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线索
作品:《这官我不做了》 余景程果然没让她失望,当天下午便安排人知会她,叫她到都察院来。
不过她下午去时并未见到余景程,都察院事忙,他被齐承平安排出去做事了,是另外两位御史见的她。
虽说不太熟悉,但毕竟当时在经历司时都打过照面说过几句话,因此他们并没有为难宋昭清,将她带到房间里草草问了几个问题就准备放她走。
宋昭清却不想这么轻易离开。
这两人问的问题都是些“你有没有听过先太子之前的事?”“你在大理寺的时候有没有查阅到相关案卷”这类毫无信息的话题,宋昭清不知是他们对所有人都这样问还是只对自己这样,只能主动追问。
“两位大人,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吧?”
其中一人摆了摆手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说起这我都有些惭愧了,好歹我也是咱们都察院出来的人,结果偏在最忙的时候调去了大理寺。不知道这段时间经历司如何了,有没有给你们办事添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一人似乎想起经历司这段时间的变化,感慨地说:“不过确实不如宋大人在时舒坦了。”
“是啊是啊。”另一人点了点头,道:“要是宋大人能回来就好了,也不至于……”他还想继续说,却猛地被同伴打断,只得讪讪地笑了笑:“咳咳,宋大人大理寺那边忙不忙,要不先回去?”
宋昭清料定其中一定有事,好心道:“都是一家人,你们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同我说就是了,我办事你们还不放心吗?”
两人对视了眼,最终还是年轻些的那位先开了口:“宋大人,我们倒不是说经历司的人都无能,只是他们效率实在太低,硬生生将好好的案子搞得更复杂了。我们不指望您能带着他们重新弄,只期盼着您能去看看,给点意见。”
宋昭清眯了眯眼,率先往外走:“这有什么的,你们领我去。”
走在路上,宋昭清状似无意谈起他们这些天的成果。
“这几天我听说你们几乎将京城查了个底朝天了,可有什么趣事?”
“哪有什么趣事,都是些苦差事。”“是啊,听说齐大人这几天天天宿在都察院,搞得我们下面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将宋昭清的话轻轻堵了回去,宋昭清害怕再问会引起他们警惕,只好就此作罢。
等到了经历司,孙康正指挥经历司的吏员们按类别整理这几日的口供。
一见到宋昭清他便热情地迎了上去,问道:“韫玉?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宋昭清指了指他们面前摆着的一屋子纸说:“我听说你们这儿忙不过来,特意过来看看。”
孙康闻言颇有些尴尬,他也不好意思让曾经的下属看见自己这副做不好事的摸样,忙请她到别处歇脚:“哎呦,你这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我这儿乱糟糟的实在没法招待你。”
宋昭清笑着看向孙康,听出他不想自己掺和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上赶着做这个好人。于是她只是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都怪我走的时机不好,怎么也不求齐大人给你再补几个人?”
孙康叹了口气说:“求过呀,但没人来。各部都缺人,我们这小地方哪值得大人们费心,只能将就着干了。”
宋昭清指了指屋内那些吏员,问:“他们使得可还顺手?”
“人都不错,就是太少了。”孙康手一拍,又开始讲起来:“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多累,他们御史只管问只管记,记完一股脑全往经历司送,也不管答话有没有问题,与案件有没有关。他们是轻松了,却苦了我们,到现在还有一大堆没看的。”
宋昭清眯眼看着孙康侃侃而谈,她愿意顺着两位御史的提议来经历司看看就是为了孙康这段有感而发。孙康这碎嘴子,一定忍不住同她说这些天遇到的事。
宋昭清点点头附和两句,孙康得到肯定后大倒苦水,将这段时间经历司受的苦全都说了遍。眼见他越说越偏,宋昭清连忙制止,问道:“方才孙兄说的事,可要我去帮忙看看?”
孙康方才连贯的思路突然卡了壳,望向宋昭清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不……不必了,这怎么好麻烦你呢?”
眼见这事不成宋昭清也不懊恼,她清楚机会渺茫,此一问也只是试试,既然不成那便罢了。
宋昭清笑着同孙康告辞,她此行想知道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不必再留。
宋昭清走这一遭最大的收获便是明白齐承平此番绝不是为了凭借这个找出真相,这样大动干戈更像是故意给出一个信号:我向陛下提出重审此案,绝不是说说而已。
就连都察院里的自己人都不知道齐承平在找什么,是某个具体的人还是某件事情的亲历者?
宋昭清骑着马迎风而行,鬓间一缕碎发被吹起飘向空中,她不受控制地想问:她的父亲,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又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很快,有人给了她一个答案。
宋昭清收到侍从传信到洪泰宁的签押房时还有些惊讶,他怎么会找自己?
到大理寺这段时间,满打满算她就见过洪泰宁两次,更多时候她都是直接去找曾青崖,在大理寺众人眼中,她显然已经被划分为了曾青崖麾下。
宋昭清规矩地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也不请出洪泰宁找她到底有什么事,难道是她最近办的几件案子出了差错?还是她方才去都察院呆太久被人告状了?
胡思乱想间,洪泰宁终于来了。
宋昭清连忙起身行礼,她腰还未彻底弯下就被洪泰宁撑着扶起。宋昭清心下一惊,抬起头正对上洪泰宁慈祥地双眼,这张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着实有些恐怖。
宋昭清如是想着,面上依旧诚惶诚恐地感谢洪泰宁。
洪泰宁捏了捏宋昭清的肩,和善的说:“韫玉身子骨怎么这么轻,平常还是要多锻炼锻炼。”
宋昭清讪讪地应了是,不清楚洪泰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洪泰宁拉着宋昭清在自己对面坐下,同她拉起家常,先是问她在大理寺呆的还习不习惯然后问她家里人最近都怎么样了?
若是现在有无心之人在场,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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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洪泰宁是她的哪位长辈。洪泰宁实在有些反常,宋昭清听不出他问题后面的深意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
眼见两人就要聊无可聊了,洪泰宁话题一转,状似无意地提到:“韫玉的父亲可是宋家长房,宋伯远?他如今怎样了?”
宋昭清心中一惊,警铃大作,终于肯定洪泰宁并不是没事找事寻她聊天打发时间来了。
“是,父亲已去世多年了。”宋昭清垂下眼眸,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来。
“什么?伯远他……”洪泰宁似乎十分惊讶,口中喃喃了半晌宋伯远的名字,眼眶微红瞧着竟是要落下几滴泪来,宋昭清在一旁颇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洪泰宁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悲伤的消息,紧紧握着宋昭清的手感慨:“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宋昭清双手被不熟悉的人攥住,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她微微用力想抽手反被对方更用力的抓住。宋昭清只好作罢,不知回什么只好说:“都过去了。”
洪泰宁这个疯子。
宋昭清冷眼看着他演戏,心中对他的来意有了几分猜测。与她父亲有关的,只能是现下要重审的先太子案了,只是不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洪泰宁似乎回忆起从前与宋父一同共事的日子,讲起他们之间的情谊。
“我与你父亲是同年的进士,从前一同在兵部做了不少事,说起来真是过命的交情。当时他走的时候我还去送了他,一别数年,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宋昭清低着头不说话,洪泰宁不需要她接话继续说道:“你这性子,倒是有几分像你父亲年少时。当年你父亲也是京中闻名的少年郎,君子六艺无一不通,我们这些同年最敬佩他。只是没想到,他竟……遇上那样的事。”
到最后,洪泰宁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好似在等什么。宋昭清不负他所望,开口问道:“大人说的是我父亲被贬的案子吗?”
洪泰宁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你当时年纪小,恐怕不清楚其中内情。不过如今正巧赶上好时候了,说不定就能翻案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什么?大人的意思是,我父亲和先太子案有关吗?”
“你竟不知道?也好也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宋昭清拱手,认真说道:“还请大人告知,否则韫玉寝食难安。”
洪泰宁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当时都说你父亲是因为为太子求情惹得陛下震怒因而被贬,但你想想哪会因为求情就流放那么远的?实际上,是有人在先太子书房发现了与你父亲交流的书信,书信中都是些不合适的话,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不合适的话?”
宋昭清想问得更清楚些,洪泰宁却推说自己记不清了,说起其他的:“发生这事,我们都不信。你父亲那么守礼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奈何陛下当时正在气头上,谁求情都不认。”
洪泰宁叹了口气,拍了拍宋昭清的手安慰道:“不过幸好如今齐承平主持重审,你父亲终于能沉冤昭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