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智的喉咙瞬间被咬断，手中的木矛脱手而出，身体抽搐了两下，就被拖入了水底，只留下一串冒出的血泡。


    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现在估计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浓浓地血腥味，飘到了岸边，熏得人直犯恶心。


    岸边，一片死寂。


    小胖子长大了嘴，喃喃道：“天哪……”


    林韵冲到一旁，扶着树干干呕了起来，胃里一阵阵抽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不敢再看那片沼泽，希望晚上别做恶梦……不过，以后再也不用怕会有人不停地追杀他们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阿东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脸上既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有一丝不忍。


    他想起了老张，想起这帮人的所作所为，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麻的……赵哥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计划虽然狠……但，也太管用了。


    他看向赵川的背影，一脸地崇拜。


    赵川站在前面，肩膀微塌，面无表情，十几条命就这样没了，他心里有点沉甸甸的。


    这片压抑的死寂，被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彻底撕碎。


    “啊——！赵川！！！”


    是李伟！


    他那张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双眼发红，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用发抖的手指着赵川，嗓子都喊劈了。


    “是你！是你干的！全都是你！”


    他冲着那些吓傻了的人尖叫道：“你们都看见了吧？那支箭！那些鸟！都是他算计好的！他把我们骗来……把所有人都喂了鳄鱼！他就是个刽子手！”


    刽子手？刽子手杀的是人，赵哥解决的是一群吃人的畜生。小胖子在心里默默地反驳了一句。


    李伟的指控让大家浑身一震，他们猛地抬头，呆滞的目光从血腥的沼泽，转向了那个沉默的男人。


    赵川缓缓转过身，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脸上是一种坦然的沉痛。


    “确实是我，引来了鸟群，惊动了鳄鱼。”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他承认得如此干脆，让李伟准备好的一肚子咒骂都给噎了回去。


    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沈瑾在一旁暗暗想道，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在这种时候否认，只会让人更加怀疑。直接承担下来，反而能掌握主动。


    “为什么……”一个女人颤抖着问，这问题也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赵川的目光扫过她，扫过每一个在场的人，眼神真诚而沉重：“因为，我们没得选。”


    “你们自己想想，”他的声音很恳切：“在赵智的营地里，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饿着肚子，担惊受怕，还要看着身边的人被当成储备粮，那种日子，有谁想再过一天？”


    “我的兄弟老张，就是被他们害死了，如果我们不反抗，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是我的同伴，或者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敲碎了这些人麻木的外壳。


    他们想起了那些绝望的日子，想起了赵智那帮人丑恶的嘴脸。


    一个男人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想：他说得对……我们那时候，跟被圈养的猪有什么区别？


    “我承认，今天这事儿很吓人，也很残忍。”赵川的语气里带着歉意。


    “可是，我也不想变成这样。但是，不把这个毒瘤挖掉，我们所有人都得跟着烂死在这里！”


    “我只能选，是让少数罪有应得的人去死，还是让所有无辜的人，都活不成！”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充满了担当。


    “你放屁！”李伟现在根本听不进这些，再次咆哮道：“你就是想当老大！你个伪君子！”


    他吼完，捡起地上的木棍，疯了一样就朝着赵川冲了过去：“我杀你这个混蛋！”


    “赵哥小心！”阿东大叫着，就要上前挡在赵川前面。


    “别动！”赵川低喝一声，制作了他。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李伟，赵川眼神一凛，一个侧身，出手，扫腿，一套动作操作完。


    “咔嚓！”


    一声脆响，李伟惨叫一声，手里的木棍飞了出去。


    接着“噗通”一声，他整个人被扫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赵川向前一步，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看着还在挣扎地李伟，冷冷道：“你跟在赵智那混蛋身后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时，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我不会会杀你，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杀了这混蛋，只会脏了自己的手，反正他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他心里默默想道。


    赵川不再理会李伟，站直身体，看向大家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肯定还是担心受怕。”


    “你们要是愿意，就跟我们一起回营地，跟着我，想吃饭就得干活，干了活大家都能吃饱肚子，就这么简单。”


    他的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词，但却让大家都感觉到了他的诚意。


    一个女人一边哭，一边用来的点头。


    大家都纷纷走到了他的身后，沈瑾走到赵川身边，轻声道：“你做到了。”


    赵川点了点头，对着大家沉声道：“走吧！我们回家！”


    ……


    回到临时的瀑布营地，看着熟悉的山洞，林韵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人数比离开时多了不止一倍多，沈瑾叫阿东感觉生火，弄点吃得给大家先把肚子填饱。


    很快，山洞里亮了起来，大家都围在篝火边等吃的。


    那些新加入的成员，眼睛不时扫过周围的环境，看着林韵和几个女人清理带回来的物资。


    “他……真的把赵智那伙人都……”一个戴眼镜地男人，对着身旁的人小声嘀咕道。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现在还在说什么屁话！”旁边的人低声回道。


    “那我们跟着他，到底安不安全？”那眼睛男不放心地问道。


    “不安全你跟着回来干嘛？比你跟着赵智那帮人好，至少现在我们有吃有喝地。”


    “就你事多！”旁边的人呛声。


    那眼睛男脸上瞬间涨红，不敢再接话了。


    赵川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没当一回事，将手中的木柴丢进了火里。


    这些人……是把他当动物园的候了吗？一直盯着看，他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