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听书迷夸夸夸

作品:《民国文坛遍布我马甲

    “我也是我也是,第一个故事很有我们东方文化的神韵。”


    “还是官银案更好看,我全程都没猜到官银藏在哪了,而楚惊鸿竟然通过鞋底的泥就猜到了,好聪明。”


    沈查理秀了下知识储备:“这个故事应该是参考了英国的《ThpleteSherlockHolmes(福尔摩斯探案故事集)》,这种推理的手法很像。”


    沈娜拉附和哥哥:“我也觉得,不过福尔摩斯总穿深色overcoat,还是楚惊鸿的‘一身白衣,轻裘缓带‘更英俊。”


    杨金穗作为福尔摩斯探案的忠粉,忍不住发声:


    “主要是因为伦敦雨多雾多,而且污染严重,所以穿深色大衣更方便出门探案。”


    “金穗你喜欢哪个故事?”林西林扭头问。


    杨金穗其实也喜欢第一个故事,民俗怪谈是她的最爱。


    但她也想看看后两个故事的受欢迎程度,就抛出话题:


    “我觉得风留影为保护妹妹和孩子而设计杀死县官的案件很感人,当法理无法保护受害者时,她只能成为手握屠刀的那个人。你们觉得呢?”


    有人认同,也有人觉得即使是出于无奈,杀人也是犯罪。为此,连楚惊鸿坚持查明真相送风留影入狱的行为也引发了争议。


    因为这边讨论得太热闹,其他来喝咖啡的客人也开始插嘴了。


    杨金穗发现,像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普遍更快意恩仇一点,恨不得说一句“九世之仇犹可报”;而年龄更大一点,则觉得要遵守规定,在规定允许的范围内保护自己。


    当然,这也是因为来咖啡馆喝咖啡,普遍是此时的中上层人士,换句话说,没经受过多少不公之事,说不定还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因此更讨厌风留影这种做法。


    要知道,这个情节她在家里念的时候,哪怕是最谨慎怕事的杨地主,都觉得杀得好,而像杨大叔杨大婶这种受了难只能卖身为仆的,受的委屈更多,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


    不过,不管是认同与否,其他客人在听他们讨论的过程中,也开始对这个小说感兴趣了,于是杨金穗大方地把自己刚买的报纸分享出去,给自己的作品卖安利。


    咖啡店的服务生看这边热闹得不行,过来询问需求的次数都多了起来,似乎是怕闹得厉害出了什么问题。


    杨金穗多注意了一下对方,这是个挺年轻的男人,白肤,浓眉,穿得很精神,在提及各种菜品时,英文发音也标准——这在此时可不多见,能接受到英文正规教育的,家境怎么也得中等了。


    就很奇怪,为什么会选择在一家咖啡店做服务生呢?


    虽然此时的洋食店工资都不低,但能送孩子专门学英文的人家,应该也不会愿意孩子做这个,此时的职业歧视还是很顽固的。


    而且还有一点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腰背似乎过分挺直了,要知道,做服务性质的工作,总是会习惯性弯腰的,这一点,杨金穗在茶馆酒楼的伙计身上能经常看到。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这是一家咖啡店,可能会要求服务生也保持优雅和体面的姿态。


    杨金穗抬头多看了几眼,许霆注意到了,老气横秋地叹气:


    “你也觉得他长得英俊吧,我姐姐之所以总来这家店,就是觉得他好看。你们女人都这样。”


    许霏敲了弟弟脑门一下,解释:


    “才不是,他是我们中学前几年毕业的学兄,但是据说因为家庭原因无法继续往上读,有一次回学校请老师帮忙给他找个活干,老师就给他介绍了这里。我想着多来消费几次,他说不定能挣到足够的钱去继续读书了。”


    林奎宁和许霏同一个中学,也就是杨满福正在奋力冲刺的师范附中,闻言也插话:


    “是的,我也知道他,他学习很好的,尤其是英文和日文,据说是打算出国读书的,如今也去不成了。”


    杨金穗好奇:


    “他叫什么?”


    杨满福惊恐:不是吧,小姑,你难道真看上他了?


    作为小地方出来的土包子,杨满福对此接受无能。


    “白仲书。”


    杨金穗觉得这名字耳熟,但她生活至今,好像还没认识过姓“白”的人,也只能当自己是记错了。


    在咖啡店又消磨了一会儿时光,杨金穗这才和新朋友们分开,带着大侄子回家。


    杨满福恋恋不舍地和林奎宁以及田元道别,倒是和方明远、沈查理比较生疏。


    路上杨金穗就问:


    “你和方明远、沈查理聊得不好吗?”


    “感觉他俩都很有距离感。方明远问我家里是做什么的,我说了,我感觉他就开始冷淡了下来。沈查理倒是没有,但他说话太喜欢加洋文了,我听起来费劲。”


    对方明远,杨金穗不做评价。


    但沈查理,她觉得对方可能只是日常习惯了这么表达,而且此时的很多外文表述还没完全翻译成合适的中文表述,对于接受过外国教育的人来说,的确是中洋混杂的表述更方便。


    不过交朋友这种事嘛,合得来才是最重要的,倒也没必要勉强自己。


    回家后,杨金穗继续奋笔疾书写悲剧爱情,因为希望这本书的社会反响大一些,杨金穗是打算写成连载的,方便口碑发酵。


    再加上自家的危机暂时解除,她也没有写得很着急,只等着日后孙家翻车了,这本书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株稻草即可。


    等把全文二十几万字写完,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底,其实原本没这么慢的,因为字数多,丢了会很麻烦,杨金穗怕报社不录用也不给她退稿,所以多抄了几遍。


    首选还是《家庭报》,毕竟题材合适,又有合作基础,过稿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家庭报》的稿费也更高一点。


    这次回复很快,报社同意连载,给出了千字5元的价格——这倒是比上一篇短文的稿费还高,编辑也给出了解释,因为杨金穗上一篇作品的反馈不错,一些夫人太太在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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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会等场所表达了对这个故事的喜欢,主编就决定给杨金穗按照老作者的标准来。


    这倒是杨金穗没想到的,那几个短篇故事,过稿是过稿了,但是社会讨论度都不是很高——就杨金穗能接触的人群中,讨论度一般。


    杨金穗还以为都没什么水花呢。


    现在想想,可能是受众群不是她能接触到的,而那几篇文章的水花也没大到能在报纸上出新闻的程度,所以没传到她耳朵里。


    不管怎样,稿费提升了总是让人幸福的,杨金穗觉得自己考学校的压力都没那么大了。


    而好消息还不止一个,没几天,杨金穗收到了《京报》的来信,说报社攒了一箱子读者来信,让身是客找人去取一下。


    因为杨金穗没有留自家的地址,只是留到了邮政大楼的信箱地址,报社也没办法邮寄,只能写信通知让去取。


    这就又得麻烦杨大叔了。


    杨地主嘟囔:“留家里的地址多好,每个月还得花好几元去租信箱,还租了四个,钱多的烧的。”


    杨金穗自动忽视亲爹的抱怨,她之前已经解释过几次了,其实杨地主心里也接受了,只不过还是心疼钱,总要抱怨几句。


    随他去吧。杨大叔搬回来一箱子读者来信,往炕上一倒,铺满了三个女孩睡觉的地方。


    小枣惊讶:“哎呦城里人这么爱写信啊,邮票和信纸都是要花钱的。”


    杨金穗解释:“能读得起书的,也不差这点邮票钱了。”


    杨满仓杨满谷都围上来,帮着小姑拆信,他俩如今已经能认识一些简单的字了,一边拆一边念信封上的字,多是“某地某某某号”,这地址一般是北平的,也有零星几封是外地邮寄;然后是“身是客收”,也有人措辞更客气,会写“身是客先生收”。


    这俩孩子都没收过信,都觉得稀奇,竟然有这么多人给小姑写信。


    杨金穗一个一个接过来看,有人会用很直白的话语夸剧情、夸其中的角色;


    也有人会认真分析文中某个情节的寓意,严谨程度堪比写了篇学术论文,恨不得分析到“死鱼眼睛为什么泛着冷冷的光”的程度。


    还有人会对剧情提出意见,比如有人就觉得楚惊鸿如此可怜可爱,为何不能让他获得真挚的爱情呢?


    这种想法,大概率是女读者了,因为男读者普遍不会觉得楚惊鸿“可怜可爱”,而会觉得“楚惊鸿这么强,怎么能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甚至还有人会说“风留影虽是妇人,但风华犹存,也不是不可以和楚惊鸿来一段”——拜托,你见过警察和被自己抓的犯人在一起的吗?有没有点立场了?


    而还有一类说法更奇特,会认为,异国如此强大,而宋朝如此腐朽落后,还不如就这么让异族统治了,何必螳臂当车。


    只能说,这就是民国了,古今碰撞,东西碰撞,一些突破三观的观念因此也有市场。比如此时就有人坚定不移地认为要全盘放弃中华文化,甚至是汉字,全盘接受西方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