半透明的幽魂,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红衣女子嫌弃拧眉,想让她站远一点,幽魂却先开口道,“他就是上华宗现任宗主沈遇雪,为人冷傲,从未谈过情爱。你说你是合欢宗内门弟子,引诱一个从未经历过情事的人,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女人神色有些复杂:“你确定…非他不可吗?”


    幽魂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确定。只要让他爱上你,你现在用的这副我的身体,我可以让给你。”


    女人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现在这副身体很满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雷劫劈死后,她的应急预案并没有启动,提前准备好的身体也没用上,反而穿到了现在这副身体里。


    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更是抽象的很,只是简单跟她聊了两句,一点争夺的欲望都没有,就直接将身体拱手相让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副身体比她自己准备的还要好,她想要。


    只是这条件……有些难以下咽——一坨冷冰冰的冰坨子有什么意思,一看就不解风情,无趣至极。


    她明月凌何时碰过这般乏味的男人?


    “你若只是想让他俯首称臣,我这也有能控制心智的药,为何非要‘爱’呢?”她试图讨价还价。


    “因为我就是要戏耍他,玩弄他的感情!”幽魂摇头,表情冷冷的,“因为当年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哦?”明月凌闻到了八卦的气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展开讲讲?”


    幽魂撇开脸,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反正我就是要看他为情所困,为‘我’所困,不能自拔的样子!你们合欢宗不是向来精通此道吗,你不会没这个本事吧?”


    明月凌托腮,一脸无辜地解释:“这不是有没有本事,而是我对他真的提不起兴致。”


    女人双眸含笑,顾盼流光,明明十分天真的表情她做起来却别有风情。


    “你——”幽魂看愣了一瞬。


    而后才反应过来,沉了脸:“那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她伸手摸上脖子挂着的血红珠子,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你现在只是一介游魂,如果不是你运气好碰到了我,我主动把自己身体借给你暂用,你恐怕早就神魂湮灭了吧?是我救了你!”


    “如果我现在催动守魂珠,将你驱逐出我的身体,你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肯答应是吗?”


    “要不……”明月凌看着她,红唇微动,缓缓吐出几个字:“你试试看呢?”


    这个过于艳丽的笑容,让幽魂又有一瞬间的晃神。


    明明自己那张脸仅能算是清秀,换了个芯子后,竟也能展露出这般惊心动魄的妍色......


    这让幽魂越发笃定,对方若肯,定能让那高高在上的宗主低下素来冷傲的头颅,违逆他坚守的原则,悔不当初地乞求她的青睐。


    她可太想看到这一幕了,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


    凭什么当年他利用她进入内门拜入老祖门下,过后却疏离她漠视她,自己稳坐那高高在上的宗主之位,他凭什么,他配吗?


    她就是要让他悔不当初,就是要让他痛苦万分!


    幽魂很快没了脾气,不再威胁,改为利诱:“好,就算你不喜欢他,可为了我这副身体,你忍一忍又如何呢?你应该可以感觉到,我这具身体很好用吧?”


    明月凌似笑非笑看着她,任她如何哄诱,始终无动于衷。


    幽魂却不肯放弃,继续极力相劝:“三百年前,合欢宗宗主渡劫失败,身死道消,从此合欢宗内乱不断,你身处其中,想必也不好过吧?”


    “占了我的身体,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完成我的夙愿后,你可任意逍遥,这样的日子,你一点都不心动吗?”


    “啧——”听她喋喋不休,明月凌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


    她蓦地靠近,脸凑到了幽魂面前,吓得对方猛地后退一步,她却盈盈笑了。


    “你干什么!”被吓了一跳的幽魂,恼羞成怒吼道。


    “没什么。”明月凌笑吟吟看着她,“只是想看看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幽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明月凌双手一摊,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如你所说,你身份高贵,并无困苦,这么绞尽脑汁地说服我霸占你的身体,就为了一个......男人?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这具身体归你,我再换一具便是!有守魂珠在我又不会消散,但我就要他!”幽魂垂眸,攥紧了脖子上的血珠,语气依旧固执,“只要能让他痛苦,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要他也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


    话音落下,附着在魂体上恨意逐渐凝成了一团黑雾,并且越发浓郁。


    明月凌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她眉梢微挑,点了点额角,“把你的记忆交给我,看过之后,我再答复你。”


    幽魂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主动放开了守护自己记忆的屏障。


    一瞬间,大量的记忆涌入了明月凌的脑海。


    前因后果逐渐明了,原本兴致缺缺的明月凌突然舔了一下唇角,眼里透出了点点兴味。


    这个看着有些傻的女人,竟然是上华宗老祖的道侣。


    她心心念念的那坨冰块宗主是老祖的唯一弟子。


    按辈分,沈遇雪还要唤她一声师母。


    当年沈遇雪还是外门弟子的时候,经常受人欺凌,有一次偶然遇到了这位长期受道侣冷落的老祖夫人,帮他解了围,两人因此相识。


    按照这位夫人的记忆,对方一开始对她嘘寒问暖,刻意亲近,等到她求着老祖把人收入内门后,对方立即疏远了她。


    她心有不甘,多次想要一个解释,对方却避而不见。


    最终不甘催生了怨念,怨念扭曲,就变成了执念,然后就衍生成——


    师徒禁忌,因爱生恨,求而不得,得不到硬得!


    嚯!明月凌眼神一点点亮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她,明月凌,和这位老祖还是前任兼仇人的关系,还是那种“他毁她境界,她断他根骨”的深仇大恨。


    前任,师徒,四角关系......这哪个词背后不是一场腥风血雨,这一下子竟然都凑齐了。


    明月凌勾唇,真是有意思!


    幽魂敏锐捕捉到了她神色的转变,暗自松了口气,整个人跟着松弛下来,“看来你感兴趣,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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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和我做这笔交易了吗?”


    明月凌微笑点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幽魂很爽快,在她看来只要对方肯答应,其余都不是问题。


    “你立一个献舍的魂契给我。”


    “你说什么,魂契?”幽魂瞬间瞪大双眼,紧紧抓着脖子上的血珠,一时间没有反应。


    那可是灵魂契约,一旦立下魂契,如若反悔下场就是魂飞魄散。


    明月凌看着她,循循善诱道:“有守魂珠在,即便献舍你也不会消散。刚刚你也说了,只要我帮你完成心愿,这具身体就彻底属于我了,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我......”幽魂咬了咬牙,艰难下了决心,“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必须,必须看到进展才能给你立魂契!”


    真是个色迷心窍的傻子。


    明月凌心里轻叹,面上不动声色,保持微笑:“你想看到什么进展?拥抱,亲吻,还是直接......双修?”


    “不不不!”幽魂明明没有实体,却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不愧是合欢宗弟子,竟能如此淡定地说着这种让人脸热的话!


    她吞咽下并不存在的口水,懦懦道:“只要能让他开始亲近你,就可以了。”


    这没什么难度,明月凌应了,“成交。”


    答应下来,她又将眼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女人长相清秀,虽没有绝代风华的容颜,但胜在一双猫瞳颇有特色。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不太聪明的缘故,这双好看的眼睛里少了几分灵气,多了几分混沌杂浊。


    明月凌突然有些讶然,她竟然真跟一个看上去很蠢的人做了交易,这种感觉还挺新奇。


    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这么说话了,更遑论威胁她要跟她做交易。


    而且她掌权多年,身边鲜少有这种满腹算计写在脸上的人。她也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想算计她什么,外加白得一具身体,还能顺便给那位死对头添堵,可谓一箭三雕,完全不亏。


    见明月凌答应了,幽魂顿时变得急不可耐起来,“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明月凌想了想,先回了这位老祖夫人的寝殿。


    她住在整座主峰灵气最充裕,风景绝佳的重华殿。


    整座宫殿的布置与修仙之人一贯简约素雅的喜好截然不同,反倒是珠玉堆砌,富丽堂皇,极尽奢靡。


    像是凡间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的品位,还挺......辣眼睛。


    明月凌移开眼尽量不去看那些晃眼的装饰品,盯着相对素净的白玉地砖问幽魂,“我记得,这座寝殿里有你那位道侣布置的阵法,开启后,只要意念一动,足以困住任何一个大乘之下的修士,对吗?”


    “是。”幽魂点了点头。


    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颇为无奈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用的。正因有阵法在,他才从来不肯踏入我的寝殿半步。你想骗他到这来,用阵法困住他是不可能的,他不会来的。”


    “是吗?”明月凌笑了笑,目光四处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旁边紫金灵木方桌上。


    准确说,是方桌上果盘里的削水果的匕首。


    她走过去,拿起匕首,看着锋利的刀刃满意一笑,“我为什么要骗他,这种事情当然还是心甘情愿才好。”


    话落,她手腕一送,匕首猛地捅进了自己脖子里。


    附身状态,竟一点不疼,反而有种很新奇的体验。


    幽魂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几乎扭曲。


    她......疯了吗?


    鲜血喷溅而出,溅在了寝殿地砖上,引动了上面的法阵,符文显现,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和剧烈的嗡鸣声。


    因为原主灵力低微,只能以血启阵。


    明月凌勾唇一笑,还觉得不够。


    她转动手腕,试图绕着脖子给这具身体旋转出一个三百六十度全包围的豁口。


    很遗憾,失败了。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冷而俊美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半个时辰前,明月凌刚在观星楼遥望过这张脸。


    沈遇雪,一个人如其名的大冰坨子,比大雪倾覆山峦还要冷。


    现在,这张脸却沾染了难得的温度。


    他在瞪着她。


    仔细看,眼里竟还有些许震惊无措。


    明月凌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刚想看仔细些,却发现又什么都没了,只剩一片寒色。


    然后,她便听见对方用冻死人的声音说:“一百多年了,这寻死觅活的把戏,师母您还没玩够吗?”


    “......嗬嗬......”明月凌脖子呼呼漏风说不出话。


    当然失血过度的她眼前开始发黑,就算能说也没力气回答他。


    她努力吊着最后一口气,拼着仅剩的一丝清明,启动了大殿内的阵法,然后脑袋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