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才济济的枢密院

作品:《开局被白起附身:敢惹我?一人灭你一国

    春末。


    今日按例大朝会,不过朝堂重臣们云集大庆殿前的小殿等候时,内侍左都知盛春庭遣了一个小黄门到来,说今日罢朝。


    没说原因。


    换在以往,那些个性格刚正的臣子们,怕是要吵闹起来,甚至跑去垂拱殿当面质问女帝,也不是没发生过。


    无缘无故你罢什么朝?


    不治理国家了么!


    不过今日,哪怕性格最刚烈的礼部尚书魏峥,也没吱声,回他的礼部去了。


    不用想,出蜀的夫子今日到临安了。


    太安的文臣们都憋着一口气,他们倒想看看,区区一个没有功名没有官职的读书人,凭什么和女帝讲道理。


    须知我太安礼部尚书魏峥用一身青血染红了大庆殿的地毯,也没能让女帝改变心意。


    符祥元年,女帝削藩蜀中。


    朝堂哗然。


    当时还只是礼部侍郎的魏峥认为此举不妥,可能会逼反蜀中,同时让其他藩王同仇敌忾随蜀中一起造反,是以在大朝会上劝谏。


    女帝不听,性情刚烈的魏峥竟当堂怒斥女帝昏庸无能。


    然而女帝竟然没有问罪。


    只是默默的听着。


    魏峥说到情绪不能自已时,竟然一头撞向立柱,说国有此君,亡之不远矣,我等老臣,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之下。


    撞了个头破血流。


    女帝依然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宣御医给谢侍郎治疗。


    结果第二日,原礼部尚书在垂拱殿面圣失仪被贬,后来据他私下里喝酒时抱怨,说他当日礼数周到,不可能失仪,如果真要说有,大概是先迈左脚进的垂拱殿。


    这当然是在讽刺女帝。


    哪有天子因为臣子先迈哪只脚而将其贬官的?


    真正的原因,不过是这位礼部尚书在英宗驾崩前一直主张“兄终弟及”,支持由赵王继承皇位,所以这位尚书如今仅仅是一州刺史。


    倒是魏峥,头上的伤还没好就被女帝宣见垂拱殿,一番密谈后,魏侍郎高高兴兴的回礼部,随后圣旨下来,魏侍郎擢礼部尚书,加文渊阁大学士。


    魏峥迈上了他仕途最为艰难的一步台阶!


    这让满朝臣子看到了女帝的胸怀,能忍忠直之臣,具有帝王气度,于是不少臣子接受了女帝章国的现实。


    不过现在他们很不服气。


    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白鹿书院夫子,凭什么?


    就凭一句“我乘春风与剑同去”?


    你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和女帝讲了道理,那不是显得我太安的文臣很无能!


    今日虽然罢朝,但因为魏楚二王对峙蜀中和北凉铁骑在九边长城外蠢蠢欲动,枢密院依然忙碌,官吏往来奔走核对各项文书,又或是聚在一起商讨军事趋向。


    归来的枢密使秦绘回到公事房后,将枢密院的几位大佬都请了过来,捧茶笑道:“近来蜀中和北凉都比较安分,诸位也猜到了原因,这且不提,今日难得悠闲,不如好好看一场戏。”


    知枢密院事黄观面无表情,“枢相公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秦绘呵呵一笑,“热闹准备看,但有不嫌事大吗?”


    黄观不吱声了。


    确实挑不出秦绘的毛病。


    但黄观心知肚明,秦绘绝对不是个良善之辈,别看他现在是岳家王爷的傀儡,只要岳家王爷任何一个疏忽,秦绘挣脱绳子就会反咬岳家王爷一口。


    说起来也是奇怪。


    秦绘如今已是太安枢相公,根本不惧岳家王爷才是,为何会甘心被牵制,朝野的推测,大概和嘉和二年的北凉南侵有关。


    嘉和二年,岳家老王爷薨天,北凉趁机南下。


    秦绘便是朝廷派遣过去的固原监军。


    但固原一战镇北军兵败城破,包括秦绘在内的一大堆文官武将被俘虏,随后北凉铁骑趁机入关,欲马踏中原。


    关键时刻,在顺天府刚进行完世袭罔替仪式的岳家王爷率军出击,不仅将北凉铁骑赶出了关外,也救回了那批文官武将。


    自那以后,秦绘回到临安便形同岳家王爷的傀儡,英宗本来不想重用他,奈何岳家王爷亲手把他推上了枢密使的位置。


    无人知晓这当中有什么猫腻。


    女帝登基后,也曾想过帮助秦绘挣脱束缚,然而多次试探,秦绘都不曾有任何表示,只得作罢。


    签书枢密院事陈仙之喝了口茶,兴趣缺缺的道:“跳梁小丑而已,选在临安的棋局,哪有什么鹿死谁手的说法。”


    背着手出门,“此皆小道尔!”


    秦绘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对其余同僚道:“陈签书眼中只有兵家大道啊。”


    枢密院虽然掌控太安军事,但各地藩王不受节制,镇北军不受节制,女帝的嫡系武将集团依然不受节制。


    所以名存实亡。


    若非岳家王爷坚持,枢密院早被裁撤了。


    是以别看枢密院顶替兵部成为了太安军事最高殿堂,实际上被边缘化,枢密院的高官大多也是文官出身,没有一个人是沙场武将。


    比如知枢密院事黄观,乃是太安唯一的三元进士。


    又比如陈仙之,也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科举出身,中举后兵部任职,没过两年调到枢密院,熬了六七年,等来了嘉和十年的变局,女帝登基后,陈仙之一路青云,官至签书枢密院事。


    当然,只是官职高了,权力地位依然不如同级官员。


    不过有一说一,如果在枢密院讨论军事,陈仙之定然一骑绝尘,他的看法观点和兵道推演,都堪称一绝。


    嗯,有点纸上谈兵了。


    因为陈仙之还没有领过一次兵。


    但秦绘知道,黄观和陈仙之就是女帝放在枢密院来掣肘他的——尽管如今朝堂博弈和枢密院没半毛钱关系,女帝依然没有轻视枢密院。


    好歹曾经也是东西二府之一的西府。


    见陈仙之没给秦绘面子,黄观也起身,“今日既然无事,家中母亲近日身体不适,请了大相国寺的高僧做法,下官回去看看。”


    秦绘罢罢手。


    走了更好,免得留在这膈应人。


    剩下的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同签书枢密院事都是自己人——不是岳家王爷的人,是秦绘的自己人!


    尽管太安的几大军事集团不受枢密院节制,但在旧制下,岭南、云南等僻凉地的老弱兵马,依然受辖于枢密院。


    可以调动的兵力,有而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