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谢流烟:玉柔一定会救我的

作品:《掏空仇家空间流放,亲爹一家悔哭

    小沈氏急忙扯着老沈氏的衣袖恳求:“娘,您可千万别叫官府对我们刺配,否则,这一辈子就完了。”


    高太尉根本不管他们说什么,只叫人立即上刑。


    不多时,天牢典狱处带着专门黥面的刑吏过来,绑缚宁国公府男女老少,按住一个个黥面。


    这简直比被棍棒打死还要难以忍受。


    高太尉出身寒微,是皇帝的人。此人向来阴晴不定,心狠手辣,被全京城的人瞧不起,都说他是个玩意儿。


    但是,这种阴沟里爬出来的,还最怕有人小瞧他。


    老沈氏看阿物的眼神,把高太尉彻底惹恼了。


    黥面,必须的!


    高太尉坐在官帽椅上,好整以暇地指挥着众人:“就刺个‘迭配岭南’吧!”


    要知道这是四个字,笔画繁复,刻成字,那要好大一块,然而,谁又能挑出来高太尉的错处?


    “太尉,刺在哪里?”


    “当然是两颊,难不成还刺到后腰上?”


    老沈氏再次跪地磕头大哭,求饶道:“你要刺就刺老婆子,千万别刺孩子们啊,他们还年轻,还要做人。”


    “哟,这会儿想做人了?”高太尉阴阳怪气地说,“刺,给我往深里刺,永生永世洗不掉的那种。”


    在一片哭嚎声中,刑吏率先按住谢流烟。


    谢流烟吓傻了,拼命磕头:“太尉大人,您再稍微等一等,奴家,奴家立即叫人去喊相府大小姐。”


    她对外面看热闹的人喊道:“我与齐大小姐是挚友,你们谁替我跑一趟相府,我一定会报答你们。五十两银子,我叫齐大小姐给你们五十两银子!”


    要流放的人,家产悉数充公,答应给一座金山银山,那都是骗人,但是老百姓有想看热闹的。


    一个年轻人说:“我替你跑一趟,如果她不给我五十两,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骑马跑了。


    禁军有人想阻拦,高太尉止住了:“别拦,叫他去。”


    这宁国公府的大小姐不过如此。


    不是说很精明吗?竟然看不透人心!


    小沈氏牙齿咯咯响,死死拽住老沈氏,问道:“娘,相爷……齐大小姐会来接走烟儿的吧?”


    “会。”老沈氏肯定地说,“一定会来。”


    谢流烟与齐玉柔那可是至交,两人平时好得穿一条裤子。


    齐玉柔亲自定下烟儿做她的嫂子,怎么可能不救?


    那年轻人一溜烟跑去相府,跑得嗓子都起火了,啪啪拍门:“宁国公府谢大小姐,要找齐大小姐,十万火急!”


    门口管家直接驱赶:“去去去,什么东西,跑这里胡说八道!”


    “谢大小姐,谢流烟,她叫我来找齐大小姐,说她是你们家二公子的未婚妻,你们必须救她!”


    管家根本不理会他的话,问都不问,喊小厮把他打出去,骂道:“哪里来的混账,还想坏我们大小姐的名声,打出去!”


    “哗”一盆水泼了那人一头一脸。


    “想勒索我们相府?相爷心善不和你计较,快滚!”


    “你们……”


    相府的大门关上,再没人搭理。


    那人用手撸了一把脸上的水,骂骂咧咧又回到宁国公府,湿淋淋地站在门口,对着谢流烟大骂:“你这个臭娘们,害老子挨一顿棍子又被泼一头脏水,人家根本不认!”


    谢流烟不信,她摇头说:“不可能!你一定没有去相府!别人会落井下石,齐大小姐绝对不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会不管……”


    高太尉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赶紧的,给谢大小姐刺字,叫她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刑吏一哄而上,放开正在刺字的三房小姐谢流萤,相对于谢流烟,谢流萤是真的美人。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挣扎,脸上还是被刺了个“迭配岭南”四字。


    她尖叫崩溃,禁军便拿鞭子抽她。


    “娘,我再也不美了。”谢流萤痛哭道,“我宁愿去死。”


    但是她的母亲韦雪却没有顾上她,而是跪在高太尉跟前,请求高太尉放过谢流烟。


    “大人,求求你了,不要给大小姐刺字,她是姑娘,还有本事,将来,将来她一定会报答您的。”


    高太尉阴阳怪气地说:“哟,你算哪根葱呀?谢流烟是你和谢川妄亲生的?”


    “大人您别开玩笑。”


    “不是亲的啊?那你管那么多?本官做事还要你来置喙?”高太尉道,“刺!”


    谢流烟恳求道:“大人,求求你,不要刺字,奴家若有幸活着,一定为您立长生祠,奴家别的本事没有,钱多……”


    高太尉:“你的钱在哪里?”


    “在库房,奴家有三库房的金银财宝。”


    “哦,那怎么一文钱也没找到?是不是你已经送走了?本官听说那个顺风镖局就是你的?”


    “是。”


    “很好,今天,本官做主,镖局的那些都杀喽。”


    “你……”


    高太尉厌烦地挥手,刑吏把谢流烟的嘴堵住,两个人按住她。


    前生今世,她第一次刺青,还是在脸上。


    没有麻药,原来这样痛。


    皮肉疼,心里更疼。


    主刀的刑吏阴沉着脸说:“谢大小姐,你最好别动,字是一定要刺的,划伤了是要换个位置重新刺字的。”


    刺字结束,谢流烟全身的生机都抽走一样,瘫倒在地,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眼泪不由得流下。


    为什么,雨辰,你为什么不来?


    “烟儿,你好好活着啊,等刑满,我们一定找到人帮助你洗脱刺青。”


    小沈氏、老沈氏、韦雪都哭得像天塌一般。


    谢流烟不为所动,一群无能无用的女人,哭有什么用!


    高太尉看着前宁国公府的人,从谢楚生、谢川妄、谢川言,到他们的妻子儿孙,个个都在脸上刺了“迭配岭南”。


    四字加外面方框,就算用药草水泡个三天三夜,也极难洗掉,更不要说恢复原貌。


    高太尉“嗤”地笑了:“还以为多贞烈,刺了字不是也没死一个!”


    “脱簪、换囚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别逼本官让人搜身。”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女眷们这次没有挣扎,脸上都刺了字了,还在意脱簪换衣吗?一边涕泪交加,一边把头上的珠钗、腕上的玉镯、颈上的璎珞摘下。


    华丽的衣衫脱下,换了囚服。


    那囚服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也没有清洗,上面还带着暗红色的血污。


    还没穿,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


    相府。


    “妹妹,不去看看?”


    “一子落地,天机已决,认真对待每一步棋,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葬送全局。”


    齐玉柔与齐子瑞淡定地下棋,任由府外那莽撞为谢流烟请人的好事者被驱赶。


    齐子瑞看着妹妹下棋的手法绵里藏针,笑着说:“妹妹思路长远,兄不如。”


    “不是哥哥不及我的棋艺,而是哥哥心存善良,可是,善良要有度,我们需要先保住自己。”


    齐玉柔道,“力微休负重,言轻莫劝人,无钱休入众,遭难莫寻亲。哥哥,宁国公犯的是通敌的大罪,父亲虽然是丞相,可是皇帝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把父亲一生努力全部抹杀,还要赔上我们全族的性命。”


    齐子瑞也点头,他们不能给父亲添乱。


    两人继续下棋,春花从外面探听消息回来,欲言又止。


    齐玉柔说道:“你想说什么?”


    “国公府的人要被刺字,谢大小姐一直在喊大小姐,宁国公全府都在喊相爷、大小姐一定会去救他们。”


    “蠢货,谢流烟脑子有坑么,这个时候竟然喊父亲的名字?难不成她想拖我们相府下水?”


    “妹妹莫气,我已经给管刺字的刑吏打过招呼,她刺了字就会认清形势,她高高在上惯了,竟然还幻想嫁给五皇子!”


    “王妃?你还是不了解她,她呀,怕是想做女帝!”


    “十里长亭,妹妹还送她吗?”


    “我倒是想送,可不能送。”


    “为何?”


    “谢流烟见过世面,也见过大钱,给她三百、五百两她根本看不上,她想要的是翻案。”


    “嗤,那不必送她了!陛下定的案子,谁敢给她翻案?再说,给她翻案有什么好处?宁国公和谢川妄都敢诬陷自己的亲人通敌,这种又蠢又毒又废物的家族,救来做什么?”


    齐玉柔没反驳,手里的棋子顿了一下,对春花说道:“你盯着国公府的宅子,那宅子是开国时,陛下赐予初代宁国公的。那院子格局可不错!只要官府出手拍卖,你便低价买下来。”


    “妹妹,你已经有那么多铺子、院子了,为何还要买宁国公府宅院?”


    “哥哥,任何时候,地产和房产都是最好的保值物品,其他东西都可以再生,唯独土地不会再生,尤其好地段的院子,卖出一处就少一处。”


    齐玉柔道,“我要做重封国的房地产大王。”


    两兄妹说着话,下人对齐玉柔越发佩服。


    他们的大小姐就是厉害!


    齐玉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谢岁穗刺字了没有?”


    春花摇头,说道:“奴婢刚才来的时候,殿前司的制使,要求将军府的人先回府。”


    “不流放了?”


    “不是,好像叫他们回去,把库房门都打开。”春花可不想说高太尉已经下令“将门子女,免于黥面”的话。


    齐玉柔哈哈大笑起来:“谢岁穗黥了面,又去流放,一辈子都不会翻身了。以后,我会福运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