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夕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她自己穿越又重生，上一世大部分时间都浑浑噩噩，就这样这一世醒来的时候也是痛苦异常。


    她的母亲钟离纯居然这样过了七世，几乎每一世都是清醒的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为钟离绵母女付出所有，被榨干一切价值……


    说实话言夕一直觉得亲妈整个人都是怪怪的，那种明明很厌世很冷漠却又为了别人甘愿奉献一切，实在违和。


    现在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若是没有一世又一世逐渐脱离掌控这个希望，谁能坚持住一遍又一遍糟心的轮回？


    “那……娘对于前面的六世都有记忆吗？”言夕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的问道。


    “记得。”钟离纯抬眸看了言夕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劝你最好别问。”


    “……”言夕闻言咬住唇，脸色微微发白，双眼的眼眶开始发红，深吸了一口气才抬头对着钟离纯认真道，“我想知道！不管什么我都要知道！”


    与其被蒙在鼓里，她更愿意知道真相，哪怕真相痛苦！


    “宝宝……”长生喵蹭了蹭言夕的脸，“不管怎么样，宝宝现在都有我们在呢。”


    “嗯，谢谢爹。”言夕点点头，“娘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钟离纯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声音依然平静又带着点点的漠然，“钟离氏在五年前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境的入口，但是入口封锁着，尝试用各种办法都无法打开，直到去年外出的人得到了一个开启秘境的邪术：献祭童男童女，而你将会因为钟离氏的密咒生下一对龙凤胎。”


    言夕的双眼瞪得老大，眼泪不停地滚下来，张了张嘴好一会儿都没有发出声音：“娘……”


    “只有上一世我成功偷偷救下了他们，之前的五世都没有。”钟离纯有些迟疑地伸出手，越过矮桌握住了言夕的手，“不过之前六世钟离氏也因为这个秘境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你……”


    言夕的反应太过强烈，以至于钟离纯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疑惑，不由将视线转到长生喵的身上。


    长生喵也发现了异常，他们家宝宝这个反应并不正常，愤怒和难以接受都对，但是这样大的悲伤和痛苦却有些太过了，不对劲儿。


    “宝宝……你莫非也有重新来过？”长生喵化作人形将言夕搂在怀里，想到轮回之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摸着她的背脊安抚，“宝宝，没事的，没事的，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一世大家都会好好的。”


    “呜——”言夕在亲爹怀里低声饮泣，这一刻悲伤和仇恨达到了最顶端，“我，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宝宝放心，他们都会死的，死的很惨很惨，爹娘保证好不好？”长生侧头对着微微拧眉的钟离纯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怀里的闺女拼命努嘴。


    钟离纯轻拧的眉头立刻打结，看了长生一眼有些硬邦邦地道：“不行，你不能亲自动手。”


    言夕哭得有些喘不上来气，闻言一边抽泣一边打嗝看向亲妈，眼中都是不可置信，转头又看向亲爹，长生立刻摸头：“你娘不是这个意思，爹娘知道你恨毒了她们，但是这一世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爹娘不能让你造杀孽，这会妨碍你以后的修行！”


    “啊？”言夕不懂，“那前几世的仇我不能报了？”


    “宝宝，你重来一世是不是因为轮回之镜？”长生换了个话题，言夕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阴郁，一副戾气翻涌的感觉，闻言点了点头，长生长舒一口气接着道，“那就对了，原本我还想不通，但是现在一切都合理了。”


    原来前几世钟离氏虽然也因为秘境损失惨重，但也同样得到了不少宝贝，只不过最后都被钟离纯在濒死之际毁去，算是做了一个人工干预的因果轮回。


    但是上一世不一样，上一世两个孩子因为被钟离纯救走，秘境虽然开了，但是钟离氏也对钟离纯有了防备，并没有给钟离纯机会再接近家族核心内部，自然也谈不上毁去钟离氏的家底，但结果却是钟离眉被言夕临死时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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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闭关多年的家主出关亲自清理门户，连带着在秘境里重伤损失的族人，整个钟离氏几乎一夜之间跌落低谷。


    然而前几世言夕都没有能在临死前反杀，从头到尾都跟傀儡一样，闭关多年的家主闭的死关，要么突破要么死，也一直不曾出关。


    钟离纯不曾改变什么，只是单纯一世又一世这样走着，只为了摆脱诅咒，硬说是因为上一世龙凤胎被救走没死才造成的这一切变化，那也说不过去。


    为此长生没少琢磨其中的变化，就怕什么东西让他们夫妇忽略了，成为这一世的隐患。


    原来一切的变数在闺女这里。


    “轮回之镜带着宿主轮回和望朔匙带着宿主轮回，乍一看似乎是一样的，但其实根本不同。”长生让钟离纯拿出纸笔画了简单的图。


    望朔匙的轮回是单人的轮回，不牵扯别的因果，不论望朔匙的主人在这个时间段里做了什么都不会影响整体的事情发展和因果功业。


    但是轮回之镜不同，轮回之镜是将整一段时间段化作一个单独的轮回，里面的因果功业都会重新分配以达到平衡，所以钟离氏在这个时间里做了恶，那么也同样会在这个时间段里尝到这个恶的果。


    “轮回之镜仿的是真正的转世轮回，是天道法则所认可的……我这么说宝宝能听明白吗？”长生并没有什么教导别人的经历，总觉得自己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言夕稍稍有些迟疑，但大概意思她明白，于是点点头。


    “所有上一世的因果已经了结，这一世最多不过是你身上中了密咒，但这不足以让钟离氏造出业障……宝宝，这个孩子与你有缘，他该是你的孩子，只是借了钟离氏的手托生到你腹中，你可懂？”长生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钟离纯，后知后觉，“纯纯！难道说宝宝现在就已经怀上了？”


    钟离纯点点头，长生的脸一下子狰狞了：“天杀的……老子总有一天要他好看！”


    言夕猜测，被亲爹咽回去的应该是【烂长虫】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