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玲却跟防贼一样防着她，说话也不好听，被宋慧玲说过一回之后，张晶晶心气儿高，受不了委屈，就不太去找张凯明了。


    后来听说张凯明废了，张晶晶被家里人关起来好好教育了一番，好不容易走出来，到田埂上散步的时候，又被王学民开拖拉机的英姿迷了眼。


    那个被王学民摔了鸡蛋，哭着跑回去告状的，就是张晶晶。


    张晶晶叔叔、姑姑、舅舅本来就多，加上六个哥哥也全都结婚了，在村里也是亲戚关系盘根错节。


    张家三哥娶得还是云杳六姑家的四姑娘。按照这个关系来算，云杳和张晶晶两家，也算能说得上话的亲戚。


    虽说没多深厚的感情，出啥事互相拉扯一把都是有的。


    张晶晶的几个哥哥都长得壮实能干，几个嫂子也是村里能来事儿的，家里还没分家，干啥事儿一家子人往那儿一站，也是有点分量的。


    张晶晶家别的不怕，就村长家的云杳跟她抢名额，还让她三哥三嫂做代表，拿了满满一篮子鸡蛋，还有自家种的甜菜，送到云建军那里。


    云杳当时刚好在镇上没回来，刘爱英也是利索性子，直接就给了她们一个准话：


    “我们家幺妹和周京越，现在被红星拖拉机厂的人叫去帮忙当临时工，虽然不像正式工有名额，可人家工资给开的高，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掉。


    咱农村人，都是实诚性子，哪儿能做那种言而无信，干到一半撂挑子的事儿？”


    潜台词：她们家云杳才看不上老师那点活计。她家闺女和女婿的工资可比老师高多了。


    村里小学的老师是算工分的，那跟城里大厂子的工人发票发钱的，完全没得比。


    至于其他的，刘爱英是校长，云建军是村长，这夫妻俩不好偏帮任何一方，但他们也给了准话，要尊重村民意见，根据国家方针政策，在村里搞投票决定。


    说起投票，那张晶晶根本不带怕的，他们村里人脉广，知青可比不上。


    为了这事儿，张家婶子觉得过意不去，主要是怕云杳反口，回头又给云杳送了一块适合做裙子的花布料过来。


    张婶子送布料的时候，云杳已经回家了，她爸妈喊收着，云杳也没跟他们客气。


    比起那块布料，云杳更在意的是甜菜。


    甜菜是制糖用的，是好东西，但种起来占地方，村里没舍得大面积种。


    张家也是对他们家那个妹妹宠的厉害，才在自家菜园子里种了一小片，也算是村里独一份儿。


    他们送过来的几棵甜菜不算多，但都是考虑周全了，怕他们不好放，还给带着土、带着秧子挪过来的。


    这倒是方便了云杳，可以直接移植到空间里，到时候好取种子。


    有了这批甜菜，以后云杳自己也能种一片甜菜，之后熬成糖浆封存，家里就不愁没糖吃了。


    一想到熬糖浆，云杳心里头就甜甜的，导致晚上的时候，被“狗”啃干净了，都没啥怨言，还被勾着配合他。


    难得云杳兴致高，周京越一身力气都用在媳妇身上，生怕媳妇不满意。


    然后，第二天又被媳妇用枕头砸了，还被骂了。


    嗯，媳妇骂他是应该的，媳妇喜欢他才骂他，要不然他家小媳妇咋不骂别人呢？


    媳妇不是骂他，是夸他行呢。听听，媳妇骂人多好听。


    “周京越，你是狗吗？就知道咬人！？！”


    “周京越，你个大骗子，几次说好了最后一次，你倒是守信，那你也没说你一次要那么久！你就不能快一点？”


    “还好今天不用去拖拉机厂，要不然你让我怎么去？啊，你说呀？你现在知道理亏不吱声了？床上咋那么多骚话？”


    “媳妇，我错了……”下次还敢。昨晚可太美了，媳妇都被滋润的更漂亮了，都是他的功劳，嘿嘿。


    咱是好男人，少说多做。


    “周京越，你混蛋。”一个枕头丢过来：“你又鬼鬼祟祟往哪儿看呢？”


    “媳妇，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饭，给你烙韭菜鸡蛋饼，再用嫩玉米和嫩豌豆，做个玉米羹，保证鲜，只有咱家还能吃上嫩玉米和嫩韭菜。”


    “那你还不快去？”


    “遵命！”周京越还夸张地行了个军礼。


    云杳被他逗乐了，支撑着揉了揉腰，爬起来洗漱一番，去厨房帮忙，主要是动嘴，让周京越多做点，好给爸妈拿一份过去。


    秋末了，新鲜嫩蔬菜呢，可稀罕着呢。不比白菜萝卜土豆好吃呀？


    云建军和刘爱英都看出嫩豌豆、嫩韭菜的不寻常，两个人都默契地没点破。


    前些日子，闺女和周京越小两口，经常往城里跑，说是什么从黑市里买到人家种的反季蔬菜。


    祖祖辈辈都是农村人，心里能没数？反季蔬菜那么好种呀？也就人家城里头来的技术员，才会这些东西，她们老百姓哪儿整得来这个？


    算了，孩子们一片孝心，他们也不能给孩子们惹麻烦，给他们他们就闷头吃。


    他们也不会把傻乎乎东西再拿回老云家，免得给孩子们惹麻烦。上次周京越给的肉票，倒是可以拿去孝敬老两口。


    今天星期六，云杳他们不用去红星拖拉机厂，明天也不用去。


    当国营大厂的工人真好，一个星期可以休两天。


    周京越和云杳送完方博士那天，就被红星拖拉机厂的厂长给找上，请他们暂时在拖拉机厂里当临时工，帮忙修理机器，按正规技术员的工资给发。


    这活儿云杳会，周京越有力气可以给她帮忙，他们也就没拒绝。


    这样他们因为工作原因要每天跑一趟城里，也方便他们赶早去一趟黑市，卖点空间里的蔬菜。


    免得没啥借口经常往城里跑，会被村里人说闲话。


    红星拖拉机厂的待遇挺好，还给他们小两口安排了员工宿舍，平时可以不用急着回村，就周末回来就行。


    云杳和周京越都是孝顺孩子，放心不下爸妈，每周三、周末都要回家里，看看有没有啥重活需要干，顺便找借口给爸妈改善生活。


    他们冒险找路子搞点钱，不就是想给爸妈，还有周爷爷，改善生活条件吗。


    云杳心思倒是更多，听说今天村里要搞民主投票，决定村小学教师选拔方案和名额组成。


    云杳和周京越都是村里一份子，他们可是要去投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