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是谁多事种芭蕉

    “你们雍王府要丢脸便自己去吧!我们可不奉陪了。”阿图叫人抱起齐琳就要走。


    齐琳已经是十岁的大姑娘,婆子要抱她很不容易,弯着腿才勉强抱住屁股。


    这稍微的停顿便让喜格抓住,她靠着阿图,故意不让她走。


    奈何被这么拽着,阿图不好甩手。


    喜格继续招呼着让大家回竹子院:“这般恶毒心肠我是听也没听过,妹妹快些去换了衣衫,虽是大热天,也不能含糊的。”


    严露晞绝对不愿拖延此事,压着喘息,说∶“每个妈妈里酬谢二十两银子。”


    一个妈妈里一月至多二两工钱,一下便拿了二十两,个个都是喜笑颜开,上前来作揖。


    有了这许诺,那些个婆子们自然不动了,只等着领赏。


    “八福金也别急着走,当时人多,格格的奶妈们都在周围,我觉得还是一一问过得好。”


    阿图听得火大,“你要作妖便自己闹腾去,我家齐琳都吓坏了,还要我们陪你演戏?”


    喜格委实头疼,又只能好吃好喝供着,“快命人准备些晚点,妹妹回去换了衣服,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吉鼐也大致擦了水,由丫头们扶着过来,严露晞两步过去捧起她的手说∶“今日多亏太太。”


    今日在水中,她二人修长的指甲都折断了,此时隐约露出肉来的地方看得人不忍。


    “大福金怕得罪人,那就我自己来问,定要找出害我二人的坏蛋来!”严露晞看着身边的这些人。


    吟雪是自己的丫头,她当时看见严露晞到了湖边,还来护着。


    来拉佛固伦的几个人中,宋如意已经吓得摔了一跤,看来没有那样的坏心眼。


    耿三姐和钱妞也是想来拉孩子,小跑几步上来的,严露晞心头有个模糊印象。


    只一个伊琭玳,当时伸着的手,到现在都恶狠狠拧着眉头,嫌疑最大。


    吉鼐受宠若惊,“福金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我自知没有帮上忙,福金也快去休息,否则受了凉可不好。”


    “你可是我们全府的贵人!”喜格也一脸严肃上前,若是府里出了事,王爷不能轻饶自己,她也明白的。


    “今日若没有太太,我定是等不到人救命了。”严露晞恭维道。


    “是啊,”喜格见缝插针,“你们都快到竹子院换身衣服,有什么都等换好衣服再说。”


    偏严露晞咽不下这口气,“今日我明显感到是有人推我。”


    喜格赶忙阻止,“年妹妹可不能这样说,王府里谁敢那么大胆子要取人性命!


    真要传出这样话去,咱们这一园子的人可没脸活了。王爷若是知道了,再被同僚一参,这日子更是别过了!”


    这话说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当然了,那时太阳毒,人影晃动,许是晕了头也不一定。”总不好反驳喜格,严露晞也收回了刚才的口气。


    阿图见话有松动,立刻拉着瑚图里说:“既是如此,王府也没有人要使那恶毒绊子,我们便告辞了。”


    喜格摇头摆手,誓要将人为的可能打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兴许真是头晕了。”


    话虽这么说,却依旧不让阿图等人走。


    吉鼐也道:“我当时只注意到侧福金想拉住齐琳,是一片好心,定是心急了些,落了水。”


    钱妞安排着将宋如意送回去休息,也附和着说:“向来王府一家和乐,将人推落水的事,我想都不敢想的。”


    “你们不敢想,就让府尹来定夺。”


    阿图脾气急,可就说不出那么温柔的劝解了:“敢情真不是丢你的脸,让府尹来将王府女眷都拿了。


    再一个个写上状纸,让城里的所有人都来看看,让大家看看王府里女人闹得不可开交,要外人来主持公道了!


    我可没心情陪你们在这儿闹腾!”她往前走,奶妈就抱着齐琳吃劲地跟,根本走不远。


    这话说得喜格心惊胆战,连忙扶住严露晞的手臂,“好妹妹,听姐姐的,先去换衣服。”


    这样抓着她,喜格自己的衣服也湿了,却完全没感觉,“这事儿姐姐绝不亏待你,但求你别将事闹大了,我没法交代的。”


    严露晞并不这般认为,“大福金若是将此事查明,王爷只会另眼相待,否则稀里糊涂的被人骗了,怎么能做好一家之主?”


    阿图从后面搂住齐琳,回身讥讽道:“你家爷最是清高,他看得上谁呀,也别巴望着另眼相待,喜格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就不容易了!”


    都是为着她家齐琳,她倒说起风凉话来了。


    严露晞也不是阴阳不来,“王爷如何我也不知,只知道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大福金肯定是睡不安稳的,我们家大福金贤良,是怎么也受不了让我们身处险境。”


    喜格自然是这样想的,“是了,妹妹,我是最不想你们出事的,这事你相信我,定不会就这样过去。


    你也答应我,别与王爷说嘴,就说是自己不小心踩滑了。”


    严露晞根本没同意算了呢,更别提在王爷面前如何说,真要是抓到推她的人,她可就要闹了!


    李青岚低着嗓子来提醒她:“这是做什么呀!现在人也起来了,重要是快些把衣服换了,干嘛非要在这里吵嚷。”


    重点是吵嚷吗?明明是自己被推落水了吧?


    李青岚继续道:“刚才你在岸边那样提拎佛固伦,怎么不想想岸边泥土松散,万一将她不慎投入水中呢?”


    那孩子发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来教育,现在出来说风凉话了!


    喜格立刻又做起好人来,拍着胸口说:“算了算了,人起来就好,刚才真是把我吓坏了。”


    李青岚私下拉拉严露晞袖子,“吉鼐为救你现在还湿着呢,有什么话咱们私底下说,别现在闹!”


    阿图走出去有段路程了,还留意着这边动向,大声腌臜:“你家侧福金眼里有谁啊,被你家爷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已经!


    那次生辰宴,前儿还斥责我没规矩,后脚跟儿见着自家美人儿了,低声下气问上一句‘吓着了么?’,真晦气!


    你家王爷不是最见不得人家被美色迷惑麽,现在真是改了性子,再不做那高高在上的大圣人了?”


    “你知道什么是圣人吗?”严露晞看他学雍亲王说话就来气,立刻呛嘴。


    阿图眼神锋利,瞪一眼也会让人害怕,“我不知道你知道,你和你家王爷一个味儿腌出来的。眼高于顶,真以为是自己的本事?”


    怎么一切好像都是严露晞的错了,再看向伊琭玳,她躲在一边不说话,那样子像极了心虚的盗贼,只想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样一来,严露晞反而冷静下来。


    若是要把所有人都查一遍,势必人人都会讨厌她,这件事自己有理也变无理了。


    那不如现在先依了喜格,伊琭玳的事自己再慢慢和她算。


    一个暴露的敌人可比无数个暗处生长的敌人简单多了。


    “大福金,此事我可以不与王爷说嘴,但是希望那人是记得的,不是我大度。


    而且,没有下一次,若是再遇到这样不安全的行为,”她在这个时候停顿了一下,“我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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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官的!”


    明明是自己委屈,还被她们这样裹挟,她心头不乐意,也只能无能狂怒,过过嘴瘾。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人生,想来又没那么生气了。


    谁叫年露自己非要嫁给这个妻妾成群的男人。


    这么想着她的气已经散了一半,要怪能全怪她们吗?错的难道不是这个见异思迁的臭男人?


    只等她松了这口气,喜格立刻安排把严露晞和吉鼐送到竹子院,又亲自去送走阿图和瑚图里,再三叮嘱年侧福金是自己滑下去的。


    这可是年露自己盖章认证了的。


    起初严露晞也不以为然,回了房间率先喝下一碗姜汤,又在温热的兰草水中泡了小会儿,便等不及了。


    推开上前伺候的人,三下五除二自己篦了头上水,换了衣服。


    喜格刚亲自送走阿图和胡图里,交代了老半天,屁股才要放在锦凳上,就看到严露晞这副尊荣跑出来。


    “我的姑奶奶,头发还没干呢!”


    喜格挥手让人停止打扇,严露晞顺势与她握了一下手便立刻收回坐在了她身旁。


    “妹妹吃些东西,有话留着心里吧。”她看向大妞妞,用眼神便吩咐了将晚点送上来。


    听见说话,吉鼐也走了过来,想和她们同坐。


    她们当然不介意,反正已经叫了晚点,也是要请她来的。


    晚点比较清淡,多是各式粥与蒸饽饽。


    吉鼐刚巧喜欢吃粥,拿着银匙子舀了一勺又一勺。


    严露晞捏着筷子问她:“太太,你觉得伊琭玳这个人怎么样?”


    “今日见着伊格格,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吉鼐呐呐半晌才形容起那天的事,“就在大和斋的假山,她捧着一本书在问李福金,努力想看明白这书中奥妙。”


    “她识字?”严露晞还以为伊琭玳是文盲呢。


    “就是不识得。”吉鼐往前坐坐,要靠着严露晞说话,“伊格格当初是太后一眼看中,当下就决定送到府里的,所以不像侧福金您,在宫里什么都学了。”


    太后一词被吉鼐说得很重,是在提醒严露晞别提伊琭玳。


    严露晞亲自起身给吉鼐舀了一勺鹿尾,“我在宫里也没学写字呀。”这个她还是知道的,“那太太觉得,今日是谁推我入水?”


    本来是迎那勺鹿尾,这话却吓得吉鼐丢开汤碗跪到了地上,“福金,我不敢胡乱臆测……”


    喜格正想着事,见此情形也是着急,眉头一皱便推开面前骨碟,“年妹妹这话不能再说,若是传到外面去,王爷可要治罪的!”


    严露晞跟着便去扶,“今日就我们三个,我才会说。”她是想让喜格和吉鼐站到自己这边,“若真是人为,王爷也不是治我。”她再次强调。


    吉鼐一把握住她的手,刚被吓一跳,双手在这个夏夜透出冰凉来。


    “大福金。”这时候嬷嬷来说探查河岸的人来了,喜格虽一直劝严露晞不可能有人使坏,却并没有坦荡地叫人进来回禀,而是带着人退到了另一边去。


    “好了好了,刚才我派人去查过,岸边石板没有松动之处,”很快,喜格踏着欢快的脚步便又进来了。


    “年妹妹大可放心,也别再提刚才的事,让大家睡个安稳觉罢。”喜格放下心,坐下让人夹了一块清炖羊肉。


    “福金。”严露晞行了礼。


    这一看就是又有话说的样子,喜格叹气放下筷子,“不是说了,这事儿过去了麽?”


    严露晞松开拧着的眉头,调皮地眨眼,“我只是答应不报官,没说不追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