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想不起来了
作品:《被骗了,谁说太子殿下禁欲的?》 小姐的性子真好,就算在睡梦中被强行叫醒,也不乱发脾气、从不为难下人。
听雪与知雨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
有这样仁慈的主子,她们做丫鬟的,便会更加地尽心尽责,以求能够长长久久地待在主子身边。
二人轻手轻脚地为桑倾洛掖了掖被子,再放下纱幔。
按照以往的经验,小姐喝酒后会起夜,她们睡在外间有些远,便抱来自己的被子,铺在小姐的脚榻下,双双守在此处。
果不其然,小姐夜里醒来喊口渴,又喝了快两茶杯水之后,才继续入睡。
桑倾洛昨晚睡得早,翌日早早地便醒了。
“小姐醒了?”
听雪和知雨听到动静,端着热水进屋,将床幔一左一右地挂起来。
知雨仔细观察了她的脸色,问道:“小姐,可会觉得头痛?”
桑倾洛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
只是,头虽不痛,却觉得脑子都睡懵了,感觉里面空空荡荡的。
见小姐仍有些不在状态,听雪贴心说道:“小姐,如今时辰尚早,小姐可还要再睡会儿?”
桑倾洛打了个哈欠,一双漂亮的眼眸变得水盈盈的。
她早就打算好了今日要早起,便摇头道:“不必了,今日是初一,家里要祭拜祖先。往年都是娘亲和嫂嫂操持的,可嫂嫂如今身子不便,我早些过去娘亲那边帮忙好了。”
听雪听后,便替她拧帕子,柔声说道:“小姐最是体贴了,夫人要是知道小姐这么孝顺,一定会很高兴!”
桑倾洛浅浅一笑,“我只是想替母亲分忧而已。”
净完面,她坐在铜镜前,任听雪和知雨为她梳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桑倾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黑漆漆的画面。
她心里一个激灵,想起来,自己做了一个十分大逆不道的梦。
在梦里,她抱着太子殿下又亲又啃。而太子殿下也一反往日的沉稳持重,将她搂得死紧,与她呼吸相缠。
桑倾洛小脸一红,感觉自己的唇上仿佛还留着梦中的触感,又麻又痒。
她轻咬着唇瓣,陷入沉思。
昨日,她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再想了想,只依稀记起在宫宴上,她和小月一起喝了点酒,还看了好多表演。
......还有呢?
好像就没了。
既想不起来,那便不想了。
桑倾洛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水红色银丝缠花螺纹缎斗篷。
“走吧,去找母亲。”
*
皇家寺庙。
香烟袅袅的大殿之中,塑着金身的佛像庄严肃穆,散发着慈悲的光芒。
伴随着悠扬的钟声,皇帝手中捧着香,率先走到佛像前,虔诚地跪下,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新的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皇后紧随其后,也虔诚祷告,祈求皇室家族繁荣昌盛、子孙满堂。最重要的,是希望太子能够早日大婚,一生幸福美满。
段云珩跪在二人身后,一身太子华服衬得他光华内敛、气质斐然。
他轻轻垂着眸子,面色平和沉静,也不知在祈祷些什么。
二皇子段云珀和三皇子段云理跪在太子身后,同样是锦衣华服,尽显高贵。
段云理腿脚不便,却仍坚持着下了素舆,虔诚之心可见一斑。
再往后,便是五公主段嘉仪与宫中的高位嫔妃。
在今日这个庄重的日子里,嫔妃们个个神情肃穆,优雅端庄,完全不见平日在后宫中争风吃醋、互相看不过眼的架势。
冗长的祭祀仪式结束,已至正午。
皇帝扶着皇后站起,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段云珩身上。
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子,新的一年,你要更加尽心,为皇室和国家肩负起更大的责任。”
段云珩恭敬地低下头,不骄不躁地回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期望!”
他们的话音落下,后面嫔妃和皇子的面色都变了变。
皇帝刚才说的那些话,无异于告诉众人,以后这皇室和整个天下,都是太子的,旁人想都别想。
段云理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暗自握紧了拳头。
他的腿都这样了,还坚持前来祈福,可父皇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连问候他一声都不曾,一心只偏心太子!
他咬紧牙关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愤恨。
德妃在心里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的不屑。
就算是皇帝看好太子,那又怎么样?
只要兵权还掌握在许家手里,不走到最后一步,这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皇帝摆驾回宫,皇后欣慰地拍了拍段云珩的手,也跟着走了,带走了余下的嫔妃。
“嘉仪!”
段云珩唤住跟在贵妃身后的段嘉仪,说道:“今日无事,你留下来,孤带你去寺庙附近逛逛。”
段嘉仪一脸欣喜地福身,“是!臣妹遵命!”
见太子肯带着女儿玩,贵妃心中感激,向太子微微行了一礼。
段云珩侧过身,没有受这礼,只向贵妃颔了颔首。
段云珀走过来,站在太子身侧,吊儿郎当地说道:“皇兄,臣弟也想逛!”
“肯定少不了你。”段云珩说道。
又看向重新坐回素舆上的段云理,一脸的兄友弟恭。
温和开口:“三弟之前说,兄弟之间要经常聚一聚,感情才能深厚。今日孤正好得闲,三弟可要同我们一起?”
段云理已经跟太子暗地里撕破了脸,哪有心情跟他们虚与委蛇?说不定这一去,又会中阴险狡诈太子的什么圈套!
他倒是不怕跟太子过招,只不过他现在腿伤未愈,万不可拿自己的安危冒险。
可话的确是他说出来的,若是拒绝,无异于打了自己的脸。
最让人气愤的是,今日这脸,不得不打!
段云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忍着屈辱拱手道:“多谢皇兄厚爱,可臣弟的腿脚不便,刚才在祖宗面前跪了一遭,如今骨头处隐隐作痛,实在不便于行。待日后康复了,臣弟再做东,给皇兄赔罪。”
“如此。”
段云珩一脸遗憾地点头,“那孤便不强人所难了。”
说罢,转身便走。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段云理将目光放在蹦蹦跳跳的段嘉仪身上,眼底划过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