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沛县求道,先秦炼气

作品:《历史长河中的炼气士

    鬼面人身,腾蛇随行。


    哗!


    鬼神于溪边停下,清澈水下鱼虾穿行,倒映出神灵面容。


    诡谲、怪异、凶恶、同时又带着一丝威严神性。


    先秦的神不像后世那般仙气飘飘,美轮美奂;要么兽面人身,要么人面龙身。


    此乃接引大道,复返自然的法相,并非妖魔鬼怪。


    刘川运气不错,从陈嚣手上获得山鬼法相。


    此乃神通,神通是一种能力,而法术较为固定,神通可以开发研究。


    刘川站在水边,感应四周山林。


    山林遍野,萦绕青色木气。


    山鬼法相好是好,消耗未免太高,三息消耗一缕真气,以自己如今的五十缕,不过才堪堪坚持一百五十息。


    必须趁此机会,感悟冥冥中的木气之道。


    五十息后,法相消失,脸上唯有面具。


    刘川看向脚下的杂草,伸手一指。


    “起!!”


    真气飘出,聚拢四方木气。


    咔咔咔!


    杂草猛然长到半人高,边叶锋利如刀。


    随后又再次一指。


    杂草瞬间发黄枯萎。


    先前虽能做到这点,但都是神通法相的影响,做到如今精准施法,还是刘川这段时间研究开发所致。


    “木正真气与法相神通真乃绝配,这两门法术就叫【揠苗】【草枯】吧。日后统称【木正道法】。”


    刘川第一次开发法术。


    闲居逍遥深山,研究玄妙道法。


    这亦是炼气士的美妙所在。


    此中美景,不足为人所道也。


    天色蒙蒙,返回人烟之处。


    村口野果树,叽叽喳喳围满一群孩童。


    “姊姊!小心一点!”小不点吓得闭上眼睛。


    “姊姊!我也要上去!”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撸起袖子准备上树。


    树上时不时掉下野果,引得孩童争抢。


    刘川行至路边,一颗野果砸向他的脑袋。


    砰!


    接住野果,抬头一看。


    只见女子一身便装,小脸红扑扑,沾着一点灰尘。


    “师兄,吃果子!!”


    “好。”


    刘川一口咬下酸涩的果实,脸上洋溢着笑容。


    爷孙两人快乐了许多。


    山脚村落,村民日出劳作,也有村民围绕热闹的小院子。


    一白发老叟,为众人把脉治病。


    “嗯,劳累过甚,一针足解。”


    郑安期拿出银针,一针治好村民的病。


    “多谢郑神仙!多谢郑神仙!”村民千恩万谢,郑安期拒绝收礼,但质朴的村民还是献上各类瓜果菜蔬。


    郑安期手艺娴熟,眼光毒辣。


    当年的半桶水不见踪影,取而代之则是真正具有宗师风范的百岁仙翁郑安期。


    刘川在一旁默默观看,不再插手。


    让老人的晚年得到充实,如此又有何不可?


    很快,郑安期看完所有病人,随后拿出帛书,用特制的毛笔写下病例特征以及治疗方法。


    刘川凑近一看,封面是三个大字:郑公方。


    郑安期抬起头,见刘川偷看,便捂住帛书。


    “徒儿你可不要指导,老夫打算亲自立言。”


    “师父才是师父,徒儿怎么有资格指点师父呢?”刘川抽出银针,“来,徒儿为师父施针。”


    郑安期行至阴影之处,脱掉上衣,刘川在其背后,以银针刺穴,实则暗暗调动木正真气,温润师父五脏六腑,为衰败的器官注入一点动力。


    “天汉手艺了得……”郑安期舒服地闭上眼睛。


    “舒服了就休息。”刘川笑道。


    他还是不愿告知法术之事。


    倒不是担心泄密,毕竟自己有了行走天下的法术,否则也不会留下田衡。


    他担心的是师父的心态。


    末法之世,绝地天通。


    此间求道之士,宛如密不透风铁屋中熟睡到死去之人。


    自己显露道法,不亚于在外面将他们敲醒,令他们看清自己身处的现状。


    他之所以能修行,无非靠着至宝长生药转化丹药而来的真气。


    此道又无法授人修行,告诉师父又有何用,不过是影响人的心态,影响师徒关系。


    近在咫尺,触不可及,方是熬人。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郑安期睡了一下午,醒来众人吃过晚饭,重新踏上旅途。


    “郑神仙慢走!!”


    “仙翁慢走!”


    “山青村的人永远记得仙翁的恩情!”


    一路前行。


    郑安期悬壶济世,不收一钱,留下种种仙翁传说,以及流传后世的郑公方。


    刘川正似当年,成为打下手的道童。


    行路迟迟,载渴载饥,师徒三人,恰似当年。


    众人前往丰沛,越是靠近家乡,郑安期显得很是兴奋,又有些迟疑。


    当年故人皆已逝去,恐怕没人认识自己。


    但回到熟悉的故乡,谁能不紧张激动呢?


    “天汉,为师日后埋在此处。”郑安期长出一口气,如不出意外,此地将是自己旅程的终点。


    前方,田间小路尽头。


    远山如黛,绵延乡间农屋轮廓若隐若现,袅袅炊烟,宛如大地呼吸。


    平淡、宁静、便是丰邑的特点。


    平平无奇,无足轻重,好似不会在大地掀起什么风浪。


    “我们到新家了!”郑安期眼神明亮,望着故乡之地。


    “我将在此地求道……”刘川心想。


    秦王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三人来到丰沛之地,这一年,刘川二十三,郑安期六十六岁。


    丰邑,中阳里人,角落某处民宅。


    此处是村里的曹寡妇家,曹寡妇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寡妇家时常有人敲门,尤其是美貌年轻的寡妇,不过这里可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能来的地方。


    “哇哇哇……”


    院中传来婴儿啼哭,哭声凄惨,渐渐变得微弱。


    “肥儿不哭,肥儿不哭……”


    一眉高耳大的青年手足无措抱着婴儿,美貌农妇在一旁干着急,连连跺脚:“刘三大夫的药怎么没用。”


    “哼,这个庸医不把人治死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


    刘季没好气道。


    这是他未满月的长子,与曹寡妇私通所生,取名为【肥】,意为壮硕、肥沃、富有。


    没成想孩子高烧不退,眼看就要夭折。


    “那怎么办?刘三是附近十里八乡最好的大夫,你让我怎么找大夫抓药?”曹寡妇气得直挠刘季的脑袋。


    “尽人事而已,生死无常,肥儿若是熬过去,算是有贵人庇佑;熬不过去,合该我刘季命中无子。”


    刘季倒也阔达。


    农人谁家没夭折一两个儿子,早已习以为常了。


    “大夫……大夫……肥儿,为父不能帮你,要靠你自己了。”


    他见过起死回生的大夫,也只有临淄那位灵宝君了。


    人家纵有神仙本事,总不能直接从临淄飞过来吧。


    院外传来车辙压土路之声。


    刘季无意朝外看一眼,当看到牛车上的人,顿时震惊万分。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