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谋而动(1)

作品:《病美人是满级大佬

    “你是谁?”


    听着君圻修传来的声音,谢司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得到她的答复,君圻修再次问一遍。


    她站在那里看向站在对面的君圻修。


    她一直觉得君圻修这个人物很矛盾,即便在原著中,他也是打着为先太子的名号发动兵变,即便是谋反失败,他也无怨无悔地死在君圻煜的手中,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君圻煜照顾。


    原著中最崇拜先太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君圻修,另外一个便是二皇子,他们都是真心实意钦佩着先太子之人,也是唯一知晓真相之人。


    君圻修为了先太子发动兵变,而二皇子则是一直都在服用药物,导致成亲多年都没有子嗣,众人责怪他的正妃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维护妻子。


    她轻而易举地躲过刺过来的剑刃,唇边仍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方烨死。”她弹出手中的东西让君圻修的剑掉下来。


    “方烨一事断然没有翻盘地可能。”谢司黎唇边泛着冷笑,“不然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君圻修,人在做、天在看,千万不要抱着侥幸心理。”


    君圻修眸色沉沉,脑海中又浮现出方烨那张脸。


    “想要救方元朝很简单,就是阉了他,你说这种男人留着有何意义,难道就是为了让那肮脏的血脉流传下去。”


    没有得到君圻修的回应,她轻嗤一声,“既如此,那不如将这血脉断了干净。”


    “你到底是谁!”君圻修再次问了一遍,“搅弄这朝堂有何目的?”


    “我区区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搅弄这朝堂,君圻修,你也太看得起我。”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


    看着再次想要动手的君圻修,谢司黎也一改脸上的神色,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直接对方一个手刀下去就直接让君圻修晕了过去。


    “姑娘……”


    谢司黎站在那里看了一眼司泽,“阿泽,我们去看看方元朝的情况如何?”


    “污了姑娘眼睛……”


    谢司黎也不给司泽开口的机会,直接握住他的手,拉着她的手几个闪身就从君圻修的府邸离开。


    不管是大皇子、二皇子亦或者是三皇子,都是君圻煜的踏脚石,既然君圻煜注定要登基称帝,那不如就顺势而为,正好也让他们三个人帮助君圻煜肃清朝堂上的那些势力。


    他们二人避开耳目来到方府,他们很快就判断出方元朝院子所在的位置。


    他们二人隐身于暗中,观察着方元朝屋中动静。


    持续的运动让方元朝的身体亏空,但他却仍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赵氏看着方烨苦苦说着方元朝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不能让方家断后。


    “够了,看你自己教出来的好儿子!”方烨神色不满地甩开赵氏的手,“慈母多败儿。”他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赵氏身上。


    “爹,就不能想想办法嘛。”站在旁边的一个女子柔声道,“如果一直下去,弟弟会死的。”


    方烨乜了一眼身侧女子沉声道,“那就死了吧。”他说完甩着袖子转身离开,眉眼间的清冷似乎在彰显着已经放弃方元朝。


    “爹……”


    看着想要转身离开的身影,赵氏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算了,他本来也就是这样一个人。”言语中却仍是透着几分惨然。


    “娘。”少女走到赵氏身边坐下来,“那现在弟弟应该怎么办?再继续这样下去,弟弟会死的。”她泪眼婆娑地开口。


    赵氏不知想到哪些事,站起来后毅然决然地向房间里走去,没有多久只听见房间里传来痛苦的惨叫声。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的话刚落音就感觉到被身边的司泽一下抱入怀中,她正欲开口就听见司泽的声音响起,“姑娘有我们。”


    她本人对母亲没有多大印象,更是从未感受过母爱;


    至于这个身体,更是从出生就没有见过母亲。


    猛地看见这一幕,也会羡慕别人。


    庆幸的是,祖父母一直对她疼爱有加,也算是弥补那一星半点的遗憾。


    再后来,她认识了司泽、认识了大家、认识司园里的每一个人。


    “姑娘还回地牢吗?”司泽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去之前,我先去找君圻煜,看看这件事他准备如何处理。”谢司黎看了一眼身侧的司泽。


    从方府离开,谢司黎直接去找君圻煜。


    她在君圻煜经常留宿的青楼找到他的身影。


    与其说他在青楼留宿,不如说这青楼是他掩人耳目之地。


    谢司黎坐在君圻煜的窗前,双脚耷拉下来,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


    她晃着手中的酒葫芦,“倒是有几分在渝州城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听着君圻煜的话,她抬眸看向他,“你倒是不奇怪我能找到这里。”


    “不仅能找到这里,还能避开所有耳目。”君圻煜说着就放下手中的笔,“江沉他们都不曾发现你的踪迹。”


    谢司黎但笑不语。


    “鸣冤鼓一事是你所为。(镇山塔一事是你所为。)”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是。”两个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


    看着没有开口的君圻煜,谢司黎出声道,“绿竹你可还记得。”


    得到君圻煜的点头示意,她继续开口,“她的家人皆因方元朝而亡,方元朝看中绿竹的姐姐,姐姐乃是脾气刚烈之人,为了避免受辱自缢而亡,其父母想要状告方元朝,奈何官官相护,导致其父母惨死于火海之中。”


    “她希望我能够帮助她讨回公道。”她说着就仰头喝酒,“即是我身边的丫鬟,自然要给她撑腰。”


    说完,她就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君圻煜。


    “我原本发现荒井,却发现荒井盖子打不开,顺藤摸瓜的寻到镇山塔。”君圻煜说着走到她的面前,“那荒井盖子为何打不开。”


    “那是小型阵法,阿泽在他们去之前挪动阵眼这才让他们打开,也算是沉冤昭雪。”她靠在身后的墙上抬眸看向君圻煜。


    面前的君圻煜着一身玄色长袍,在烛火的明明灭灭中,他们之间的距离似远非近。


    “君圻煜,你觉得安宁郡主如何?”她没有多想地来一句,“听说她是当今皇后侄女,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纵然是美人到了你的面前也黯然失色。”君圻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谢司黎笑了出来,“不愧是你。”她说着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司会审,再加上有你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方赵两家应该能从世家名单上除掉,也算是除掉一个心头大患。”


    察觉到君圻煜的目光,谢司黎继续开口,“那边你如何表示。”


    “老大锋芒太露,老二无心帝位、老三心思难测,在找不到其他人平衡朝局的情况下,我是最好的候补。”君圻煜说着就倒了一杯茶。


    “先君臣后父子,他比任何人都害怕我们会抢夺他的帝位。”他的语气透着嘲弄,“若非如此,当初先太子也不会死。”


    听到“先太子”三个字,谢司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本以为朝堂之上并无太子,可今日你却说先太子。”谢司黎微微握紧手中的葫芦,将目光落在君圻煜身上。


    “先太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风光霁月、款款温柔之人。”君圻煜提到先太子时眉眼舒展,“他是众臣表率,文能舌战群儒,武能骑马射箭,君子六艺,他无所不精,尤擅丹青;才高八斗,他独占七斗。”


    “我从未见过像他那样温柔之人,除老三之外,我和老大、老二都很崇拜他。”君圻煜的语气带着笑意,“他是我年幼时见过最惊艳之人。”


    谢司黎听着君圻煜的话久久没有开口,脑海中不知想到哪些事,微微拢紧放在葫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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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那他因何故身亡?”


    “听说在回长安途中遭遇埋伏,待人发现时已经无法分辨尸体,是皇后娘娘认出那是先太子。”说到此处,君圻煜微微一顿,又将目光落在谢司黎身上。


    “真可惜。”谢司黎拿着酒葫芦对着天空中的残月敬酒,“若他活着,也当如你这般。”说完她就仰头饮酒。


    “我到他的面前差得远。”君圻煜言语中透着自嘲。


    君圻煜的话让谢司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拿着酒葫芦碰了一下他手中的杯子,“君圻煜,你登基以后是否会斩杀当年扶持你登基之人。”


    “谁知道。”君圻煜模棱两可地说着,“也许触碰帝王利益之人都会斩杀,就好像现在的他一样。”


    他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他想要放权,却又担心儿子争夺他的九五之位;他想要天下的百姓归顺于他,却又不愿意为百姓谋福。”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等一批和先太子有关之人,他为何没有一一除去,不过就是为稳定朝局,老大、老二、老三、在朝堂上都有人站队,奈何老二无心帝位。”


    提起二殿下,君圻煜叹口气,“不仅无心帝位,据说还沉迷修仙问道,成亲多年也并无子嗣。”


    “我耽于美色,时常流连于风月场所,他们二人亦不会把我放在心上,那人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知晓劝不动老二,只有我可以。”


    看着君圻煜递到面前的酒杯,谢司黎给他倒满酒。


    她正欲开口就看见君圻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喝的是酒?”


    “一直都是酒,从未变过。”


    察觉到君圻煜神色变化,谢司黎看了他一眼,“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阿黎。”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准备离开的谢司黎转头望去,“何事?”


    没有得到君圻煜的回答,谢司黎只当他是醉了,她站起来后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也正因如此忽略了君圻煜的那句。


    ——我喜欢你。


    江沉听见动静出现在君圻煜面前时,就发现君圻煜对着窗户发呆。


    “主子,发生何事?”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君圻煜转身望去,“无事,我在想,我何时才能打败司泽。”


    “谢姑娘身边的那个侍卫吗?”江沉的脑海中浮现出司泽的身影。


    “她身边的司泽最厉害,即便是我到了司泽的面前也相差甚远,刚才她出现你们不曾发现吗?”


    “谁?”江沉后知后觉地询问,“主子的意思是刚才谢姑娘出现了?”


    没有得到君圻煜的回答,江沉再次开口,“主子确定?”


    “嗯。”


    “不是,谢姑娘的身手那么好吗?”江沉再次吃惊开口,“是不是司泽带着谢姑娘一起出现?”


    “不曾。”君圻煜回应道,“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不够了解。”他的语气中透着自嘲,“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没有去看江沉,君圻煜对他摆手后,他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君圻煜回到书桌旁,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纸,画纸上的人物不是他人,正是——谢司黎。


    他抬手抚上谢司黎的脸颊,低声道,“曾经我欠你太多,如今想要弥补却发现你根本不需要我。”


    “你说,想要穿一次凤袍,我就把凤袍送给你,可你为何不等等我呢。”他的声音变得哽咽。


    “如果我不曾把你一人独自留在长安,你是否不会跳楼而亡。”


    “你说不想要成为我的累赘,可我从未把你当作累赘,而是唯一的妻。”


    啪嗒,君圻煜的眼泪在画纸上晕染开来。


    他提起画笔,将晕染的地方画成一朵最绚烂的牡丹花。


    持剑少女于众多牡丹花中举剑邀月。


    旁边还有一行题词:


    ——①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