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烧祠堂
作品:《渣夫下跪也没用,你小叔叫我回家》 傅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的厌恶和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凌迟着苏棠的心。
“苏棠,你的嫉妒心怎么能这么重!”
他厉声质问,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知意和明远刚失去亲人,无依无靠,我把他们接回家,你为什么就容不下他们?”
嫉妒?
苏棠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忽然就笑了。
笑声凄厉,像寒夜里的孤狼哀嚎。
她缓缓地,从冰冷的地板上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她看着傅斯年那张英俊却薄情的脸,记忆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那年她十六岁,作为被苏家找回来的真千金,第一次跟着父亲参加云城的顶级宴会。
周围的人看他们苏家的眼神,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一个乡下回来的野丫头。”
“穿得再光鲜,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土气。”
那些奚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无措地攥紧了裙角。
就在那时,傅斯年出现了。
他像一道光,驱散了她周身的黑暗。
他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对着那群人,声音冷淡却掷地有声。
“苏棠是我朋友,各位说话,最好掂量一下分寸。”
一句话,让全场鸦雀无声。
从那天起,傅斯年这三个字,就刻进了苏棠的心里。
成了她追逐了整整十年的光。
可现在,这道光,亲手将她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镜花水月,一场笑话。
“傅斯年。”
苏棠的轻的像一片羽毛。
“不是我容不下他们。”
她抬起手,指向墙上被水渍玷污的遗像,又指向茶几上那堆破碎的玉。
“是他,毁了我爷爷的遗像,摔了我苏家的传家宝!”
“是他,割断了我爷爷给我做的秋千,踩烂了我爷爷种的玫瑰!”
“这些,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她每说一句,傅斯年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那堆碎玉上,瞳孔猛地一缩。
那个镯子,他认得。
那是苏棠从不离身的宝贝。
他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失控至此。
一股陌生的愧疚感,瞬间席卷了他整个心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看着苏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抱她。
“棠棠,对不……”
他的手还没碰到苏棠的衣角,就被她猛地侧身躲开。
像是躲什么脏东西。
傅斯年的手,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苏棠看都没看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了茶几上。
“一句抱歉就想了事?”
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想让我原谅你,就签了它。”
傅斯年拿起文件,封面是“苏氏与傅氏战略合作协议”。
他以为这是她借机要好处,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能用钱和利益解决的,都不算事。
他甚至懒得细看,哗哗地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斯年。”
他没注意到,苏棠签下的那一页,标题是——
《离婚协议书》。
签完字,苏棠转身,走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傅明远面前,蹲了下来。
她微笑着看着他,像是真的原谅他一般揉了揉他的脑袋,
“今天这一切,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你还小,以后傅家的一切也影响不到你。”
随后她压低声音,凑到傅明远耳旁,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但是,如果你敢动后院的祠堂一根毫毛。”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付出比死还惨痛的代价。”
傅明远吓得嘴唇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完,苏棠站起身,不再看任何人一眼,拖着疲惫的身体,径直走上了二楼的主卧。
傅斯年心烦意乱地跟了进去。
“棠棠,你听我解释。”
他站在门口,语气有些无力。
“我和知意……有些事,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
他话还没说完。
“啊——!”
楼下,突然传来阮知意一声凄厉的尖叫。
傅斯年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连看都没再看苏棠一眼,立刻转身,风一样地冲下了楼。
“知意!你怎么了!”
听着他紧张焦急的声音,苏棠麻木地扯了扯嘴角。
不得已的苦衷?
这就是他的苦衷。
她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摔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连日的劳累和巨大的悲痛,让她眼前一黑,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天色已暗,只剩下一点昏黄的余晖。
忽然。
“不好了!不好了!”
院子里传来管家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祠堂!后院的祠堂着火了!”
苏棠勾起嘴角,起身站到窗边,看到了漫天的火光。
等她来到后院时,所有人都已经在了。
阮知意,还有一众惊慌失措的佣人。
火势大得惊人,正疯狂地吞噬着那栋承载了苏家百年荣光和所有记忆的祠堂。
在所有人的慌乱中,只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傅明远。
他站在人群里,看着那熊熊大火,小小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诡异又挑衅的笑。
他甚至还转过头,对着苏棠,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我烧的。
苏棠冲他笑了回去,同样做了一个口型,
“你真棒!”
监控记录清清楚楚的拍下了傅明远火烧祠堂的全部过程。
阮知意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思绪一片混乱,她知道她完了,傅家最注重礼仪,现在她的儿子把祠堂烧了,她不敢想等待的她是什么。
突然她带着恨意的目光射向苏棠。
是你!
苏棠没有否认,既然阮知意用孩子来挑衅自己,那她为什么不能用孩子反击回去呢?
就在阮知意从地上爬起来,想抓花苏棠脸的时候。
几束刺眼的车灯光打了过来。
数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别墅门口,车门齐刷刷打开。
一位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是傅家老宅的总管,福伯。
他看了一眼冲天的火光,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状若疯魔的阮知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大少爷。”
福伯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千斤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大少爷,家主让我问您一句话。”
他面无表情,眼神却锐利如鹰,直直地盯着傅斯年。
“傅家的门楣,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