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策马
作品:《这官我不做了》 “没有人知道当年逃出来的东宫侍卫究竟有多少,是不是只剩他一个,也没人敢肯定其中一定没有人知道内情,只要一点动静便足够他们疑神疑鬼了。加上这些——”齐承平晃了晃手上的那两本记录着太和八年东宫各项支出的账册,说道:“我们只要静静等着他们露出马脚就好了。”
“那他们要是都能沉得住气怎么办?”
“那我们便添火加柴,一点点放出手里的东西,让他们屁股烫的坐不住。”
宋昭清挑眉:“可有需要我做的?”
齐承平想了想,同她耳语几句,碰上宋昭清惊讶的眼神时同她点了点头,肯定道:“具体的我就不多交代了,看你安排。”
“好。”
宋昭清点了点头,正在脑海中想着方才的事情,就听见齐承平说:“走吧,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宋昭清顺嘴答应后才想起方才发生的小插曲,脸色一哂,虽然她和齐承平都心知肚明自己的性别,但毕竟在旁人眼中她还是个男人,平常只有齐夫人便罢了,此时屋内有女眷她就不太方便了。
“咳,我方才来时听见府上有孩子的吵闹声,似乎是齐小姐回来了?我这样去,恐怕不太方便。”
齐承平愣了半晌方才明白宋昭清在说什么,笑着将她往外推,说道:“去去去,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年纪不大、心思不小,都说了是一家人,还计较这些。”
宋昭清捶了捶自己的腰,小声反驳道:“年纪不小了,我都弱冠了。”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和宋老爷子提议给你说一说亲事了?”
“您就逗我吧。”宋昭清心知齐承平在说笑,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如今年岁确实不小了,即使不着急议亲,府内按理说也会说起来了、还有通房……宋昭清烦躁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事情桩桩件件真是烦人,不然她直接说她不举得了。
思忖间,宋昭清已经跟着齐承平一起走到了食厅,下人放好了碗筷,不过这次她常坐的位置上已经有人先行落座了。
见到齐承平来,那人和齐小姐一同起身,躬身行礼道:“岳父大人。”
“坐,都坐,不必拘谨。”齐承平领着宋昭清在自己身侧坐下,介绍道:“这位就是大理寺宋昭清,我之前同你们说过的。韫玉,这是凡松,这位是他夫婿朱瑾,如今在滦州府。”
几人互相点头致意,坐下用餐。
宋昭清早些同齐凡松见过了,早在见到人影时她就猜到应当是齐大小姐的夫婿,只是见到真人才发现此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儒雅些。早就听齐承平说过他女婿朱瑾家是开书社的,为人端方儒雅,如今一见只觉此言不虚。
今日一顿吃得齐承平很是舒心,儿子虽然不在,但有女婿、老友之子在身侧,两人又都是会说话的主儿,将齐承平哄得酒都多吃了几盏,席上连连说明天宋昭清还要来,让朱瑾去订席面。
齐承平一喝多了就这样,宋昭清已经习惯了,会意地同朱瑾对视,答应了齐承平。
酒饱饭足,齐承平已经被齐夫人和齐小姐追着上床休息,是朱瑾送宋昭清出来的。
“朱兄,不用麻烦了,就送到这里吧。”宋昭清站在台阶上,回头朝朱瑾告别。
朱瑾席间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脸颊亦泛着点红,听到这话他便在此止步,说道:“时常听闻岳父说起韫玉,今日一见才明白为何能让岳父念念不忘。”
宋昭清弯起眼笑了笑,谦虚道:“我能有什么值得齐叔叔夸赞的,左右不过是他溺爱罢了。”
朱瑾轻轻笑了声,再开口时话题却变了:“听说韫玉是平江府人?平江府钟灵毓秀、英才辈出,今日见到韫玉方知此言不虚。我往常也常在滦州周围走动,平江府没少去,今日见你第一眼就觉得熟悉,有缘得很。”
宋昭清不知他怎的忽然说起这事,但她对朱瑾没什么防备之心,因而只是笑笑说:“兴许我们曾在街上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等我哪天回平江,定绕路去滦州寻朱兄。”
“好。”朱瑾脸上亦带着浅浅的笑,长发飘飘十分温柔,他朝宋昭清点了点头约定道:“那就说定了。”
花一个晚上的时间解决了沉在她心头许久的大石头,宋昭清对此行十分满意。
更重要的是,让宋昭清明确了自己的心。
宋昭清闲适地走在官道上,脑海中推演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自己又该如何办。正想得入迷,身后传来一声声尖锐的男声。
“长公主车驾,速速让行。”
“长公主车驾,速速让行。”
伴随着重重地车辙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从宋昭清身边驶过,径直而去,扬起漫天地灰尘。
宋昭清抬手躲在袖子后面咳了咳,对此叹为观止。
她这些时日光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倒是很久没留意城中的八卦消息了,对长公主的记忆只停留在陛下给她和章琦赐婚,只是没想到成婚后公主气焰依旧呐。
宋昭清感慨了句,她尤记得当时赐婚旨意下来时,自己还去劝过章琦一朝、让他随心而为。虽然是受曾青崖指使劝他接受婚事,但当时整个京城、包括她没一个认为这桩婚事能成。
只是君子一言又岂有修改的道理?太和帝老辣,在那时便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好为心爱的儿女们造路。舍了一个章家得了一个女婿章琦,他这买卖划算得很。
只是可怜了章琦。
当年炙手可热的新科榜眼,在翰林院时尤可和谢知远分庭抗礼,如今却囿于驸马的身份,得了个散骑常侍的闲职,人人敬之、人人远之。
想到谢知远与章琦的处境,宋昭清只觉心中悲凉。
当年新科放榜,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彼时他们鲜衣怒马,满心皆是澄澈抱负,只盼能匡扶社稷、锄强扶弱,让心中所学皆有归处。可惜世事磋磨、岁月凉薄,不过两年不到,昔日少年意气早已在风尘中消磨大半;当年的万丈豪情,只余满心怅惘与不甘。
“韫玉,你我正值大好年华,前途一片坦荡。恰逢皇位更迭、朝堂风波迭起,想在官场上长久地走下去,新帝继位前,我们该为、同样也必须为自己谋划。”
想到曾青崖白日同他说的话,宋昭清忽然明白了什么。
若不能掌权,便只能任人磋磨。
宋昭清夹紧马腹,猛地向前奔袭,任刺骨的寒风刮过她的双颊,哪怕被扬起的灰尘睁不开眼,她依旧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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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向前冲、以她最快的速度。
她要拼一把。
不过在拼之前,她得先养好自己的身体。
“阿嚏。”宋昭清打了个喷嚏,接过丫鬟递来的方巾擦了擦,捏着鼻子将药灌了下去。
拼一把的后果就是感染了风寒。
饶是宋昭清也不得不为自己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意气”而感到好笑,她十六七岁时就不再有这么想“争”的意识了,到了二十岁,倒是又重新燃起志气来了。
宋昭清又打了一个喷嚏,起身往书房走去,她今日告了假,正好有空将余下的公文一并写了。
不过看到屋里进来的人,宋昭清就知道她今日估计没法干活了。
宋昭清吸了吸鼻子,一个个地扫视过去,问他们:“你们怎么都来了?还有你,不是去衙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宋昭清指了指宋昭明,一定是他将自己生病的消息传出去的。
宋昭明耸了耸肩,说道:“我在去衙门的路上遇见了知远,他鼻子尖一下自己就闻到了我身上的药味,我总不能说是我生病了吧?那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宋昭清扶额:“那你们不去上值,都跑到我这来干什么?小心我找个御史参你们一本。”
“我今日休沐。”谢知远举手。
“我向刘先生告过假了。”宋昭明连忙说道,“难得知远和你都有空,我这不想着我们三个正好可以借此聚一聚,反正最近翰林院也不忙。”
两人一唱一和的将宋昭清的话给堵了回去,她只好看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楚子恒,问道:“那你呢?”
恰好宋芷嫣端着一碗冰糖雪梨汤进来,听见这话直接说道:“子恒今日休沐,我们本就打算今天一起回来。这不听说你生病了,想着要是没人陪该多无聊,特地早点回来同你说说话。”
楚子恒随着宋芷嫣的话点头,眉眼含笑。
宋芷嫣这话一出,宋昭清更没什么可说的,她只好将想要办公的心思放到一旁,提议道:“今日人这么多,不然我们去玩投壶?”自从三姐出嫁、昭恒昭允回平江以后,后院确实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众人简单商议了一番,觉得这提议不错,纷纷答应了。
宋昭清本也想上场,却被宋芷嫣给按住了:“今日你不能上场,看他们比就是。”
“不能上场多没趣,我的好姐姐,这投壶都不出汗,玩玩没事的。”宋昭清连连求饶,宋芷嫣仍旧不为所动。
她接过丫鬟手中的披风给宋昭清围上,再递给她一个暖手的汤婆子,坚决道:“不行。”
宋昭清无法抗争,只能同另外三人耸了耸肩,但是在接过宋芷嫣递来的汤婆子之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三姐,这大夏天的,没必要吧。”
“有必要。初夏的风最冻人,要不你是怎么染上风寒的?”
“好好好。”
得益于宋芷嫣的监督,宋昭清今天一天都没上场,只能看着另外几人玩,着实手痒。不过宋芷嫣很是贴心,担心宋昭清无聊,还特地让下人拿来了她最近在看的书。
宋昭清朝着宋芷嫣感谢地笑了笑,忽而瞧见宋芷嫣走路的姿势怪怪的,便拦下她小声说:“三姐姐,你是不是有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