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


    陆阳没有任何犹豫，纵身跳入万丈葬神渊。


    烟雾朦胧中，陆阳看到乔灵儿死死抱住柳如烟，向着深渊下方坠落而下。


    “阳哥哥，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灵儿已经满足了。若有来世，我还会再来寻你。”


    隐隐约约中，陆阳耳边还传来了乔灵儿断断续续的声音。


    “嗤嗤……吱吱……”


    意念起动。


    陆阳化身一道光，身后留下一连串的残影。


    金色符文闪烁，九阳金焰闪被陆阳发挥到了极致。


    也就是四五息的时间，陆阳的身影消失在虚空当中，沿着乔灵儿柳如烟下坠的方向追去。


    “小姐，这……这陆阳是不想活了吗？”


    青儿看着陆阳消失的身影，双眸里闪烁出了震惊疑惑的目光。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为了心爱的人，宁愿去死？”


    龙雪儿并没有说话。


    只是，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陆阳消失的方向，眼底深处也有着青儿一丝的波澜。


    “小姐，那……我们……我们怎么办？”


    青儿还是说出了心中想法，“我们就这样看着姑爷跳进葬神渊而不管吗？”


    “呼……”


    青儿的脖子一缩。


    龙雪儿的目光，吓得她把下面的话都给咽了回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我们何干。”


    “是……话是这么说，可姑爷……”


    青儿急忙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陆……陆阳要真死了，我们回去怎么跟老爷交代？你可跟老爷保证过陆阳一定安全。”


    龙雪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再次看向了云雾翻滚的葬神渊。


    然后，纵身一跃也跳了进去。


    “小姐……”


    青儿大惊失色。


    她没想到龙雪儿也会跳下去。


    “小姐等等我……啊……”


    刚要跳葬神渊追击龙雪儿的青儿，急忙又把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跳下去的龙雪儿从云雾中飞了上来，手中还托着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乔灵儿。


    “小姐……”


    青儿纵身接住了飞身上来的龙雪儿，看了看并无他人再飞上来。


    “小姐，那……陆阳和柳如烟呢？”


    “不知道。”


    龙雪儿一如既往的冰冷，直接把乔灵儿扔给了青儿，“先度给她点生气，吊住一时半刻。”


    “一时半刻？”


    青儿再次疑惑地问道：“不会陆阳就是因为乔灵儿非要抓住柳如烟的吧？这陆阳对乔灵儿还真是够痴情的，明明知道万丈悬崖跳下去就是九死一生，还要为心爱之人报仇出气。”


    龙雪儿并没有再说话。


    意念起动，飞剑映射而出。


    人直直地飞在了葬神渊的上空，沐浴着皎洁月光站立当场，宛若月宫仙子一般。


    “呼呼……”


    “嗤嗤……”


    呼呼的风声，伴随着闪闪的光点，陆阳总算看到了还在极速坠落中的柳如烟。


    “嘿嘿嘿……”


    柳如烟嘴角上扬，看着追过来的陆阳，貌似还笑了笑。


    然后再一次加速下坠，向着烟雾最翻滚的地方坠落而下。


    以陆阳的视线，也仅仅是能看到三五米的距离，越往下飞坠落的速度越快。


    “金乌裂空爪……”


    九阳鼎翻转。


    陆阳施展出了金乌裂空爪。


    终于把坠落的柳如烟抓住。


    由于惯性，陆阳跟着柳如烟还在下坠。


    根据凌玄凰的警告，要是再往下飞的话，以陆阳的实力根本就不能再支撑。


    “噗……”


    陆阳一个不留意，被柳如烟刺了一剑。


    陆阳也牢牢地抓住了一根藤木，死死地缠住了他的脚踝。


    两人的坠落之势暂停，两人也因此悬在了空中。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地看着彼此，一时之间气氛有点诡异。


    “陆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不是想我死吗？你为什么还要拉住我？”


    柳如烟刺向陆阳的剑，还在陆阳的胸口上，“我死了不是正随你心意吗？你和乔灵儿可以比翼双飞白头偕老了？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是，我是狠你，狠你杀了我父亲，也是我带着陈玄风去围剿的你们陆家，那还不是你先杀了我父亲？我为我父亲报仇不应该吗？”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真相。”


    陆阳胸口的血，沿着柳如烟的剑淅淅沥沥地流着，“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你并没有在乔灵儿身上种下灵蛊虫，你也没有真心要杀死乔灵儿的意思，到底为了什么？”


    柳如烟沉默了下来。


    她的那双眼睛在静静地看着陆阳，眼角的泪珠滚动了好几下，并没有流下来。


    “什么为什么，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样，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才是灵蛊门的少主，杀你爷爷也好杀你父亲也好，一切都是我的命令。若恨只能恨我们立场不同，生在天生的对立面。”


    这次是陆阳沉默了下来。


    他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看着柳如烟，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真的不能告诉我真相？”


    “你……噗……”


    柳如烟直接拔出了插入陆阳胸口的飞剑。


    “这就是真相，还不明显吗？宿命不同，谁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柳如烟眼眶里的泪珠，终于滑落了下来。


    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不再看陆阳。


    “乔灵儿是个好女孩，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好好的待她，她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


    “陆阳……”


    再看的时候，柳如烟看向陆阳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恨意。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恍惚中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又见到了那个总是咯吱咯吱笑的女孩。


    “能够认识你，我不枉此生。若有来生，我还想回到从前，再次被你牵着手放风筝。”


    “噗……”


    “柳如烟……”


    陆阳的心口一痛。


    他抓住柳如烟的手，只抓住了一只手套。


    柳如烟挣脱了他的手，笔直地坠落向深渊。


    陆阳怔在了当场，看着兀自坠落的柳如烟，心中掠过了莫名悲伤。


    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柳如烟至死都不告诉他真相，可见恨他有多深。


    “咯咯……”


    陆阳恍惚之中，他真的听到了咯吱咯吱的笑声，听到了柳如烟的笑声。


    再看过去的时候，柳如烟的身影已经被浓稠翻滚的雾霭彻底笼罩，什么也看不到了。


    “悲伤完了就上去吧？”


    凌玄凰的声音，“难不成你还真想和这个小丫头片子双宿双飞呀？要不然姐姐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