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她着迷。


    她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看着上面沾染的东西，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从那天起，常州城外，失踪的元军散兵游勇，开始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


    而周芷若，也开始利用峨眉派协助防务的便利，让自己的心腹弟子，去接触同盟的核心部门。


    她先是派丁敏君去锐金旗，借口学习军械锻造，暗中记下新造强弩的样式和数量。


    然后又让李师妹去巨木旗，摸清他们盾阵的操练方法和变化。


    就连粮草库的位置和守卫换班的时间，周芷若也让人去打探。


    这些指令，从她这个新掌门嘴里，悄悄地发布了出去。


    一个针对抗元同盟的阴谋，正在悄悄进行。


    这天。


    同盟高层再次召开会议，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周芷若作为六大派之一的掌门，自然也出席了。


    会议上，她还主动提供了一份川蜀地区元军的布防图，虽然情报价值不大，但这份积极的态度，又为她赢得了不少赞誉。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议事厅。


    陈子诚正和赵敏并肩走着，讨论着什么。张无忌跟在旁边，时不时插一句话。


    周芷若看到他们，连忙停下脚步，站到一旁，微微低下头。


    “总教头，盟主，赵姑娘。”


    陈子诚随意地点了点头，正要从她身边走过去。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


    陈子诚的脑海里，一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猛然炸响！


    【叮！武学洞察启动！】


    【检测到目标：周芷若。】


    【内力属性：峨眉九阳功（80%），九阴内力（20%，属性阴寒，有走火入魔迹象）…】


    陈子诚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身边的赵敏，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


    张无忌也停下脚步，关心地看着他。“八哥，是不是太累了？”


    陈子诚没有回头。


    他只是看着面前那个微微弯腰，态度恭顺的白衣女子。


    九阴内力。


    虽然很弱，还混在峨眉九阳功里面，但那股阴冷的感觉错不了。


    而且，看样子是练出了问题。


    这意味着，她练的不是正统的九阴心法，而是走了捷径。


    是那套速成的九阴白骨爪。


    周芷若，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新掌门，竟然在偷偷练这种功夫。


    她想干什么？


    现在同盟内部，最怕的就是出乱子。


    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


    “没什么。”陈子诚收回思绪，语气很平静。“我突然想到一些关于常州城防务的事，需要和周掌门单独谈一下。”


    他看向周芷若。


    “周掌门，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周芷若心里猛地一跳，但脸上还是那副恭敬听话的表情。


    “总教头吩咐，芷若不敢不从。”


    “无忌，你和赵姑娘先回去吧。”陈子诚对两人摆了摆手。


    张无忌虽然觉得有点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八哥，那你也早点休息。”


    赵敏看了周芷若一眼，嘴角带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张无忌走了。


    议事厅旁边，有一间专门用来密谈的静室。


    陈子诚推开门，走了进去。


    周芷若跟在他身后，心里很不安，完全猜不透陈子诚想干什么。


    静室里很安静，只点着一盏油灯。


    “坐。”


    陈子诚在主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谢总教头。”


    周芷若照着做了，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陈子诚给自己倒了杯茶，直接开口。


    “周掌门，你的内力，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听到这话，周芷若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攥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他……他怎么会知道？


    不可能！自己练功的时候，一直都非常小心！


    周芷若强行镇定下来，抬起头，脸上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陈总教头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


    “芷若不太明白总教头的意思。自从接任掌门以来，芷若每天都勤练本门内功，不敢有半点放松，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陈子诚也懒得跟她废话。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看着周芷若，手指轻轻一弹。


    咻！


    一道精纯的九阳真气，没发出一点声音地射进了茶杯里。


    周芷若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那杯茶明明没受到任何影响。


    杯子，动都没动一下。


    可里面的茶水，却在瞬间剧烈翻滚起来，冒着热气。


    这……这是什么控制力？


    周芷若知道，这是陈子诚在展示他那深不见底的内力。


    这还没完。


    就在周芷若发愣的时候，陈子诚的手指，又轻轻弹了一下。


    这一次，弹出去的，是一道柔和的太极劲力。


    那股劲力，同样无声地钻进茶杯。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前一秒还在沸腾的茶水，好像被按了暂停。


    所有的气泡和翻滚，瞬间停了。


    接着，一层白霜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从水面开始，飞快向下蔓延。


    一眨眼的功夫。


    整杯滚烫的茶水，竟然变成了一块透明的冰坨。


    冰坨里，甚至还冻着几个没来得及冒出的气泡。


    静室里的温度，都好像降了一点。


    周芷若的脸一下子白了，没有一点血色。


    她死死地盯着那块冰坨，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这已经不是她能理解的武功了。


    一念之间，阳刚到极点。


    再一念，又阴柔到极点。


    阴阳转换这么轻松，这是何等可怕的境界！


    “阴阳转换，全看一心。”


    陈子诚的声音，平静的响了起来，打破了安静。


    “周掌门，你体内的那股阴寒之力，虽然也是阴寒的路子，但不纯正，只知道破坏，不知道转化。”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周芷若那张煞白的脸上。


    “你的内力，可做不到这一点。”


    周芷若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扛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全被看穿了。


    所有的伪装，都成了笑话。


    “《九阴真经》，是天下顶尖的武学之一。”


    陈子诚的声音，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黄裳前辈创这门神功，本来是为了弄明白武功的道理。走正道练，能增长智慧，活得更久。但如果想快点练成，专挑里面那些阴毒的法门，最后肯定会被功夫反过来控制，走火入魔，再也回不了头。”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周芷若的心上。


    “周掌门，你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