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权臣强闯太后寝宫后》 她骂人的时候太激动,额头的伤一直在流血,李穆根本压不住,微黏的血,很快沾满他的指尖。
李穆看到她眼底的厌恶,幽深的眼眸中涌出细微的无措和难受
即便他如今权势滔天,有些事也很难改变。
他是马夫出身,性格粗鄙,手段激进;她是工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后来又成皇后,心比天高。
她打心眼里瞧不上他,她喜欢的人一直是舒奕那样的,当她望着舒意时,那双明亮的眼眸里迸发出的爱恋,是他遥不可及的梦。
他的爱意直接而热烈,可舒奕和先皇都擅长伪装,他们待人疏离,不轻易展露情绪。
如果她只喜欢那样的男子,他可以试着改变自己。
虽然他很想把她逼疯,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疯子,彼此相互折磨,相互沉沦。如果不能相爱,何妨一起痛苦!
可是他不忍折腾她,她太脆弱。
幸好从军时的经历,让他学会如何伪装自己,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收敛残忍血腥的一面,伪装平静,隐匿情绪,在她面前游刃有余地表现出她所喜欢的从容和宽容。
他转头对一旁的梅景行道:“去催催太医院的人!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朱凝眉听他这语气,并不是真的想要处死梅景行,没有继续吭声。
闹了这么久,她也乏了,且得闭目养神一会儿才能继续接着闹。
梅景行离开玄宣德殿后,一路奔跑,终于半路上遇到跑得气喘吁吁,不停擦汗的王太医。王太医今年五十岁,身体微胖,行动不太利索。梅景行接过他手里的药箱子,一把将他背起来,飞奔赶往宣德殿。
太医也是受宠若惊,他在宫中当值这么多年,第一次享受被司礼监大总管伺候的待遇。他边擦脑门上的汗,边问:“梅总管如此心急,可是陛下病了?”
“不想死就少看、少问。”梅景行语气冷淡,言简意赅。
王太医立即闭嘴。
梅景行背着王太医来到宣德殿外,却见到了不伦不类的行军帐篷。
刚入夏,傍晚的风还有些凉,李穆见她冷得哆嗦,又担心抱着她进殿会影响她的伤,便迅速让金吾卫搭起行军帐篷,为她挡风。
王太医见到这阵仗便有些发怵,太后伤得究竟有多严重?自己能不能把太后治好?若治不好是否会连累全家?
走进帐篷的这短短几步,王太医已经把身后事都想好。
可钻进帐篷,往病人身上一瞧,他却懵了。
这等小伤,何必如此夸张?
小皇帝见太医立在门口,不敢动弹,对李穆道:“母后额头已经不再流血。你放开母后,让太医给她看病。”
李穆冷眼看向小皇帝,眼神充满威胁。
朱凝眉骂他:“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吓唬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李穆阴沉着脸问:“怎么,见你儿子受委屈,就不怕我了?刚才是谁抖得跟筛子一样说害怕?”
朱凝眉的恐惧消减,是因为她在李穆的瞳孔中看到恐惧。她再次说服自己,她是不可一世的朱雪梅,她是天生就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要杀便杀,别废话,不杀就把我放开。”朱凝眉自认为气势汹汹、语气冷漠。
李穆却听出几分娇嗔的滋味,甚至连她翻白眼的动作,都含着万种风情。
见她额头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李穆终于松手,将她安置在准备好的软垫上,让太医过来给她诊治。
见李穆如此郑重其事,王太医也不敢含糊,即便他一眼就看出来太后脑袋上这伤已经没什么问题,却还是做足功夫,尽其所能地表现出他的认真。
就算认真看过之后,也没什么问题。
王太医笑道:“多亏忠勇侯止血及时,太后娘娘的伤,已无大碍。但娘娘今日失血过多,难免会有些虚弱,需配合补血益气的药膳,卧床静养几日方可养回来。”
朱凝眉不以为然道:“都说了不会死,你们非不信!我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流的血都比这个多……”
李穆看着她,抿唇不语,眸光幽深。
朱凝眉已经不怕他,还觉得自己躺着气势不够,需要站起来说话。
她站起来,仰着下巴,直视他:“忠勇侯,哀家现在要带陛下回宫用晚膳,你让开,别挡路!”
王太医惜命,始终谨记梅景行的警告,不敢多看,不敢多听。
李穆对他挥挥手,让他退下。
太医走后,陆憺低着头站在朱凝眉身边,不敢直视李穆。
李穆面容平静,声音不辨喜怒:“陛下的功课写得如何?”
陆憺气短:“没写完。”
“那就继续写!”
朱凝眉诧异:“什么功课?”
“昨日儿臣爬狗洞出宫,回宫时遇上忠勇侯。他要儿臣今日默写出《孟子》梁惠王篇,可梁惠王篇太长,儿臣默不出来,他便将儿臣关进宣德殿侧殿内,说儿臣什么时候默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原来忠勇侯把你关起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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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你默写功课。”朱凝眉抬起,质问李穆:“刚才在安宁宫的时候,哀家问你,你怎么不说呢?”
李穆站在她面前,挺直肩膀,声音冷冽:“娘娘回宫后,便罚微臣在安宁宫外站了两个时辰。微臣进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又将微臣视为乱臣贼子。乱臣贼子说的话,娘娘会相信吗?”
朱凝眉秀眉微蹙,狠狠瞪他。
自他踏入安宁宫的那一刻起,朱凝眉便如临大敌,她把李穆想象成色欲熏心的畜生,觉得他随时都会逼她做那种事。
她忽然想起,从前和李穆在一起时,哪怕是他们两个已经订婚,在她没有主动吻他之前,李穆连她的手也不会碰。
好像有点误会他了。
她虽心虚,却仍旧趾高气扬:“以后有什么事,你坦诚一点,哀家不喜欢跟你绕着弯子说话。”
“微臣怕自己误会了,以为娘娘在暗示微臣,允许微臣日日去安宁宫请安,聆听娘娘的教训?多谢娘娘抬爱,但为了娘娘清誉,微臣还是少跟娘娘见面为妙。”
“胡说八道什么!”
小皇帝还在旁边呢,李穆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但李穆已经不看她,他转头交代新晋的金吾卫首领:“陛下没写完功课之前,不能放他离开。太后若想进去看望陛下,你们不得阻拦。”
说罢,他迅速向朱凝眉和陆憺行了个礼,沉着脸走了。
他一走,朱凝眉便开始抖威风,用手指着李牧,跺脚痛骂:“好你个李穆,究竟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李穆是不是听到了,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朱凝眉吓得立即放下手指。
等她再看,李穆已经不见。
不久,一台轿撵停在宣德殿外,接朱凝眉回安宁宫。
小皇帝担忧地轻抚她已经包扎好的伤,乖巧地道:“母后,您先回安宁宫去休息吧。儿臣一定早日把《孟子》梁惠王篇默出来。”
“陛下好好念书,哀家每日都会来看你。”
朱凝眉坐轿撵回到了安宁宫,她来的时候宣德殿外这些金吾卫不把她放在眼里,走的时候这些人态度大变,跪在地上送她离开。
刚回到安宁宫,朱凝眉便收到大长公主的拜帖。
在朱凝眉只在宴会中见过两次大长公主,对她印象极其深刻,她性格嚣张跋扈,说话难听,比李穆还不好惹。
此刻,这封拜帖对朱凝眉来说就像是个烫手山芋,她立即把梅景行叫过来,问他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