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劳您费心
作品:《渣夫下跪也没用,你小叔叫我回家》 傅斯年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中央,手里还攥着半杯未来得及摔碎的酒,手背青筋暴起。
而主位上,那个本该空着的位置,此刻却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依旧俊美得令人心惊,气场强大到让人窒息的男人。
阮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她能感觉到,包厢里这诡异的氛围,都源自于他。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所有人,投向了门口。
苏棠站在门外走廊的光影里,身形清瘦,神情淡漠,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那一瞬间,阮知意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烧成了灰烬。
她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苏棠也来了。
而斯年,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苏棠和阮知意之间来回扫视。
一个是傅斯年明媒正娶的妻子。
一个是傅斯年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这修罗场,可比刚才傅家小叔的突然降临,还要刺激。
苏棠迎着那些若有若无、带着看好戏意味的打量,心底只觉得一片讽刺。
她想起了刚结婚那会儿。
她曾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想要融入傅斯年的圈子,想要认识他的朋友。
可傅斯年却总说,他们那些人玩得疯,不适合她。
唯一一次带她出席的,还是一个朋友的婚礼。
敬酒的时候,那群人围着傅斯年,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完全将她这个“傅太太”,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后来,傅斯年喝醉了。
靠在沙发上,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
“知意……知意……”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天真地以为是哪个朋友的名字,还笑着问旁边的人,“知意是谁呀?”
结果,那人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口糊弄了过去。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她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就在苏棠出神的时候,阮知意已经撞开了她的肩膀,径直朝着傅斯年冲了过去。
那力道之大,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斯年!”
阮知意扑到傅斯年身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嗔怪。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你的胃不要了吗?”
那副心疼又委屈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傅斯年看到她,眉心狠狠一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耐。
“你怎么来了?”
但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他终究还是要维护阮知意的面子。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语气生硬地应付了一句。
“我没事。”
阮知意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疏离,依旧抓着他的手臂,柔弱无骨地靠着他。
她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门口的苏棠,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第三者。
苏棠懒得理会她的表演,她的视线,越过了那对“苦命鸳鸯”,落在了主位上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
傅峋野。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漫不经心地转动着。
那双深邃的黑眸,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过。
就在这时,阮知意扶着傅斯年,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斯年,我送你回去。”
两人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来。
在与苏棠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主位上的傅峋野,动了。
他将手里的烟随意地往桌上一扔,站起了身。
那挺拔的身形,瞬间给整个空间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他甚至没看傅斯年一眼,径直走到苏棠身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的语气,淡淡地开口。
“走吧。”
阮知意的脚步,顿住了。
傅斯年那双醉意朦胧的眼,也骤然清明了几分,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小叔。
而那群富二代,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什么情况?
傅董……在跟苏棠说话?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这语气,这态度,简直比对他亲侄子还要亲近!
苏棠也是一愣,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她没有看傅斯年和阮知意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只是点了点头。
“好。”
说完,她便跟着傅峋野,转身离去。
留下身后一整个包厢的惊愕和猜测。
……
会所外,深夜的冷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傅峋野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大,苏棠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到一辆停在暗影里的黑色宾利旁。
傅峋野停下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愈发逼人。
“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问,声音比夜风还要冷。
苏棠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她沉默了几秒,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还在……想。”
话音刚落,她便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傅峋野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还在想?”
他上前一步,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苏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恋爱脑?”
“他都把别的女人带到你面前了,你还在想什么?”
“还是说,你就这么喜欢被人踩在脚底下,被人当成一个笑话?”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又冷又利,狠狠地扎在苏棠的心上。
“你就这么卑微?”
“卑微”两个字,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火星,瞬间引爆了苏棠压抑已久的情绪。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傅先生。”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教训我?”
傅峋野的黑眸,危险地眯起。
苏棠却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我卑不卑微,跟谁纠缠不清,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就不劳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