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章 宣平侯府
作品:《今天也在努力当人,嗷!》 “别卖关子了,我费不了那个心神,你有话直接说。”
老太爷坐在太师椅里,分明是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模样,却能让宋从坡格外的安心。
他挪过身子往那边凑合了点,声音里带着一些咬牙切齿的恼意。
“祝氏前脚在柳叶村遭遇了流寇袭村,十三郎后脚就被蒙面人埋伏截杀。
偏偏这都是在宋从域到了青沙县以后发生的事情,祖父,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小人干出来的龌龊之事!”
“哦,你可是找到证据了?”
“没有。”
这人脑袋摇的格外自信。
“就是因为没找到证据,我才怀疑是他。要是找到证据,我不就直接认定是他了么?
您老人家想想啊,祝氏和十三郎一旦身亡,肯定对宋从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呀。
那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让老太爷无奈的翻了他一个白眼。
“那你还不赶紧着人去查,与我在这里闲话家常作甚?”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宋从坡冷冷地挑了挑眉毛。
“不论是那些流寇还是蒙面人的尸首,我都已经叫人去好生摸查了。
他们总归不能是瞬间出现在青沙县,雁过留声。我就不信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能有什么事情是我宋老九查不出来的?
只要能拿到确切证据,我就看宋珉那老东西,到时候还有没有脸来找我倒打一耙?”
宋家祖孙俩在这边有商有量,其他地方一只又一只的信鸽从青沙县飞出去。它们拼命扑棱着翅膀,把消息送到该送的人手里去。
京城,宣平侯府。
接到飞鸽传书的宣平侯,气的直接摔了手中那盏上好钧瓷。
“简直是岂有此理!”
旁边坐着的宣平侯夫人梁氏,早已经捏着帕子捂着脸哭上了。
“域哥儿,你要心疼死为娘了。
侯爷,你可一定要给咱们儿子报仇哇。祝氏那个贱妇断断不能再留她了!
到底那狐狸精给我域哥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多年了还对她念念不忘?若不是那贱妇勾着引着,我好好的儿子怎么会离京受伤?
呜呜呜呜呜,我的儿啊……”
一声又一声的哭天抢地,把宣平侯给听的怒气更甚。
“哭什么哭?你儿子且还没死呢,用得着你提前在京城里给他哭丧?闭嘴!”
“……嗝。”
哭声戛然而止。
梁氏委屈的以帕掩面,看着丈夫真的动怒了,她只能非常小声的辩解道。
“我,我是心疼咱们儿子…”
“他自己没事找事,用得着你心疼吗?
这不孝子但凡心中真念着爹娘,他就不会做出如今这种荒谬的事情!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想把祝氏给接回来?都已经过继出去了,名分早定,他为何要出尔反尔?”
“那怎么能怪我儿子呢?还不是祝氏那不要脸的贱妇硬勾引他?”
说起这个,梁氏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果然是没有父母教养的贱人,竟然丝毫不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
但凡她心中还有一点点妇德,早就该在当年一根绳子吊死了去才对!偏偏还拿张作怪的硬勾引着我儿,害得我域哥儿这些年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只要一想起祝元娘来,我就恨不能直接一根白绫勒死她!
还有你!”
梁氏转头看向坐在旁边也在掩面低泣的儿媳妇,她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的要死。
“柳清媛,你好歹也嫁过来这么多年了。竟然连你丈夫的心都拢不住,你说你还有个什么用?
早知道你百无是处,当初我就不该让我儿子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回来!
你怎么就不能把你男人给勾住了,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窝囊废,你这个蠢货!
你还我儿子…”
不讲理的老婆子本打算柿子找软的捏,谁知道柳清媛也放声痛哭了起来。
“婆母这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公爹,您就任由着婆母这样把脏水泼到儿媳身上来?
夫君不与我一条心,本就已经让我肝肠寸断。你们竟然还如此欺我辱我?
莫不是要我着人去请我爹过来,才能与你们好生论论其中道理?”
明明看似哭的肝肠寸断,偏偏吐出来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格外硬气。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非常明显。
我可不是那个无娘家可倚仗的祝元娘,你们谁敢动我试试!
梁氏那个糊涂人听不出来儿媳妇的威胁,但是宣平侯又不傻又不愣的,他还能听不出来吗?
哪怕不是冲着柳家,单是冲着郑王殿下呢,他也不敢让梁氏真的往深了开罪儿媳妇。
“好了!堂堂一位侯夫人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闹腾,简直如市井泼妇一般,成何体统?还不赶紧闭嘴!”
再次把人给呵斥住之后,宣平侯才略显烦躁的挥了挥手。
“你们都先回去吧,此事本侯自有章程。”
“那咱们儿子…”
“我说了,让你先回去!”
一道非常不耐烦的冷眼加喝斥,终于把心不甘情不愿的梁氏给轰走了。慢了一步的柳清媛,也赶紧给公爹行礼告退。
一路目光沉静的回到玉清院,她连喝了两盏冷盏,才能硬压住心底翻腾不休的嫉妒和怨恨。
贴身大丫鬟金络,只安静的低头小心斟茶倒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耳边响起主子的询问。
“人醒了没有?”
“回世子妃,暂时还没有。”
“没用的东西!带那么多人过去还没能把那对贱人孽种给弄死,他怎么还有脸回来?”
气恼的狠狠一挥袖子,桌面上的茶盏便噼里啪啦全砸到了地上去。吓得大丫鬟赶紧跪下,也不管地上那些流淌的茶水会不会弄脏了自己的衣裙。
她只是小心忐忑的规劝着主子。
“世子妃息怒啊,您何等金尊玉贵的身份,又何必为了一对贱人生气,伤了身子多划不来?”
“哼,我倒是不想生气呢,偏偏那贱人和孽种硬是杵在我眼睛里这么多年!”
提起那对让自己蒙羞多年的母子,原本面容清丽的柳清媛,愣是被嫉妒怨恨给填满了眼眸,让她看起来刻薄又阴狠。
“怎么就有脸活着呢?
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侍二夫。连畜牲都知道好马不配双鞍的道理,祝元娘竟然连个畜牲都不如吗?
她的礼义廉耻呢?
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生下那个孽种?为什么要硬生生横在我与夫君之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