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把儿子要回来

作品:《她太欲,禁欲律师上瘾求吻

    安清这几年接触不少上流社会的资源,包括私家侦探资源。


    她联系了专业人士,找到了苏佩兰埋葬“沈舒宜”的墓地。


    当年苏佩兰觉得沈舒宜的尸体太破碎,就在渊城买了处墓地葬了她。


    她带着安乐知驱车到了渊城。


    苏佩兰也算是给她找了个好地方。


    这里有山有水,装修的像避暑山庄。


    她上网查了,自己“住”的是地段最贵的,要20万。


    祁家人在用金钱弥补他们的愧疚。


    安清嗤笑一声,只觉得心酸。


    她把一束紫色风信花放在墓碑前。


    这种生长在春天的花,花语是温柔的悔意与重生。


    墓碑上刻着沈舒宜之墓,上面没有照片。


    这样也好,毕竟埋在这里的。


    是真正的安清。


    “妈妈,沈舒宜是谁?”


    安清蹲下看着安乐知,她没正面回答她。


    “乐知,这里埋着对你很重要的人。”


    真安清死的时候,安乐知还小。


    孩子那时候不记事,记不住妈妈的长相。


    加上安清妈妈眼睛不好,真安清死后,她顶替的很顺利。


    她不想蓄意隐瞒自己的罪过,但也不想太快告诉安乐知她害死了她亲生母亲的事实。


    父母被人害死这件事,她深有体会。


    她父母就是在她三年级的时候车祸突然走的。


    撞死父母的那家人很有钱,当时只给了一点钱就平事了。


    大人的世界太残酷,安乐知越晚踏入越好。


    她对着墓碑忏悔了几句话,拉着女孩要走。


    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走来。


    安清慌忙拉着安乐知躲在不远的拐角处。


    探头看。


    是祁凛。


    旁边那个长的七八分像他小孩是......祁暮白。


    自从祁暮白知道自己的生母叫沈舒宜,这几天茶饭不思,看电视的时候都走神儿。


    祁凛不崇尚给孩子构筑完美世界那一套。


    沈舒宜死了就是死了。


    祁暮白迟早要接受自己母亲去世的事实。


    男孩穿着定制正装,在沈舒宜墓碑前放了花,是他一路上走过来采到的野花,什么颜色的都有一点。


    他郑重的把花摆好,安静的盯着没有照片的墓碑。


    祁凛没去打扰他。


    “爸爸,我好了。”


    祁暮白抓着祁凛的手。


    “我和妈妈说完话了。”


    祁凛蹲下来温柔的抚摸祁暮白的头。


    “和妈妈都说什么了?”


    祁暮白嘟着小嘴,一脸不好意思。


    “这是我跟妈妈的秘密。”


    祁凛看着墓碑有些出神。


    当初他回国,苏佩兰才告诉他沈舒宜死了,他回国的前一年就意外死了。


    此刻他看着面前的墓碑,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两人没待多久就走了。


    不远的转角处。


    安清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上满是泪痕。


    两人的对话她听到了。


    祁凛居然没有对祁暮白隐瞒自己这个人。


    祁暮白知道自己的妈妈叫沈舒宜。


    安乐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拿自己的衣角给安清擦眼泪。


    “妈妈,不哭。”


    安清紧紧抱住安乐知。


    她整理情绪起身拉着安乐知走到“自己”的墓碑前,拿起那束祁暮白给自己摘的野花。


    放在鼻头轻嗅几下,很香,还掺杂着祁暮白身上淡淡的奶味。


    她把这束花拿走了。


    回到车上,安乐知睡着了。


    她现在情绪不佳,要休息一下才能开车。


    可能是刚才哭的太用力,她闭目养神时渐渐睡去。


    梦境像走马灯。


    大一那年她唯一的亲人奶奶去世。


    学校知道她的情况,动员同专业的同学捐款资助她。


    可她弄丢了同学捐赠给自己的帮奶奶办葬礼的钱。


    导员看她可怜,又热心的帮着她募集了一次钱。


    全年级200来个人,每人捐50。


    不多,但有人匿名举报她,说看见她去火锅店一个人点了一大桌饭在吃,还附赠了照片。


    那是她在火锅店上班要下班的时候,饿的不行,问经理能不能吃客人剩下的东西。


    经理说了句别让人看见。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有了这次举报,其他同学也不再捐钱,系里传起她的谣言。


    “我猜她是装穷,你们看到她脚上的ans没,好几百一双。”


    那是她在学校垃圾桶捡到的别人不穿的,她洗干净拿胶水粘起来继续穿。


    “你们看见他上课没,居然还用iPad,我都没有。”


    那个iPad是自己线上辅导高三生,高三生妈妈送给她的旧iPad。


    卖不了几个钱,她没有电脑,就拿着用了。


    “你们闻见没,她身上有味儿。”


    “有传染病吧。”


    ......


    三人成虎,谣言越传越离谱,当时班里匿名选贫困生她都没选上。


    1500块,是她好几个月的伙食费。


    但没几天后的班会,祁凛拿着一沓崭新的1万站在讲台上。


    他说是他在女生宿舍的楼下发现的。


    他把钱放在沈舒宜面前。


    谎言很拙劣,但其他人买单了。


    在学校那几年,祁凛也是唯一一个上课的时候愿意坐在她附近的。


    这些对贵公子祁凛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足够当时的自己喜欢上他了。


    所以,被祁凛强制那晚,她其实愿意。


    她喜欢过他。


    梦境转场到她生产那天。


    她很瘦,却生了个6斤6两的祁暮白。


    脐带刚剪断,护士就抱走了婴儿。


    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苏佩兰就过来说大师说他们母子两人犯冲,不能见。


    当时祁凛在国外忙入学的事。


    苏佩兰和祁长歌在她床头说祁家会补偿她,等祁暮白3岁的时候两人就能见面。


    噩耗接踵而至。


    医生过来告诉她她不能再生了。


    她身子太弱,生祁暮白已经耗尽所有精血。


    她心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


    苏佩兰母女两人求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祁凛,会影响他的前途。


    影响他什么前途?


    他不会娶自己的。


    比起让祁凛知道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


    祁暮白成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以后连个完整的家都不会再有了。


    她哭着醒来,时间只过去30分钟。


    安清看着祁暮白亲手采摘的花,感觉自己心里某个破碎不堪的角落正在长出血肉。


    她想要把祁暮白要回来,哪怕祁凛恨他,哪怕要和祁家人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