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八十八章

作品:《农家娘子改造日记

    邵远沉默了。


    不可否认,朱颜说的是对的。


    朱颜还想添把柴拱个火,但一想这事得有个好契机,这时候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又将话吞了回去,只打算宽慰他两句就罢了。


    “朱姐姐!”冬云在楼梯口喊,“你家来人了,说是邵家大伯父!”


    两人俱是一愣,都赶紧下去,就看到邵堂陪着邵大伯在铺子里参观。


    朱颜去邵家的时候,邵父邵母省了办事的钱,连认亲饭也没舍得请亲戚吃一顿,因而邵大伯今日才见到这位“买来”的侄媳妇。


    “大伯父好。”朱颜给他见了个礼,面上带笑。


    邵大伯对她的第一印象就好了些,颔首后就同邵远邵堂两兄弟说话。


    邵大伯是个父权至上的人,朱颜也不去凑热闹,让张松帮着去里头给人倒三杯茶,自己则和王仁对着这两日积攒出来的订单。


    近期多了好几个折叠灯的订单,关于定价她拿不定主意,想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于是拉了冬云一起,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定下两个版本和两个价位。


    一个是针对有钱学子的版本,当然就是送给尹老先生那种,定价十八两,要是觉得样式和底座不喜欢,还可以定做想要的。


    当然了,要加钱。


    另一种是用薄竹篾代替鞣制牛羊皮做合页的平替版,只需要十两,不过呢画纸也比前者差一点、着画内容也简略一点、底座也是用楠木换成榉木,总之配置低了,但夜里点上灯效果却差不多。


    王仁将账本的事情捋顺,跟朱颜商量明日就开始学劈竹。


    瞧见后院里堆起来的竹子,邵大伯皱眉头问:“你去檀州小半年就去学这个了?”


    邵远很不喜欢这个大伯父,觉得他表面公正端肃,实际上是个势利的人,从他替夏家去说服邵堂就能看出来,必然是夏家的管事给他塞了钱了,否则他怎么会颠颠地就跑到自家去了?往日即便去里正家里办事,脚也从不会踏进邵家一步的。


    邵远“嗯”了一声,就没其他的话了。


    邵大伯很不满意:“家里的农活都不做,还要你爹娘雇什么长工,就去学这些,编灯笼能值几个钱?再说这邝州这么多家灯笼铺,光是附近龙津桥头就有三四家,还都是开了十几年的老铺,你们能有什么生意?这不是费时又费钱的功夫?”


    邵远心里不忿,但心里记着朱颜下楼时跟他叮嘱的话,闭紧了嘴什么也不答。


    邵堂却很着急,看着邵大伯那轻蔑地眼神,很想反驳说这可太挣钱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的是大伯回去说了,家里还以为二嫂挣了大钱,到时候都来贴一笔就算了,要是发现他和生意有牵扯,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索性也不正面回答,只心里一转,笑着说:“大伯父,这铺子是檀州乔家的生意,二哥二嫂他们只是在这帮工,工钱虽然不多,但比在家里干农活强。”


    “我明白,你们年轻轻地,就想在外头做工,不就是想攒一些私房钱?”邵大伯一副很懂的样子,说教道,“可家里就你大哥大嫂在,总不是个事,家里几十亩地怎么办?总不能年年请长工吧?真要这样,你爹娘在村里还要不要脸面了?”


    爹娘的脸面哪还有!邵堂心里暗道,要不是他挣回来一些,爹娘还不晓得有什么脸面。


    睨了一眼喝水的邵远,见自己帮他说话他却装哑巴,索性他也闭口不谈了。


    邵远就嘟囔道:“要是种不过来,拿出一部分赁给旁人种也不是不可以,虽说没了粮食,可至少不那么辛苦,也有几石赁粮。”


    村里谁不以地为命根子?都巴不得多些地多种些,邵大伯看他们兄弟俩都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都要像你们这样,谁家还能活?邵堂就算了,老二你一向懂事,怎么现在也变地如此刁滑?”


    邵远也不依了,猛地站了起来:“大伯父,我和颜娘出来做工的事之前已经和我爹商量好了,他也点过头。你今日来是为了替我爹给三弟传话吧?既然没我的事,你们慢慢说,我就先去忙了,待会走我也不送了,大伯父你有空再来。”


    说着就大步去了排屋,还关上了门。


    邵大伯被他这样呛声,脸色不免就发青。


    邵堂心里讶异又痛快,讶异的是没见过二哥这样,痛快的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大伯父被气得冒烟,简直不能不让人心里舒坦。


    “邵堂,你今日就回村里去,不许在这里跟他们掺和,免得带坏你。”邵大伯转移方向。


    邵堂却不紧不慢地,将预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大伯父,尹老先生过几日要去清墟观参加天圣节,我要帮着抄写文籍,还要将写来的文章请尹老先生参详,要是现在回去,定然耽误事。”


    邵大伯被邵远气糊涂了,这会听邵堂一说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你还是跟着尹家的人去了云州?路费他们出了?”


    想起那日挨打受冻,邵堂收起玩笑的心思,笑容也变得疏离了许多:“是二嫂挪用铺子里的银子帮我出了。”


    排屋里偷听的邵远听到了这话,心里惊讶,二人没提前对过说辞,邵堂此时居然将之前自己给他扣的黑锅给对上了。


    邵大伯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好像从邵堂的眼神笑容里看出来他想说的话:不过是四五十两银子,当爹的不出,我的亲大伯不出,最后是一个跟我不对盘的二嫂慷慨解囊出了,你们害不害臊?


    然而邵堂什么也没说,假装无事,还笑容和煦地送他出了麦梢坊。


    走的时候,邵堂说:“大伯父,虽然我爹此次对我绝情了一些,但我不会不认他。你让他放心,等天圣节的时候,你带着他和我娘,还有我大哥他们到邝州来走一趟,到时几时能到,你托人带个消息给我,我好去接你们。”


    他原本想把尹老先生要收他做弟子的事提一提,但转念一想只怕空欢喜一场,还是没提。


    这话说的还中听,邵大伯面上稍稍好看了些,点点头应下。


    送走邵大伯,邵堂转头回去。


    自从发现他去青楼以后,邵远就再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今日却主动迎他,还笑着揽他的肩往里走:“好小子,这才是我三弟!”


    朱颜说:“当时我们还给你头上栽了一百两,你可不要说漏嘴了。”一副打趣的口吻。


    邵堂面上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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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笑,心里却觉得难得的轻松:“自然不会,反正虱子多了不怕搔,随便二嫂说多少就行。”


    *


    邵大伯这边坐船直接去了绿河村邵家。


    进去后看到院子里没人,朗哥莲花在东屋子里闹腾,原来是两个人打架,朗哥扯着莲花的头发,莲花去咬朗哥的手臂,乱糟糟的。


    “住手!”邵大伯上前将两人分开。“这是做什么,莲花,有你这么欺负弟弟的?”


    莲花委屈:“是朗哥抢我早上留的菜饼!”


    果然就看到朗哥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菜饼,虽然有些焦糊,却还是有股子焦香味。


    朗哥乐滋滋地吃着菜饼,丝毫不理会莲花急地直跺脚。


    “那是我留给娘吃的,她从早忙到黑,还将菜饼舍给爹爹和朗哥吃,她自己都没吃一口!”


    邵大伯神色不悦:“就算如此,也不能咬弟弟。”随后对朗哥说,“把饼还给莲花!”


    朗哥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不得不还,只是还之前示威似得狠狠咬了一口,还给她的时候只剩小半块了。


    莲花眼里包着的眼泪花儿就落了下来。


    邵大伯像是没看到,问朗哥家里其他人。


    朗哥还没张嘴,就听到有人脚步声,他走出去,看到刚刚才喂完猪食提着桶还没放回去的周四娘走出来。


    “大伯父,您怎么来了。”周四娘放下猪食桶,将手在暗青色的腰巾上擦了擦,请邵大伯堂屋里坐。“爹跟莲花爹去地里了,爹说长工太贵,已经辞了好几日,地里活多,他们每日都去。”


    邵大伯摆摆手,“不用忙活,我直接去地里找他。”


    说着就走了。


    老远就看到弯着腰背的邵家父子,他站在田垄上喊了一声,邵父抬头望过来,邵近就说:“爹,是大伯父。”


    “我看到了。”邵父不悦,起身过去和邵大伯碰面说话。


    “老二啊,你这件事办的太不好了。”邵大伯见他过来,劈头盖脸低声说道,“邵堂是咱们这上下四五辈人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你就算生他的气不给钱也就是了,怎么能动门栓棍子打他?下这么重的手,孩子也会寒心的!”


    邵父脸色难堪,却死不认错:“大哥,你去一趟邝州,就被那小子灌了迷魂汤了?怎么句句都帮着他说话?”


    “邵老二你别以为你多大能耐?我能站在这劝你,是我当大哥的心慈,见不得你受两个儿子的累,你别不识好歹。”看他不领情,邵大伯也懒得和他费口舌了,直接道,“邵堂忙着学业上的事不回来,我已经问清楚了,是真的,你别再乱打听了。”


    又说了邵堂和尹家参与天圣节的事,要忙着写文章,不得空回,不过还是喊了一家人去城里,算是变相给邵父服软了,还让邵父不要得理不饶人,伤了孩子的心。


    原本邵父拉下脸面让邵大伯当说客去,好让老三回来给他服软,没想到现在他调转方向,气得邵父不由地冷着脸闷着气说:“我家如何,就不劳烦大哥操心了!”


    继续下地干活,一副不搭理邵大伯的样子。


    邵大伯气得站在田垄上直跺脚,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