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萧玄铮来了!

作品:《换父兄后流放?真千金成了边疆团宠

    苏宴昔和苏清淮拖着藤床重新踏上那一片盐碱地的时候,沈家那边已经闹起来了。


    沈家人想把被掀翻锅灶的怨气撒在沈清颜身上,却又因为她的本事,不敢得罪。


    最后沈家人像是一群饿极了的野狗一样,扑向地上,抢食那些裹满了泥沙的蛇肉。


    苏宴昔看着他们的举动,唇角微微勾了勾。


    两人回到苏清河和苏清宇那边的时候,锅里的蛇肉已经蒸熟并且差不多晾干水汽了。


    见他们回来了,苏清河把蛇肉收了起来。


    然后要跟苏清淮一起把苏清宇挪到藤床上。


    苏宴昔阻止了他,“大哥,我来,你小心伤口崩裂。”


    苏清河点点头,没跟她争。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的伤口再崩裂了,那就不是在给苏宴昔帮忙,而是在给苏宴昔添麻烦。


    苏清宇被挪到藤床上躺着,苏清河伤口还没恢复,现在不能用力。


    所以回去的路上,是苏宴昔和苏清宇轮流拖动藤床。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太阳像个烧红的大铁球,炙烤着大地。


    苏宴昔兄妹三人在盐碱壳地面上,如履薄冰。


    苏清宇躺在藤床上,因为藤床增加了受力面积,倒是不用担心塌陷的风险。


    再回到驻扎的地方,苏宴昔的目光在杜强和沈家众人的脸上扫过,唇角几不可查的微微勾了勾。


    此时,杜强和沈家众人脸上都泛着些许青白之色。


    只是这会儿还不十分明显,他们还没有察觉罢了。


    苏宴昔把刚蒸好晒干了水汽的蛇肉分给苏家人,这会儿林氏已经带着苏熠和平乐把他们从山洞里打回来的水烧开了。


    还用萧凌佑留给他们的米粮煮了一锅粥。


    苏宴昔就带着几个小家伙一起,把蛇肉掰碎了,加进了粥里。


    又往粥里加了少许盐调味。


    顿时,米香混合着蛇肉的鲜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别说沈家人了,就是那些差役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苏宴昔先给苏家人每人分了一碗,把锅里剩下的舀了三碗出来,给刘元和陈丁、孟江三个衙役端了过去。


    这一路上,这三名衙役虽说没特意帮过他们,但也不曾为难。


    如果能拉拢他们,是最好的。


    “谢过苏小姐。”刘元带头跟苏宴昔道谢。


    陈丁和孟江也跟着道谢。


    杜强一双阴狠的三白眼阴恻恻的盯着苏宴昔,但却没有发难。


    冯山和孙浩本就是押解沈家的衙役,更没资格对苏家人指手画脚了。


    苏家人吃着蛇肉羹,又有萧凌佑给的肉干佐粥,倒也算饱餐了一顿。


    他们刚吃完,那边刘元已经吆喝起来了,“起来、起来,都赶紧起来走了。


    天黑之前咱们必须赶到青山县。”


    一行人抖抖索索的起身,都觉得双腿软得好像面条,根本都不想起身。


    但流放之路耽搁不得。


    他们刚起身,突然听到京城来的方向又有动静传来。


    脚镣声混杂着衙役的鞭子声和呵斥声。


    “快走,耽搁什么?想吃鞭子是不是?”


    刘元示意让他们都等一等。


    很快,下一拨流放队伍的人就露出了身影。


    拉拉杂杂的一大堆人。


    但苏宴昔一眼就看见了队伍中一个高大的身影。


    萧玄铮!


    没想到他作为一名皇子,居然也被抓住流放了。


    苏侯爷和苏家三兄弟看着流放队伍中的众人,更是震惊。


    武安侯程炳苍程家,国子监祭酒孟德轩孟家,京城守备陈齐安陈家。


    跟冠军侯府交好的人家,几乎都在流放队伍中。


    苏侯爷连自己身上的伤势都顾不得了,在林氏的搀扶下急忙走了过去。


    “齐王殿下。”


    苏侯爷先向萧玄铮行礼。


    萧玄铮赶紧虚托着他的手臂扶他起来,“你我如今皆是戴罪之身,苏侯爷不必多礼。”


    苏侯爷起身后,便连忙看向了其余人等。


    “程侯,孟大人,陈大人,你们怎么?”苏侯爷不敢置信的看向几人。


    声音顿了一下,语气才格外凝重的问道:“你们可是被苏某连累了?”


    三人回了苏侯爷一礼。


    程炳苍先摆了摆手道:“苏侯爷,我们三家被流放之事与你无关,侯爷不必自责。”


    陈齐安苦笑了一下说道:“苏侯爷,程侯爷说得是。


    我们落到今日这下场,不过是因为有人把权势凌驾在百姓之上,而我等无法同流合污而已。”


    苏侯爷不解,“靖王殿下不是已经亲自押运粮草去赈灾了吗?


    怎么……”


    国子监祭酒孟德轩这时候道:“苏侯爷有所不知。


    你们冠军侯府被流放之后,南蛮和西夷的使团便进入京城进行和谈。


    说是和谈实则是签订条约要我大雍割地赔款,年年纳贡,以保一时平安。


    西夷提出要我大雍割让河西走廊以西城池十座,南蛮更是要直接将我巴蜀之地纳入怀中……”


    孟德轩的话没说完,苏侯爷已经怒发冲冠,“这是要割去我大雍半壁江山?”


    “正是!”武安侯程炳苍应道:“还不止如此,西夷和南蛮还各要求赔付他们之前战时开支二十万两白银。


    并且以后每天要向他们纳岁贡。”


    苏侯爷怒气更甚,“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陛下和监国的二位王爷也欲签订?”


    孟德轩叹了一口气,“苏侯爷你也看见了,齐王殿下也在我们流放队伍之中。


    我大雍西边门户没了你和齐王殿下坐镇,西夷人攻打我们,便如同土鸡瓦狗。


    至于镇守南边门户,半月前消息传回京城,平凉王一月前因贪功冒进,落入敌人圈套。


    他膝下四子,皆为救他,乱了方寸,不仅大败于南蛮,父子五人尽数战死沙场。”


    “如今我大雍朝已无可战之人,朝中一多半的人主和。


    我等不远看着国土落入贼子之手,拼死进谏,便落得了今日下场。”


    陈齐安补充道:“朝中凡是反对和谈之人,一日之间全被发落了,除了我们流放沙城的以外,其余人流放岭南。


    昨日我们才刚跟他们分了路。”


    苏侯爷听三位昔日同僚说完,脚下不自觉的踉跄了一步,眼底更是一片迷茫。


    南边暂且不说。


    可河西走廊的十座城池,那是他和二子带着边关将士,流了多少血,多少将士用命去堆砌,才换回来的国土。


    如今一句和谈,便要割让出去。


    那他们这些武将从前的牺牲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