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声惨叫

作品:《流放真千金搬空京城饿死偏心全家

    江家就是这样,把好的都堆给江巧柔,把苦的都压给旁人。


    如今到了流放路上,还改不了这副德性。


    念禾和三果的小车一直走在队伍前头,轱辘声轻快得很。


    走着走着,江念禾突然抬手:“三果,停一下。”


    三果脚一蹬,稳稳停下,仰脸看她:“姑姑?”


    “换我来骑会儿。”江念禾说着就要下车,三果却连忙摆手,小胳膊小腿把车把攥得紧紧的:“不用不用!姑姑,这车轻得很,我骑着一点都不累,比走路还舒坦呢!”


    他说着还得意地颠了颠脚,“你看那些官差大哥,不也轮着骑车带人吗?我这比他们还轻松!”


    确实,张齐他们几个官差嫌走路热,轮着蹬车带同伴。


    时不时还能说笑两句,比步行舒坦多了。


    反观后面的陆家人。


    却没这好光景。


    陆老夫人年纪大了走不动,陆家父子轮流推着板车。


    连一向娇气的陆婉婷也时不时赖上去,让陆景辞推着走,累得陆家父子满头大汗。


    易随风他们虽有人伺候,可架不住天热。


    树荫底下也闷得像蒸笼,哪有江念禾这边骑着小车、穿着凉快衣裳来得舒坦。


    易随风看得眼热,便撺掇江父江母:“让江念禾捎带你们一段呗,她那车看着轻巧得很。”


    江母本就累得腿发软,听了这话顿时动了心思。


    恰好江念禾怕跟大部队拉开太远,把车速放慢了些。


    江母连忙拄着拐杖追上来,看着那辆小车,眼里满是渴望。


    “念禾……”她放缓了语气,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抬脚就想往车上迈,却猛地对上江念禾那双冷冽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像淬了冰,冻得江母脚脖子一僵,愣是没敢踩上去。


    “娘……娘实在太热了,”江母硬着头皮开口。


    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你看你这车宽敞,捎娘一段吧?你是娘的亲闺女,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娘累死在路上……”


    “亲闺女?”江念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宠爱江巧柔。让府中的下人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你亲闺女?”


    她眼神一厉,声音陡然变冷:“想坐我的车?做梦。滚,有多远滚多远。”


    江母被怼得脸色发白,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捂着脸就开始哭哭啼啼:“你怎么能这么对娘……娘知道以前对不住你,可娘老了啊,走不动了……你就当可怜可怜娘……”


    这副白莲花模样,引得周围几个流放的人窃窃私语:“再怎么说也是亲娘,这么说话也太狠了……”


    田苟本就看江念禾不顺眼,这会儿见江母哭得可怜。


    顿时正义感爆棚,提着鞭子就冲过来,指着江念禾怒斥:“江念禾!你太恶毒了!连自己亲娘都这么对待,简直不配为人女!”


    “关你什么事?”江念禾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一个官差,不好好押送犯人,倒管起别人家事了?是嫌差事太闲?”


    “你!”田苟被噎得恼羞成怒。


    他本就被江念禾记恨在心,这会儿竟被个流放犯怼了,顿时红了眼,“老子是官差!管你怎么了?像你这种毒妇,就该教训教训!”


    说着,他竟真的拔出腰间的配刀,照着江念禾就砍了过来!


    “姑姑小心!”三果吓得尖叫。


    江念禾眼神一凛。


    身子猛地往后一仰,同时抬脚狠狠踹向车把。


    小车“哐当”一声往旁边歪去,恰好避开刀锋,田苟这一刀砍空,差点扑在地上。


    没等他站稳。


    江念禾已经跳下车,几步冲到张齐面前,声音清亮:“张差官!你们这儿有官差公报私仇,光天化日之下拔刀要杀我!这是想叛变吗?”


    张齐正带人维持秩序,闻言脸色一沉,快步走过来,正好撞见田苟举着刀还想冲上来。


    “你干什么!”张齐厉声喝止,一脚踹在他腿弯。


    田苟“噗通”跪倒在地,刀也掉了。“张头……我……”


    “放肆!”张齐怒喝,“她虽是流放犯,却也轮不到你私自动刑!眼里还有王法吗?”


    他转头看向江念禾,脸色稍缓,“江姑娘,抱歉,是我管教不严。”


    说着,他抓起地上的鞭子,对着田苟劈头盖脸就抽了几下:“给我滚回去站好!再敢胡来,直接卸了你这身差事!”


    田苟被打得嗷嗷叫,却不敢反驳,只能捂着伤口,怨毒地瞪了江念禾一眼,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江母看着这变故,哭声也停了。


    愣在原地,再也不敢提坐车的事。周围的人也噤了声。


    谁也没想到,江念禾不仅敢怼亲娘。


    连拔刀的官差都不怕,还能让张齐替她出头。


    走到前面一段山路,江念禾突然皱紧眉头,下意识捂住心口,脚步顿住了。


    “姑姑?你怎么了?”三果连忙停下车,仰着小脸紧张地看着她,小手还攥着她的衣角。


    江念禾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心慌。”


    她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前方蜿蜒的山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这边一慢。


    后面的队伍渐渐赶了上来。


    张齐带着几个官差走在前面,见状好奇地问:“江姑娘,怎么不走了?”


    “不知道,”江念禾按了按心口,声音低沉,“突然心脏疼得厉害,有种不祥的预感。”


    话音刚落,江巧柔就从后面挤过来,脸上带着焦灼:“姐姐。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前面就是驿站,得赶紧赶到地方歇脚,要是耽搁了行程,皇上怪罪下来,咱们谁担待得起?”


    她说话时眼神闪烁,脚步却不停地往前赶,显得格外急切。


    江念禾深深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只是默默收起了小车,对三果说:“咱们步行吧。”


    三果虽不解,还是乖乖点头,跟着她慢慢往前走。


    江念禾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路边的杂草,看到几株带绒毛的药草,故意放慢脚步。


    用鞋底反复碾踩,草叶被碾碎。


    散出细小的粉末,沾在路过的裤脚和鞋面上。


    她走得极慢,几乎是一步一挪。


    江巧柔回头催了几次,见她不理,也只能气冲冲地往前走。


    很快就和易随风等人走到了前面。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