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让谁去死呢?

作品:《听懂毛茸茸说话,五岁奶团在大院当团宠

    余念恍惚的神思忽然归位,眼神里透出无边的寒意。


    以前不反抗是因为无依无靠,现在,她女儿展示了超凡的手段。


    如果她还畏首畏尾,那她怎么配当她女儿的母亲?


    “这间屋子我们母女要了,余下的房子你们随意分配!不过,梁宝儿和你的父母必须搬进那个小土屋!”


    余念知道梁宝儿最爱欺负宁宝。


    那现在就让她也尝尝宁宝吃过的苦!


    “现在就搬!”


    “我不,我不,我不要住小土屋!”


    梁宝儿叫唤了起来,那个小土屋又黑又冷,她才不要去住!


    梁金锁眯倒三角眼,手指蜷了又蜷,仿佛想要冲上来跟余念拼命,但最终也没动。


    “余念,你想骑到我们的头上是吧!”


    梁金锁媳妇儿突然从地上窜起来。


    她的手里抓着一个纸包,里面的东西发出刺鼻难闻的味道。


    是毒药。


    梁老太买来毒老鼠用的。


    “只要把这些洒出去,这些畜牲们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的都得给老娘蹬腿儿见阎王。”


    她高高在上,得意洋洋。


    “现在,带着你的小野种,滚出去!否则我就毒死它们!!”


    其他的动物没反应,但是老鼠们却吓得吱吱乱叫,本能的往后面缩去。


    它们太熟悉这个味道了。


    无数鼠鼠都是因这个东西才丧命哒!


    梁家人见壮,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瞬间有了底气。


    梁老太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指着余念,尖声叫道:


    “对,毒死它们,余念,等这些畜牲死了,我看看你还能仗什么势!想骑我们头上?我让你去死……”


    “你让谁去死呢?”


    一声低沉冷冽,极具穿透力的断喝,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众人转头望去。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穿着绿色军大衣的男人站在那里。


    他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一双眼睛却是那般的威严,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扫过屋内这超现实的一幕。


    本不该在屋子里的猪鸡鹅。


    被老鼠药吓得步步后退的鼠群。


    嚣张的梁老太和她的大儿媳妇。


    缩在两个女人身后瑟瑟发抖的梁家众人。


    以及炕上那个苍白瘦弱,与他记忆深处的身影重叠的女人。


    宁宝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解放军叔叔。


    他好高啊,像山一样。


    而梁老太和梁金锁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脸上的血色便“刷”一下子褪了个干净。


    比刚刚被动物攻击还要惊恐百倍,如同见到了索命的阎罗。


    “你,你是时,时文洲?”


    梁老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找来了?”


    时文洲没搭理她,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炕前,目光死死的定格在余念和宁宝的身上。


    他的念念,他找了六年的念念,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苍白瘦弱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


    还有孩子!


    这个孩子的面目轮廓像极了念念小时候,而眉眼却跟自己一样,这是他们的孩子。


    只是一眼,他就断定,这是他和念念的孩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了。


    闷!痛!


    他缓缓的弯下腰,与她们平视。


    所有的冷峻威严在看到她们的瞬间就化成了无法言喻的心痛和蚀骨的愧疚,


    “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看着余念虚弱苍白的样子,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念念,我来晚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余念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时文洲?阿洲?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她又哭又笑,语无伦次,


    “我,我以为你死了,他们都说你死了,余家,时家,他们所有人都跟我说你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时文洲眼底划过阴霾,粗糙的大手笨拙的给她擦着眼泪。


    “我都知道了,别怕。余家时家,所有欺负过你的,我一个都不会轻饶。”


    “嗯。”


    余念就着他的手,泪眼婆娑着露出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笑容。


    “妈妈……”


    宁宝被这悲伤的气氛弄得有些不安,小手紧紧的抓着妈妈的衣角。


    时文洲看着这个小人儿。


    瘦得可怜,显得脑袋特别的大。


    她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小棉袄,揪着余念的两只小手上全是冻疮。


    看他的眼神有期待也有防备,像个警惕的小动物。


    他努力放软了眼神,放柔了声音,


    “宝宝,别怕,我是爸爸!”


    宁宝往余念身后躲了躲,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这个陌生的高大的一出场就镇住梁家人的男人,抬头去看余念。


    余念含着眼泪,对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宁宝,是爸爸!”


    这一刻,宁宝心里所有的害怕与委屈都仿佛找到一个出口。


    小嘴儿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出小手扑进时文洲的温暖的怀抱里:


    “爸爸,奶奶坏!姑姑坏!伯伯坏!梁宝儿最坏!他们打妈妈,不给饭饭吃,还推宁宝……宁宝好疼……”


    小奶音哭得撕心裂肺,每一声控诉都像鞭子抽在时文洲的心上,也像重锤砸得梁家人胆战心惊。


    时文洲紧紧抱住女儿的小身体,心里的怒火几乎想要焚毁一切。


    “时文洲,你瞎了是吧?你看看现在这是谁在欺负谁?是她们娘俩带着这群畜牲欺负我们一大家子啊!”


    梁金锁大叫。


    “我看得清清楚楚!”


    时文洲缓缓站起身,将母女两个牢牢的挡在身后:


    鹰隼一般的眸子锐利的扫过全场。


    声音低沉且冰冷,带着满满的愤怒,


    “我看见你们一个个脑满肠肥!而我的妻女,却被你们虐待得瘦骨嶙峋,病弱交加!我看见你们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他的目光转向那些动物。


    小狸花早就已经灵性的跳回了宁宝身边,鼠群安静的退避在角落。


    鸡鸭猪什么的,在屋子里来回溜达。


    “你放屁!余念是我们梁家明媒正娶的三儿媳妇。余时宁是我们三儿的闺女!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老太叫唤着,试图抓住这点儿做文章。


    “余念是我时文洲的妻子,我们六年前就已经结婚了!是你们勾结余家时家,哄她骗她欺她辱她!如今,我既然找到了她,就不会允许她再受任何委屈!”


    时文洲说着,担忧的看向余念,柔声询问,


    “念念,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吗?等我处理完这些脏事。”


    余念点头。


    她当然能等!


    六年的委屈与伤痛,到了最后清算的时候,她必须能等。


    时文洲的目光投到梁家人身上时重新变得冰冷。


    目光精准的锁定了还捏着老鼠药的梁金锁的媳妇:


    “把药放下!”


    对方被他看得一哆嗦,手一松,药粉顿时撒了一地。


    “村长。”


    时文洲看向闻讯赶来,挤在目瞪口呆的村长和几个村干部,


    “您都看到了。这一家人虐待我的妻女,证据确凿!还私藏并使用烈性毒药,意图伤害……”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的动物,老鼠们已经全部撤退了,余下的只是那些家养的。


    恰好此时,一只鸡误食了撒在地上的药粉,正痛苦的蹬着腿,不过几秒便失去了生命迹象。


    “性命!这件事情性质之恶劣,已经超出了大队内部调解的范围。”


    村长被他几句话点醒,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时同志,那您的意思是……”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请派出所的同志协助调查了。”


    时文洲语气平静,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劳烦您几位维持一下秩序,保护好现场,尤其是那些老鼠药!到底是拿来灭鼠的还是杀人的,必须查清楚!我进来的时候清清楚楚的听到梁老太说要让我妻女死!!”


    梁老太吓得一个激灵,


    “灭鼠的!灭鼠的!那句话就是玩笑……”


    时文洲这是要把她当成杀人犯了啊。


    那,那岂不是要枪毙?


    梁老太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梁金锁眼珠子骨碌一转,高深莫测的道:


    “时文洲,你想不想知道余念为什么会来这里?京都余家的大小姐,天之骄女啊,来我们家六年,却没有一个人过问,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时文洲沉默。


    梁金锁以为有戏,接着道,


    “这样,你跟派出所说不用他们来了,我呢,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如何?”


    时文洲与他对视片刻,


    “有什么话,留着跟公安说吧。”


    梁金锁见他油盐不进,眼神瞬间变得恶毒起来:


    “时文洲,你最好听我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