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作品:《限制文反派装乖偷吃窝边草》 “汀湫姐姐,你怎么脸红了?可是身子有哪里不适?”
溘然,蒲封闻的声音响起。
常汀湫双目眨闪俄顷,又快快俯首。
声音小小的,仿若蝇蚋。
“不至紧,我只是有点异于常人的纯情。”
最后七个字的音量刻意压低,像是不愿给蒲封闻听到一般。
蒲封闻伸手轻挑起常汀湫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同他对视。
稍稍歪头,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常汀湫施有粉黛的小脸,板着面孔问道:“真的不打紧吗?”
不等常汀湫回答,蒲封闻就摆正了头,补充起来。
“汀湫姐姐可不许骗我!因为世人都说,骗人会遭天打——”算了,不说了。
蒲封闻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双膝跪地,向后膝行两步,拱手垂头:“是我不慎失言,还请汀湫姐姐责罚。”
“蒲小弟,请起请起。”常汀湫快步走至蒲封闻身边,边说边扶他起身。
无意对上蒲封闻深邃的星眸,常汀湫心头一颤,像被热油溅到般,火速移开视线,将双手往身后一背。
“蒲小弟呀,你我的关系是大姐头与小弟,并非什么跋扈主子与命苦长随。所以你无需对我下跪,更不用说有关求我责罚之言。”
此声轻轻的,如羽毛。
挠得蒲封闻心头痒痒。
但他很快就压下了此种不正常之感,面色怪异地说了声好。
奇怪,像她这般讨厌的人怎会说出这种话来?
莫非……
她也在装?
跟他一样。
眸一凉,心一沉,蒲封闻的面上瞬间无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警惕与渗人杀意。
但好在这种状态仅在他的脸上维持了斯须,就又恢复成了一如往日的笑颜。
“罢了,既然汀湫姐姐说不至紧,那便不至紧吧。就是我忽而忆起汀湫姐姐有说过要以喝酒的方式来庆祝妖王答应成亲来着,不如我们现下就……”
常汀湫花容失色地打断:“不!行!”万万不行!
看看,看看,窗外多大的雷啊!
要是就这样跑出去喝酒的话,他修为高深,自是安然无恙,而尚未与妖王成亲的她可就惨了。
没准会……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常汀湫长吐几口气,悒悒不乐地发出土拨鼠尖叫。
“啊!”震耳欲聋。
蒲封闻闻声,眉间闪过几分强烈的不满,但后一秒就被强颜欢笑悄无声息地盖了过去。
“汀湫姐姐,你何故大叫?”
常汀湫撇了撇嘴,道出句谚语来。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说完,她又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怕跟你出去喝酒的路上被雷劈死。”与妖王成亲没戏。
等等。
其实还是极小可能有戏的。
——妖王有眼无珠,不嫌弃成亲对象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第二大洲的姑娘,哦不,尸体。
蒲封闻:“……”
胆小如鼠,好无能哦。
好生惹他发笑。
出于小弟对大姐头的尊重,蒲封闻身体后仰,肩膀摇晃,五官乱飞,唇线却绷得笔直。
——强忍笑意。
但最终,他还是败给了常汀湫那带着七分清澈,三分愚蠢,不,呆萌的眼神。
——一秒破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蒲小弟,你笑什么?”常汀湫不解问道。
蒲封闻的眼睛眯成细缝,双手捂嘴,努力憋笑:“……”
“哦——我明白了!你在笑我胆小,连雷都怕,是不是?”
蒲封闻嘴上未言一字,心下却直点头。
常汀湫瞧见蒲封闻这幅模样后,跺了跺脚,鼓起腮帮子,抬手指着蒲封闻:“我告诉你,不许笑!因为,因为,因为……”
望着常汀湫急急忙忙找合适台词的模样,蒲封闻起了兴致,索性笑着问。
“因为什么呢,汀湫姐姐?”
“因为……”常汀湫的眸中露出几分狡黠,对着蒲封闻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姜还是老的辣,你大姐头永远是你大姐头!”尽管纯纯是名义上的。
理虽不太直,但气也壮。
蒲封闻吃痛,五官紧皱一团。
忽,常汀湫因得意忘形,脚下一个没站稳,竟向后倒去。
下意识,她喊出一句话。
“蒲小弟,救我!”
蒲封闻闻声,默了瞬息,终还是伸手拉住常汀湫的手臂,并用力一扯。
几秒后,常汀湫的头靠着蒲封闻的胸膛,时不时心有余悸地用眼角余光瞥几眼地面,声音既小又快。
“虽然……你扯了我一下,没让我摔倒在地,但功不补患,瑜不掩瑕!你若是再随意笑话我,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蒲封闻转动眼眸,忽而一弯。
“哦~”
“你这个哦怪怪的,明显还藏着嘲讽的意思!蒲封闻,你肯定还在笑我,对不对?我告诉你,我才是大姐头,你只是……”
蒲封闻耐着性子听完常汀湫的长篇大论后,一秒认怂:“错了,汀湫姐姐。”
瞧她现在这幅率真之样,想来是对他又放下不少防备吧。
看来让她对他彻彻底底警惕全无真的指日可待了!
“切!”常汀湫双手环抱身前,抬起下巴,“这还差不多。”
“嗯嗯。”
蒲封闻乖巧颔首,笑得人畜无害。
然后用气声嘀咕一声:“下次还敢。”
常汀湫瞪眼:“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蒲封闻连连摆头,转移话题,“说起来,汀湫姐姐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常汀湫吁气不断,将方才的怒气咽回肚中,无比和蔼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蒲小弟?”
气归气,闹归闹,蒲封闻这座靠山不能真的一脚踢掉。
毕竟……
成亲路漫漫,她日后还要靠他保护呢!
想到这里,常汀湫双手合掌,贴在稍微歪着的脑袋边上,双眼眯成两个小月牙。
且抢在蒲封闻回答她问出口的问题之前,把她适才说的话夹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蒲小弟?”
蒲封闻的唇角抽了抽。
好作呕的声音。
像是身躯佝偻,拄着手杖的八旬老人故作忸怩,正捏着嗓子问他话。
但为了不让常汀湫真的对他心生嫌隙,蒲封闻还是耐着性子,认真回答。
“汀湫姐姐,其实我的意思是,足不出户也可以喝酒庆祝。”
常汀湫环视四周:“可我屋里没有酒呀。”
蒲封闻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莫慌,我可以按照汀湫姐姐的喜好,用法术变出个有酒的空间来。”
见常汀湫用一副没见过世面,不,灼热无比的眼神看着他,蒲封闻略显不自在,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汀湫姐姐,别、别这么看着我啊!你的眼神有点怪……”
常汀湫:“?”
怪什么的?
怪好看的?怪灵动的?
还是其他褒义的形容词?
蒲封闻:“……怪渗人的。”还如粪土般恶心。
常汀湫:“???”
不是褒义的形容词吗?
怎么只占形容词,不占褒义?
好生偏心,好生不乘!
简直比那尊她要成亲的大佛还要坏心眼!
还有,她盯着人看的眼神真有那么可怕吗?
可她并不觉得呀!
“咳咳。”
蒲封闻的两声轻咳传来。
将常汀湫的思绪强行拉回至现实。
念在今后漫长成亲路上还需蒲封闻护她周全的份上,常汀湫笑吟吟地关心了两句:“蒲小弟,你怎么咳嗽了?可是身体抱恙?”
“不是哦。”蒲封闻摇头,将话题扯回到正轨,“好了好了,汀湫姐姐你还是快说说你的喜好吧。”
“好。我喜欢……”
***
半柱香后。
一面铜鉴出现在二人身前。
蒲封闻覆手收起手中用法术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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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笔,指了指铜鉴:“进去吧。”
“好呀好呀!”常汀湫迫不及待,满心欢喜地率先冲入鉴中。
展眼望去。
日渐西斜。
大片橘黄覆满苍穹,如泼墨般。云朵零零散散地孤单单悬挂着,像一座座寂寥的岛屿。
觅食归来的倦鸟方落枝头,欲要浅寐,便倏忽惊飞,因常汀湫已急匆匆地溜至树下,并仰面躺在躺椅上,自顾自地提起酒壶,饮了起来。
“汀湫姐姐,此酒算不上美味。我这有一坛更好的佳酿,你可要尝尝?”
蒲封闻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常汀湫从躺椅上坐了身来,回眸一望。
少年眉梢轻挑,双眸半弯,既高又挺的鼻下,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向上的,噙笑的。
须臾有风拂过。
落木无边,萧萧而下。落英漱漱,缤纷如蝶。
少年墨色发丝轻扬,伴着那根藏蓝色束发带。
不知为何,常汀湫的心脏竟也随之扬起,有了一种前所未有,不,好像有过的心疾之感。
只不过……
此次心疾似乎更重些。
且她先前对蒲封闻的一些不满都忽如秋风扫落叶般一扫而空,连同成亲之事一起。
几秒之后。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向着蒲封闻所在的方向迈出一步。
却不慎被一根藤蔓绊倒。
危急关头,蒲封闻如鬼魅般闪到她身前,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拉入他的怀中。
“汀湫姐姐,你没事吧?”
蒲封闻的声音传来。
听着轻且不乏暖意。
似风儿推着云絮缓缓移动,又似一束暖光射入寒渊。
许是被这股暖意弄得莫名有些热,常汀湫满脸涨红,鼻血不争气地喷涌而出。
见常汀湫许久未答,且赖在他怀中不走了,蒲封闻神色一变,轻唤一声:“汀湫姐姐?”
常汀湫仰头:“嗯,我在!我……没事。”
蒲封闻低头,恰好和怀中这位“没事”的少女目光交织。
嘴角一咧,声音含笑:“真的没事,汀湫姐姐?可你的鼻血为何流个不止?是不慎绊倒了担惊受怕,还是……”
“蒲封闻,你住口!”常汀湫推开蒲封闻,擦去鼻血,气鼓鼓道,“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哼!
懂不懂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啊?
明明,明明,明明看出了她的纯情,还非要说出口,这情商简直比她要成亲的妖王还低!
是的没错,她讨厌他了。
再因什么纯情,什么害羞对他脸红心跳,她就是常小狗。
蒲封闻自知理亏,一脸赔笑道:“戏谑之言,不必在意。言归正传,喝吗?”
说罢,黑眸微眯,倒了杯酒递向常汀湫。
常汀湫一把接过,而后将满满一杯酒硬灌进毫无防备的蒲封闻口中。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酒,你自己喝吧!”
常汀湫大声喝道。
而后拂袖而去。
蒲封闻面色大变,暗道不妙。
坏了,这杯本是给她喝的酒。里面有他亲自下的醉酒真言粉。
而这种粉的药效是,只要醉了就会把第一眼见到之人认成最思念之人,流露源源不断的真言。
但等酒醒之后,那人会忘却醉时发生的一切,以为自身就是饮了酒,大醉一场。
念及此处,蒲封闻用幽深的目光望向常汀湫离去的背影。
那她……
硬灌他酒,又是意欲何为?
是生气后报复,还是另有目的?
未及蒲封闻细细去想,他的脸颊就变得酡红,意识模糊,醉意汹涌,如潮般。
妥妥的一杯倒。
后一秒,他就跌跌撞撞地冲到常汀湫身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眉头紧蹙,满脸委屈。
“娘,我好想你。你别走,好不好?”
听着蒲封闻略带撒娇的声音,常汀湫一脸懵,心中缓缓浮起一个问号。
娘?
这剧情发展好像有点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