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佩服斯内普的警惕心，被他死盯了一路，我的头发差点炸起来！


    他真的——不要一直盯着我的后脑勺了！上面又没有伏地魔！


    斯内普不会以为是我打开的密室吧？我惊恐的想。


    如果这里不是霍格沃茨，如果我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毫不怀疑他会对我用摄神取念或者把吐真剂灌进我的嘴里。


    我喊出假死的系统，问道：“有你在，没人会读到我的思想，对吧？”


    「关于‘另一个世界’和您的‘穿越者’身份无法被本世界的人查询。」


    我先是放松，又马上紧张起来，系统的话意味着它只保护‘穿越者’的身份，除了这个，其他的一律不管。


    “那大脑封闭术呢？”我不甘心地问：“你既然能送给我那么多知识和咒语，也不差一个封闭术吧？”


    「您的要求无法满足，系统不支持《哈利波特·魔法觉醒》之外的魔法。」


    我有点破防了。


    现在我的计划又多了一件事——学会大脑封闭术。


    感谢斯内普，不然我都没意识到我的思想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邓布利多没给我来个摄神取念都是他有师德。


    我把日记本摊开，迫不及待的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伏地魔入侵大脑的担忧，但令人垂涎的日记本就在眼前，我实在做不到把它当成装饰品。


    就试一下，我侥幸地想，大不了把它交给邓布利多——


    「警告，强行扭转故事结局会让您难以脱出世界。」


    “知道了，滚吧。”我烦躁地把对话框挥开。


    我平复心情，在第一页颤抖地写下［你好。］


    墨水很快消失，一行相当漂亮的字体浮现在书页上，［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


    我把笔扔飞，无声尖叫，与年轻伏地魔的对话让我语无伦次，这可是劳德，十六岁水灵灵的劳德！


    也许是我久久没回应，日记本浮现出下一句话，［你是谁？］


    ［丹尼尔·德雷克里夫，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


    这句话只有六个字是真的。


    ［我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只不过来自五十年前……亲爱的丹尼尔，在斯莱特林的生活怎么样？］


    这就叫上“亲爱的”了？我拧起眉毛，胃里好一阵抽搐，说不上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我继续写着，［斯莱特林很注意血统，可惜我是个混血。］


    ［看上去你有些困扰。］里德尔的花体字看着让人赏心悦目，［想和我聊聊吗？你字里行间的孤独令人难过，我愿意成为你的倾听者。］


    看看，这高超的话术谁顶得住啊？不怪金妮什么事都和他说，我大手一挥，开始胡编乱造。


    ［太好了，从来没有人愿意好好听我说话，希望你不要讨厌我，我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哑炮，其他人都认为我不配待在斯莱特林，他们说我玷污了纯血巫师高贵的血脉。］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如果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替你反驳他们。］


    我挑眉，打算看看伏地魔还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


    ［亲爱的丹尼尔，我完全理解你的处境，我曾经也面临过类似的挑战，血统并不能决定一个巫师的价值，力量才可以。］


    我放声大笑，床幔被我的声音震得颤抖，五十年后的伏地魔知道他年轻的时候说“血统不重要”吗？要知道他可是打着纯血至上的旗号才获得那么多纯血家族的追随！


    跟年轻的伏地魔对话还挺有趣，我让笔触变得龙飞凤舞，像是过于激动才写出来的字体。


    ［你会觉得我侮辱了斯莱特林的荣耀吗，里德尔？］


    ［当然不会。］他马上回答，［你可以把你的想法都和我说，我会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好吧，其实我一直崇拜黑魔王，他强大，高贵……］我边写边笑，［所有人都尊敬他，他甚至能研究出强大的魔法！我听说他的黑魔标记能召唤仆人，惩罚叛徒，这是真的吗？］


    ［或许是，我的朋友。］里德尔没有直接回答我玷问题，而是反问，［在你的时间里，黑魔王究竟做了什么事，才让你这么崇拜他？］


    我嘶嘶吸气，察觉到他在套我的话。


    ［黑魔王是一个传说。］


    ［可你似乎对他的生平非常了解，难道你在欺骗我吗，丹尼尔？］


    笑容从我脸上消失。


    汤姆·里德尔的一手话术给我整不会了。


    和日记本“柔情蜜意”地度过几个钟头后，我再次失去了睡眠的时间。


    直到第二天早晨，什么话也没套出来的我愤怒地对里德尔发起疯来，对方耐心地回答几句后，劝告我“应该去休息了。”


    我没能从他口中得到黑魔标记的研发方法，他也没法骗我说出黑魔王现在的业绩，我们两个都有点演不下去了，全凭着“还能利用对方”的信念才没从网友变成线下面基。


    我觉得以里德尔的暴躁程度，他见到我的时候会狂甩一个阿瓦达索命，再对着我的尸体疯狂鞭尸。


    我同样很暴躁。


    汤姆·里德尔三句话一个坑，五句话一个炸弹，动不动就诓我对同学用不可饶恕咒，聊到后来，我都想把这个破本子直接烧了。


    害人不浅的东西。


    还好金妮单纯善良，不然早被他教成第二个贝拉特里克斯了。


    把日记本塞到衣兜里，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迎接新一天的课程。


    校园里已经传遍了科林遇袭的消息，一年级生们三五成群的结伴行动，见到我时，他们的表情无比惊恐，有一个女生甚至哭了出来，大叫着“不要伤害我”，逃窜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在她的带动下，一大群一年级生全都尖叫着跑走，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着领头的女生乱窜。


    眨眼的功夫，整条走廊就剩我一人。


    我迷茫地站在走廊正中心，觉得自己孤苦伶仃。


    ……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和往常一样过来收留校过圣诞节的名单，我在上面签了字。


    格兰芬多铁三角聚在一起，三种颜色的小脑瓜正密谋着什么，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身后，把脖子抻长。


    “我们需要声东击西。”赫敏开团。


    “在课堂上捣乱！”罗恩秒跟。


    哈利有点紧张，他扶了下眼镜，道：“在斯内普的课上捣乱？天啊，我宁可去捅巨龙的眼睛。”


    赫敏和罗恩止住话题，因为他们看见我在狗狗祟祟地偷听，我摆出一副偶然经过的模样。


    “我什么也没听到。”说完，我飘然离去。


    “等等！”


    三人同时朝我扑来，七手八脚地把我摁在长凳上，罗恩“呼哧呼哧”地喘气，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看着我。


    瞥见他的模样，我半开玩笑的说：“看来你们打算给斯内普教授的头上倒点洛哈特的独家护发药水？”


    哈利咳嗽一声，“可以这么理解。”


    我记着斯内普用盯贼似的眼神提防我，很难说我不期待他们的“小恶作剧”，于是我降低声音，凑到三人组耳边，“你们打算怎么做？”


    哈利三人对视。


    “老兄，我们可是要对你们院长下手。”罗恩艰难地说。


    我轻描淡写地顺走一块薄荷糖，扔进嘴里，“真的吗？那你们动手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我跑远点。”


    哈利和赫敏点头，罗恩惊恐地看着他俩点头。


    三个小巫师非常守信，在他们准备行动前，赫敏和罗恩分别给了我一个眼神，至于哈利，他一心惦记着他们的计划，连斯内普三番五次的嘲笑都没放在心上。


    赫敏咳嗽一声，我看到哈利迅速弯腰，掏出一串烟花，用找球手敏捷的身手精准地扔在高尔的坩埚里。


    我骇然地揪住前排德拉科的衣领，把他拎出爆炸的范围后还多加了层防御咒。


    没人告诉我格兰芬多这么勇啊！这和往井盖里扔炮仗有什么区别？他们才十二岁！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七嘴八舌的尖叫声，大半的同学全部中招，德拉科还维持着搅拌药水的姿势，眼睛惊的差点瞪出来。


    高尔捂着眼睛乱窜，撞到斯内普身上，黑漆漆的大蝙蝠咆哮道：“安静！安静！被药水溅到的同学都来我这儿领消肿药剂！”


    斯内普身边瞬间水泄不通。


    赫敏像猫狸子似的钻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没一会儿功夫又跑过来，衣服鼓起一大块。


    德拉科还被我拎着，他厌烦地“啧”一声，挥开我的手，“我不用你好心，留着施舍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吧。”


    我的话被下课铃打断。


    我匆匆跟在他身后，好巧不巧地，平时还算空闲的走廊挤满了人，他们兴奋地朝着门厅的方向走去，看着铂金色的脑袋离我渐行渐远，我奋力拨开当在前面的学生，喊道：“我很抱歉，德拉科，你听到了吗？我不应该误会你！”


    情急之下，我完全没控制音量，一嗓门压过了所以人的声音，现在好了，我和德拉科成为他们关注的中心。


    德拉科苍白的脸涨的通红，连耳廓都红艳艳的，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你疯了？别和蠢狮子一样鲁莽！”


    “你说什么，马尔福？”格兰芬多的学生愤怒的说。


    我赶紧把他拉走，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穿过门厅，我看到一小群人聚集在那，羊皮纸上写着“开办决斗俱乐部。”


    “你打算去吗？”我侧头，把脸偏到德拉科耳边。


    德拉科没好气地说：“别凑过来，赛德温，我不会原谅你的，这是你冒犯马尔福的代价！”


    “好吧，马尔福少爷，请原谅我的冒犯，所以您打算在今晚八点参加礼堂举办的决斗俱乐部吗？”


    德拉科斜了我一眼，勉勉强强道：“可以。”


    ——·——·——


    “大家都能看到我吗？鉴于这几周发生的恐怖事件——”


    洛哈特在临时搭起的舞台上闪耀登场，穿着他那套夸张的紫红色长袍，台下有不少学生发出兴奋的低呼。


    “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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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糟了。”哈利失望的说：“他能教我们什么呢？”


    罗恩捅了下哈利，“你看，卡斯帕和马尔福，他们又待在一起了。”


    卡斯帕安站在斯莱特林的那一侧，双臂环抱，黑眼睛里的厌烦几乎要溢出来，德拉科扬着脸，表情一如既往的让罗恩感到讨厌。


    “他可真了不起。”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女生小声说。


    卡斯帕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低语道：“是啊，了不起的戏剧演员。”他的声音太轻，只有离他最近的德拉科能听到。


    德拉科嗤笑。


    “那个洛哈特真是个人物，是吧。”一个赫奇帕奇男生说，他激动地和哈利握手，“贾斯廷·芬列里，赫奇帕奇的。”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即使是我们麻瓜出身的人也认识你。”贾斯廷紧握着哈利的手，上下摇晃。


    卡斯帕安反复揉搓手指关节，沉默地盯着展台对面。


    洛哈特像只公鸡一样走来走去，他咧着嘴笑，“让我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他同意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


    斯内普没穿和蝙蝠翅膀一样的大黑袍，他似乎特意换了身适合“示范”的衣服，和洛哈特的精致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在台上摆出起手式，洛哈特翻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不耐烦地晃了下头，他们把魔杖竖在胸前，洛哈特对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会对对方施第一道魔法，当然——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罗恩悄声说：“真希望他们能拼个两败俱伤。”


    “一、二、三！”


    “除你武器。”斯内普慢吞吞的说。


    一道红光，洛哈特毫无反抗之力地飞了出去。


    斯莱特林这边传出哄笑声，德拉科捧腹大笑，卡斯帕安的眉毛挑起，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赫敏急得上蹿下跳，“天哪！他没事吧？”


    “谁在乎！”哈利和罗恩齐声说。


    洛哈特磕磕巴巴地为自己丢脸的行为找补，斯内普满脸杀气，随时准备再把他打飞出去，显然，洛哈特还留有判断是非的智商，他转移话题，想找两个倒霉蛋来当他的替死鬼。


    被点名的哈利和德拉科上台。


    卡斯帕安的身体微微前倾，哈利在台子上和他对视，清澈的眼睛闪动。


    “魔杖准备！”


    两个小巫师把魔杖像剑一样竖起来，德拉科低声说：“怕了吗，波特？”


    “你做梦。”


    没等洛哈特数到三，德拉科不讲武德地先出手，哈利被打中，横着飞了出去，在格兰芬多们“犯规”的叫声中，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指着德拉科，大声喊：“咧嘴呼啦啦！”


    所有同学的脑袋跟着移动，目睹德拉科竖着起飞，摔到斯内普脚边。


    卡斯帕安捂住脸，嘴角生硬地拉成一条线。


    德拉科被斯内普粗鲁地拎起来，他摆好姿势，恼羞成怒地大吼：“乌龙出洞！”


    一条黑蛇从杖尖蹿出，它恐怖地弓起身子，朝哈利的方向快速游去，德拉科得意地朝卡斯帕安的方向看一眼，发现对方根本没看他后更愤怒了。


    “别动，波特，我来把它们弄走。”斯内普懒洋洋地举起魔杖。


    “让我来！”洛哈特喊道，他威胁地向蛇挥舞魔杖，“烟消云散升天去！”


    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摔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地昂起脑袋，露出毒牙，对着贾斯廷摆出进攻的架势。


    哈利的瞳孔紧缩，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嘶嘶声。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他。


    蛇停下了，它顺从地爬到哈利身边，把脑袋垂下去。


    贾斯廷和其他学生挤在一起，看哈利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你在弄什么把戏？！”他愤怒又恐惧的喊。


    “他说了什么？”有人呜咽着说。


    哈利被他们的态度弄懵了，他不安地环顾四周，可除了罗恩和赫敏，每个人都避开他的视线。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在前排响起，“他在命令那条蛇离开芬列里，字面意思上的‘放开他’。”


    “你怎么知道？”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怀疑地问。


    人群里不断有窸窸窣窣地议论声传出，“他是蛇佬腔，他一定是斯莱特林的……”


    “动动脑子，如果他是继承人，为什么每次袭击发生时，他要么在现场，要么受害者是他的朋友？”卡斯帕安揉着眉心，“继承人专挑自己人下手？这逻辑可真够斯莱特林的。”


    斯内普摆动魔杖，让那条蛇变成灰烬，他表情古怪地打量哈利，脸颊紧绷。


    罗恩拽了拽哈利的衣摆，小声说：“走吧，快走……”


    随着哈利三人匆匆离去，俱乐部也草率地结束了，学生们不亚于惊弓之鸟，几乎是逃开了这里。


    德拉科的魔杖就没放下来过，他懵懂地走下台，看向脸色阴沉的卡斯帕安，对方兴致缺缺，嘲弄的说：“因为一个听不懂的词汇就吓得失去判断力……愚蠢得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