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无情道渣了绿茶少爷后》 24.回礼(上)
出了王帐,沐溪好不容易找到四处乱晃的颜六,把颜寿的话转述了一遍,便眼巴巴等着对方把君山银针找出来,她好赶紧回去复命。颜六却瞧了她一眼,困惑道:“你说君山银针?嚯,公子从不喝这些,要喝也是喝金针,什么玉露金针、琥珀金针,挑的都是最贵的那一种,你莫不是听错了?”
“嗯?是么?”沐溪皱着眉又仔细回忆一番,旋即认真点头,“他说的确是君山银针,我没听错。”
颜六沉默片刻,忽然回过味来,笑了:“不用找了,真没有。沐侍卫,你若是闲得慌,不如一起打马去?”
沐溪:嗯?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很闲?真是莫名其妙!
她无语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行至帐篷,忽地瞧见拉姆与次仁立于帐外,似是等了许久,她好奇地喊了一声。拉姆闻声回头,见到是她,脸上霎时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清风乍起,抚过洒满阳光的草原,草叶起伏如浪,她的笑容像是被风点亮,“宁布,我可终于等到你了!”
“怎么了,找我有事?”沐溪心头一暖,不自觉弯了眉眼,加快脚步靠近。
次仁弯下腰高兴地从牛皮袋里捧出一大把修剪好的黑色牦牛毛,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捧出白色的羊毛,紧接着又搬出一个大锅。他手上动作不停,乐呵呵的模样让围观者不由也心生欢喜,期待起他下一刻拿出的宝贝。
拉姆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好了,别拿了,用的时候再拿。”又笑着对沐溪解释道:“这些是制作乌尔朵的材料。宁布可是大赛魁首,怎能没有自己的乌尔朵,故而我们打算给你做一条,就是不知宁布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沐溪颇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不、不用麻烦的。”
拉姆却笑道:“不麻烦。”话毕,便转身忙活起来。
次仁也紧跟着点头。石灶已然搭好,他利索地点燃牛粪,旺盛的大火很快将一锅水烧开。他从袋子里掏出存放染料的木盒,一个个打开递到沐溪面前,示意她随意挑选。沐溪呆了呆,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拉姆深知她的秉性,耐心介绍道:“在草原上,白色象征纯净,红色象征英勇,黄色象征大地……我瞧着宁布多着白衣,不如就以黑白或黄白为主色,尾部鞭梢饰以红缨,又或者间或夹杂红色?”
沐溪思考片刻,道:“就以黑白为主吧。”也简单。
拉姆却摸了摸她的脑袋,摇头:“宁布不必觉得麻烦,没有什么比你喜欢更重要的了!”
沐溪微楞,垂眸轻嗯一声,心口似有一阵暖流划过,流向四肢白骸。三人又就着选色讨论良久,终于定下。次仁盘腿而坐,将白色羊毛一点点搓成绳,缠在准备好的木杵上。沐溪则是与拉姆一起将染好的牛毛捞起晾晒,草原风大,不一会儿便晾干了,两人执起木梳仔细梳理毛线,时不时说说笑笑,一片祥和。
……
那厢,颜寿出了王帐,感受着明媚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的那口郁气终于消散了些。他每回与雅兰达对谈,不是互掐,就是斗心眼,真是把他累坏了!不过好在,这第一步总算是迈出了,接下来如何,便看谁棋高一着了!
可一想到雅兰达打沐溪的主意,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她居然还敢污蔑他是断袖,真是岂有此理!他不过是对自家弟弟过于宠爱了些,哪里能到这种地步!
“真是晦气!”他连呸三声,心想一会儿定要与沐溪多说说雅兰达的坏话,也好防患于未然!
他心情沉重地往前走,却见沐溪正与拉姆说说笑笑的,两人离得极近,拉姆甚至都贴在沐溪怀里了!一股怒气直冲他天灵盖,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臭木头又又又招蜂引蝶了!
见对方并不理会,他只好大踏步靠近,操着手在旁边:“哼、哼哼、哼哼哼!”
沐溪:???
“阿寿,你回来了?”
“哼!”
沐溪与拉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几分无奈。拉姆怕他为难沐溪,只得先开口解释:“兄长莫气,是我想给宁布送一条乌尔朵,这才缠着宁布帮忙的!”
她将手上编了一小段的乌尔朵展开,又指了指一旁帮忙缠线的次仁。次仁笑呵呵地对颜寿打招呼,颜寿点头回礼。
“走了。”他淡淡道,心里却酸溜溜地想:不就是一条乌尔朵么,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至于贴的这么近!
沐溪却是拒绝:“阿寿,你先走吧,我还有事。”她还没学完怎么编乌尔朵呢!
“你再说一遍!”
“你……耳背?”
“……”
颜寿气得头昏脑胀,却又拉不下脸面,只能臭着一张脸大步离开。
拉姆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宁布,你快回去吧,咱们改日、改日!”
“好、好吧。”沐溪虽不解,但既然拉姆都说了,她也不好再留,只得迈着小短腿,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去追前面走得飞快的某人。
颜寿径自往帐内走去,理也不理跟在身后的沐溪。沐溪一看这阵势,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只得追上来喊:“阿寿,你又生气了吗?这是为何?”
见他不答,她只得胡乱猜测:“是可汗欺负你了?可她人挺好的呀。”
沐溪低着头眉心微蹙:她是真觉得,以颜寿的狡猾,雅兰达吃亏的可能性更大,可不知怎的,结果却是正正相反。
她低着头也没看路,一时不察,竟未发觉颜寿何时已转过身来,她一股脑撞进对方怀里,额头磕在他胸口,硬邦邦的。她自己有灵气护体,自然是无事,但颜寿只是一介凡人,被她撞得一个趔趄,直接摔进了帐内。
颜寿愣怔地坐在地上,有些不可思议,而后怒气上涌,化为一场滔天大火!他气得嘴唇哆嗦,眼眶通红,执拗地盯着她,满眼委屈。
沐溪顿时头皮发麻,心底咚的一声敲响了警钟:完了完了,她闯祸了!
她赶忙上前想要将颜寿拉起,他却不肯起来,甚至想要将她拉倒。沐溪无奈,只得道:“阿寿,我先扶你起来?”
“不要!”颜寿直接拒绝:“你把我撞倒了,我一个大男人被你撞倒了,实在是很丢脸!”
“所以?”
“所以你也要被我拽倒,这样才叫——一报还一报!”
沐溪:……大哥,她下盘很稳哒!
她无语地叹了口气,不得已松了手上力道。颜寿奸计得逞,嘴角轻勾了勾,一个用力,将人拉入怀中。
帘子唰地落下,隔绝了帐外刺眼的阳光,显得有些昏暗。沐溪伏在他胸口,微微眯了眯眼,适应骤然变暗的光线。她回过神来,一抬眼,便瞧见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下颚,不由愣了愣,忙往后退。她诚恳道歉:“对不起,方才我走神了,没撞疼你吧?”
颜寿却是皱紧眉头,怀里空落落的,心口似乎也缺了一块。方才的触感太真实,他不是第一次抱他,但从没有一次如这次一般,让他心跳加速、呼吸发紧。
他回味着刚才的那个拥抱,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心口痒痒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放大——他还想要!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拉近,自己靠了上去,清淡的冷香从她脖颈处传来,萦绕在他的鼻尖,他沉醉地深吸一口气,眸色缓缓变黯。
沐溪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下意识推开他,难得有些结巴:“阿阿阿、阿寿,你、你怎么了?”
怀中再次落空,颜寿难耐地眯了眯眸子,却在看清沐溪震惊、怀疑、不解的目光后,瞬间惊醒。他羞愧难当,脸上也烧起了红云,“我、我……”
“阿寿,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沐溪作出了决断,不由拒绝地将人拉起,而后推到凳子上,倒了一杯凉茶,直接灌进他嘴里。清凉的感觉涌入喉中,浇灭了脸上的燥热,颜寿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沐溪摸着下巴点头:这一套大连招果然十分奏效!去火,降燥!她师叔果然是个人才!
两人对视,气氛莫名尴尬,颜寿率先败下阵来。他羞愧地捂住脸,不敢看她。
“阿寿?”沐溪也不敢随意扒他的手,只得干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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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露担忧。
颜寿心里天人交战:他真是疯了,他怎么会对沐溪产生这种怪异的感觉?!他、他们是兄弟呀!不是亲的,胜似亲的!
对,一定是他最近太累了,才会变得……如此奇怪!
沐溪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只得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颜寿:……
“不必。”他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方才说雅兰达人好,为何这般说?你们难不成私底下还有交往?”
嗯?
“未曾。”
“那你如何这般笃定?你与她认识多久,你就敢推断她是好人?”
“我……”沐溪的小脑瓜飞速转动,瞅着他黢黑的脸色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她垂眸,神色却分外认真,“东胡被她治理得很好,所以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她能感知到人身上的气,整个王帐都被一层祥和之气笼罩,说明这里的人淳朴无邪、生活和满,而这些气的源头,都汇聚在雅兰达身上。
颜寿知道她不善说谎,可越是如此,他越是难受。他忍不住撑开双臂环住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嗓音发颤,“木头,你别喜欢她好不好?”
“啊?”沐溪懵了,直接呆愣在原地。
颜寿咬了咬牙,恨恨道:“她都二十好几了,年纪太大,还有过好几个男人,实在配不上你!何况她对你也并非真心,不过是眼馋你一身功夫,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沐溪:……
“你这样说可汗不太好吧?”
这就维护上了?!
颜寿顿时气急,将人搂得更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解那些难言的情绪,“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对你不好么?我何时害过你!”
沐溪:他这话说的,她会出现在东胡难道不是因为他?
“好了,我知道了。”她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
颜寿这才高兴起来,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忽而神色又是一变,忧心忡忡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管你管的太宽?”
“啊?”
沐溪:真是心累,还有完没完呐?!
“那你也得受着!毕竟我是你兄长,长兄如父,你不仅要听我的话,还要敬我爱我,知道么?!”
沐溪:……
这该死的年龄!阿缙要当她兄长就算了,如今又来一个,还直接长兄如父了!沐溪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良久也不见他松手,沐溪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你、你抱太久了。”
颜寿:……
他的耳朵尖悄悄泛红,神色却正经的很,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这你就不懂了!我方才受了欺负,需要安慰,而安慰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拥抱,日后你可以多抱抱我。”
“嗯,我是说我难过的时候。”怕她多想,他还十分贴心地补充。
沐溪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只得任由他抱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儿,她问:“方才,次仁和拉姆送了我一条他们亲自编的乌尔朵。阿寿,你说我该回什么礼好呢?”
“……只要是你送的都好!不过,你们做乌尔朵就做乌尔朵,靠那么近做什么?!”
“啊?”
“别说你没有!我都看见了,你和拉姆都快抱到一处了!”
“……你想多了。我在学如何编乌尔朵,以后也好送人。”
“……送谁?”
“阿缙一直想要。”
“还有呢?”
“呃,送给红叶吧。”
“……还有呢?”
“没了。”
颜寿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喃:“我的呢?怎么没有我的?!”
沐溪觉得耳朵有些痒,歪了歪脑袋,离远了些,“我以为你不喜欢的。从没见你玩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哈,你管我!”颜寿凶巴巴地回:“走了,去挑东西!”
他火大地推开她,自顾自往前走,沐溪在他身后沉沉叹了口气,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