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澍在云杳家门口发疯，彼时顾明宴正在给云杳补习，两人凑得很近，远远地，从窗户上就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白澍的心像漏个大洞，疯狂地在外面嘶吼解释：


    “云杳，你别这样，你不要不理我。程晓晓只是我哥们，她不是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吗？


    我们那天，只是在画画，我脱了衣服是给她当模特呢，之后不小心绊倒了，我们根本没有早恋。


    之前在酒吧那次，我是喝醉了，我也不知道她会跟我睡一张床上，但我在检查过了，我衣服裤子都穿得好好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云杳，你要是不喜欢程晓晓，我以后不跟她往来就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作践自己。


    顾明宴就是个穷鬼，他除了成绩好点，一无所有，他就是看上你家里的钱，才故意跟你好的。


    云杳，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千万别被他骗了。”


    白澍在门口又说了一大堆，云杳觉得吵着烦，才打开窗，对着白澍吼了一句：


    “快点滚，不然我给林阿姨和林染哥打电话了。


    我和顾明宴没有谈恋爱，他只是心地善良，看我受伤了可怜，才照顾我，帮我补习，我们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怎么会是在谈恋爱呢？


    白澍，你不要思想那么龌龊好不好？”


    “我思想龌龊？明明是他对你图谋不轨。”


    “行了，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回去，以后别来我家吵了，我还要好好学习参加高考呢。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烦不烦啊？”


    云杳不耐烦地关了窗，同时为自己的渣男金句点赞。


    云杳从系统里接收的记忆看，那个被剧情控制完全不像样子的自己，每次找白澍说程晓晓的事情，每次跟他解释，白澍都让她心思不要太龌龊，或者就是问她闹够了没。


    把对方的金句，反弹回去的滋味，可太tm爽了，她这一万块一个月，花得也太值了！


    就这几周刷的恶毒值，等以后换成积分，以这个小世界一比十万的兑换比例，都能换一个多亿了。


    而这整个月，云杳才付了一万块工资。


    啧，当奸商的滋味可太美好了，尤其是员工长得还特别养眼。


    云杳刚才开窗，有被白澍的狰狞模样丑到，她要多看几眼顾明宴养养眼！她给了钱的，不看白不看！


    顾明宴一头黑发被修剪得利落清爽，发梢自然垂落，刚好掠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灯光打在他脸上，为他笼上一层朦胧的纱，几缕暖光揉碎在瞳孔里，流转的光影中藏着不属于少年人的沉静。


    真好看呀，骨相美、皮相美、灵魂也干净澄澈。


    此时的少年，是最美好的。她要趁着顾明宴跟程晓晓走剧情之前，先多租他几个月，刷恶毒值，同时还能养眼，多好。


    女主那么欺负她，那女主未来的官配，她先享用一下怎么了？


    根据小说设定，男主跟女主谈恋爱之前，都是断情绝爱的事业批，绝对看不上恶毒女配空有皮囊的丑恶灵魂。


    那他们之间完全可以多维持一段时间的纯洁金钱关系。


    云杳才不会承认，她也有爱才之心，她也会被那么干净澄澈的顾明宴吸引，就算不能在一起，也希望能帮到顾明宴，至少让他不会被原生家庭的苦难拖累。


    顾明朗也是个很乖巧上进的少年，他不该承受那么多苦难。


    原剧情里，顾明宴为了给弟弟治腿，每个周末都会打三份零工，还是凑不够他的手术费，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后来是善良的程晓晓，和顾明宴一起在奶茶店打工，把她辛辛苦苦打工两个月攒下的八百块钱，也借给了顾明宴。


    再加上顾明宴的各种竞赛奖金，以及受尽亲戚们的白眼借来的钱，才凑够了给顾明朗去做手术。


    那时候都已经拖到二月初，顾明朗的腿硬生生熬了五个月，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里面的骨头彻底长歪了。


    考虑到家里的情况，顾明朗也不可能做反复治疗，只能是将就着做了一次手术，可他一辈子走路都会受到影响，更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一想到那么活泼开朗的少年，以后会变成阴郁小反派，云杳也挺不忍心。


    都是没钱闹得。


    可她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不能随便送人，除非给她创造足够价值。


    比如顾明宴这样，要是能坚持到高考前，也不知道她能刷多少恶毒值，还能额外获得学神一对一超值补习，附送神颜养眼套餐。


    云杳心情挺好，看顾明宴的眼神都热烈了许多。


    云杳光顾着走神了，都没注意到，她欣赏的超值少年，现在耳朵都红透了。


    顾明宴就算没谈过恋爱，心思却是极敏感的。


    自己默默喜欢的女生，用花痴的眼神看他，顾明宴不是神，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顾明宴努力地攥着手中笔，生怕这双手会不受控制地，将她搂在怀里。


    未来，如果他能有更光辉的未来，是不是也会有资格，光明正大地拥抱她、亲吻她，对她做尽一切亲密的事情，让她为他绽放各种模样？


    他要向白澍证明，他不是贪图云杳家的钱财，他自己也会努力，让自己配得上最好的杳杳。


    杳杳，两个字的音，在顾明宴唇齿间缠绵，像是情人的呢喃。


    “嗯？”云杳歪着头看他。


    “我是说，我可以叫你杳杳吗？这样，别人可能会更容易误会。”顾明宴不敢看云杳的眼睛，生怕被她发现他的小心思。


    “当然可以啦。阿宴，以后你就叫我杳杳。别人都不许叫，尤其是白澍那个讨厌鬼。


    咱们先补习，等补习完我就跟林染哥告状。只有林染哥能收拾那混账玩意儿。”


    “林染，是白澍表哥，也是你表哥？那你们也有亲戚关系？”顾明宴问出他最近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林染这个名字，在三中的公告栏上有，是高他们三届的学长，他们中考、林染高考。


    那时候，顾明宴是中考状元，林染是高考理科状元。


    高一来三中报到的时候，他在人群拥挤里，看到成熟自信的林染，让他莫名向往。


    顾明宴希望，三年后，他能成为林染那样的人，不止是成绩方面，还有那份从容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