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放心。”


    他慢慢开口，每个字都说得很稳。


    “成昆的目标是我，他知道周姑娘对你，对峨眉，甚至对我的重要性。他抓走她，一定会再来找我。”


    陈子诚深吸一口气，许下承诺。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周姑娘，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灭绝师太看着他，看着他那不容怀疑的眼神，发抖的身体，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陈子诚，轻轻点了点头。这个点头，代表这位孤傲一生的峨眉掌门，把她最后唯一的希望，交给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很快，阁楼上的人在范遥和张无忌的带领下，迅速撤离，消失在夜色和火光中。


    喧闹的废墟，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陈子诚一个人，站在这片烧毁的万安寺前。


    夜风吹过，卷起热灰，吹动他身上破损带血的衣服。


    他抬起头，看着被火光映红的夜空，心里没有成为武林盟主的喜悦。他知道，不管是玄冥二老，还是赵敏，都只是棋子。那个藏在最深处的成昆，才是所有事情的根源。只要成昆不死，这场风暴就不会停止。现在，成昆手里，还捏着周芷若这张牌。真正的决战，还没到。


    他慢慢闭上眼，心神沉入脑海。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在他眼前展开。


    【宿主：陈子诚】


    【侠义值：4000点】


    【武学：武当九阳功（圆满）、太极拳经（圆满）、太极剑法（圆满）、一阳指（大成）……】


    状态：重伤玄冥寒毒侵蚀）


    他的目光，从那笔巨大的侠义值上扫过，最后，停在系统面板最下面，一个以前从未亮起过的功能上。


    那一行字，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金光。


    【武学融合（可升级）】


    陈子诚的眼神在这一刻闪动了一下。


    ......


    万安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陈子诚没有跟随六大派一同撤离。


    他独自站在废墟前，夜风吹动他破损的衣袍。左肩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一股阴冷的寒气正试图冻结他的经脉，而他体内的九阳真气则在不断冲击，试图将这股寒毒驱散。两股力量的冲突，让他身体内部如同战场。


    他的心神沉入脑海，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光幕在眼前展开。


    【武学融合（可升级）】


    一行从未亮起过的金色字体，此刻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目光直接扫过。


    他没有犹豫，意念一动，将一千点侠义值投入到【武学洞察】的能力上。


    【武学洞察升级！追踪范围扩大，追踪精度提升！】


    系统提示音结束的瞬间，他眼前的世界发生了改变。


    周围废墟中所有杂乱的气息全部消失，只剩下一股阴冷中混杂着怨毒的气息，像一条清晰的线，从他脚下延伸出去，明确地指向东南方向。


    系统地图同步展开，一个代表成昆的红点，正在地图的边缘快速移动。


    找到了。


    陈子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体内的伤势。他脚下发力，武当梯云纵展开，身体向上跃起，悄无声息地落在一片还未完全倒塌的屋顶上。


    他不再停留，身影在火光与黑夜交织的屋顶上快速移动。他越过仍在燃烧的街道，穿过一片片黑暗的树林，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都的边缘。


    他必须一个人追。


    人多了，目标太大，会拖慢速度，更容易被成昆发现。周芷若在那疯子手里，多拖延一刻，就多一分无法预料的危险。


    ……


    此时，在大都东南方向几十里外的一座破庙里。


    一堆篝火正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周芷若的穴道被点住，她靠着一根冰冷的石柱，身体无法动弹。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个身穿灰袍的僧人。


    成昆并不在意她的目光，他正从怀里拿出一本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旧书。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绸缎，露出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四个古朴的篆字：九阴真经。


    这本秘籍，是他当年从金毛狮王谢逊那里骗来的惊天秘密，是足以让整个江湖都陷入疯狂的东西。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成昆开口，他将秘籍放在周芷若面前，让她能看清上面的字。“你师父灭绝是个老顽固，但你不一样，你很聪明。这本九阴真经上的武功，比你峨眉派的任何武功都要强。我让你学，是你的造化。”


    周芷若嘴唇紧闭，不明白这个掳走自己的恶人到底想干什么。


    成昆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慢慢凑近周芷若，说话的气息几乎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你想不通？我告诉你为什么。”


    “陈子诚毁了我的一切，我的计划，我的未来。所以，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


    他站起身，在周芷若面前来回踱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会教你这上面的武功，比如这‘九阴白骨爪’，练成之后，你师父的倚天剑法在它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等你的武功超过灭绝，我会让你回去。你会回到陈子诚身边，回到六大派中间。他们会把你当成英雄，当成峨眉的未来。陈子诚也会完全信任你，因为他向灭绝那个老尼姑保证过，一定会把你安然无恙地救回去。”


    成昆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闪动着病态的光。


    “然后，我会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挑战灭绝。你用我教你的武功，打败她，废掉她的武功，夺走她的一切。我要让陈子诚亲眼看着，他拼了命救回来的人，最后变成了毁灭他所守护之人的恶魔。他不是自诩为顶天立地的大侠吗？我要让他成为整个江湖的笑话！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他，要有趣一百倍！”


    成昆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破庙里回荡。


    就在这时，他的笑声突然停住。一股强烈的危险感从他心底升起，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的黑暗中锁定了自己。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立刻收起秘籍，一把抓住周芷若，像抓一件货物一样将她提起来，转身就冲出了破庙。


    “走！”


    他刚冲到庙门口，就猛地停下了脚步。


    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挡住了他的去路。


    月光照在那人脸上，那张脸没有血色，左肩的衣服上还渗着血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是陈子诚。


    “成昆，把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