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选第一军？”祁云昭在医院不断用精神力洗刷记忆，终于是想起了兽化这段时间的事儿。


    兽化后回到首都星，他直觉地感应到，他的杳杳，最近好像变了，变得跟他疏离，不再依赖他了。


    刚治好他，就要去第七军团服役，她绝对在躲着他！


    “为什么？”祁云昭这么想，也问出声：


    “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感到不安了吗？”


    精神体小黑豹，比祁云昭实诚多了，它现在是正常体型，矫健的身子、漆黑光滑的皮毛，细长有力的尾巴，眷恋地卷着云杳的腿，大脑袋不停往她腿上蹭，像是一只家养的猫儿。


    祁云昭看到自家豹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别过头去。


    这么严肃的时候，这小东西又出来捣乱！偏偏它还不肯回精神图景里。


    “没有。”云杳不想跟祁云昭争论，他若说出所谓的剧情，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荒谬不占理。


    好像她在无理取闹，拿没有发生的事情，来惩罚祁云昭。


    “对不起！”云杳深度吸一口气：


    “作为预备役军人，这是我必须做出的选择。我三天前成年了，必须要像成年人一样，面对生活，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幼稚了。


    我是从孵化器里出来的平民，就算陛下收我做养女，给了我公主的身份，也改变不了我生来就是为了帝国而战的原则。


    对不起！我……”


    云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挂满泪珠。


    她是真得很喜欢很喜欢祁云昭，十五岁的时候，就偷偷爱慕着他，被他的强大、俊美和温柔深深吸引。


    那时候的云杳最兴奋的，莫过于祁云昭在精神图景即将崩溃的时候，选择了经验不足的她做为契约治愈师。


    可他总温柔地笑着，说她还是孩子。


    她气鼓鼓地不想再搭理他。


    可祁云昭总是把所有偏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都给了她，让她感受到比亲人更亲近的温暖。


    那时候，祁云昭的借口是，她是他的契约治愈师，就是他的家人，他会像艾隆和艾文兄弟一样，关心照顾这个妹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尤其是小黑豹和小白狐，早就喜欢在一起互相舔毛毛，只要见面就眷恋地团在一起，团成个黑白球讨云杳欢心。


    后来，在云杳十八岁的时候，祁云昭也控制不住心底对她的爱意，在精神图景里，失控地将她亲到双腿发软。


    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美好回忆，他也曾经在精神图景里发誓，此生钟情云杳一人。


    祁云昭的存在，让云杳甜蜜又安心。


    骤然抽离那么浓烈的感情，还是因为这么荒唐的原因，云杳都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


    她真的没法解释，那种空虚和无力感。


    “对不起……”


    云杳自己也解释不清她在想什么了：


    “我真得很想去前线，很想证明自己，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我不想退缩，也不想被任何人影响。”


    祁云昭突然伸手，将云杳拉入他怀中，怜惜地亲吻着她哭红的眼尾：


    “对不起，是阿昭哥哥不好，我不该逼你的。”


    “我承诺过，要让你做自由的鸟儿，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是一些出格任性的事情，也有阿昭哥哥给你兜底。”


    “是我失言了，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只是想着，这次失踪了整整半年，已经半年没见，我很想你。黑豹也很想小银狐。”


    “是我太急切，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是想质问你，只是想陪着你。”


    “你可不可以多信我一点？”


    云杳紧绷的精神力逐渐放松，慢慢软倒在祁云昭怀里，沉沉睡去。


    云杳昨天接受系统剧情，又担心自己的未来，本就没睡好。


    今天又从早晨到中午，连续使用精神力，还深入祁云昭的精神图景，将他杂乱的精神图景彻底治好。


    也是云杳的精神力足够强，若是换一个人，根本无法支撑这么高强度的消耗。


    如今被祁云昭耐心哄着，紧绷着的精神力彻底放松，让云杳很快进入深度休眠状态。


    祁云昭偷偷松了口气，将云杳抱起，放入休眠舱里休息。


    ……


    云杳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星基跃迁飞船上，祁云昭就坐在休眠舱外，安静地看书。


    “你怎么也来了？”


    “我受伤了，重伤，休假一年半载不过分吧？”


    云杳张了张嘴，无力辩驳。


    祁云昭跟着的话，她还去Z258星做什么？


    倒不是不适应那边的环境，只是听说军团在训练上根本不给治愈师优待，战士要参加的什么体能训练、适应性训练和野外生存训练，他们都要参加！


    其中最恐怖的一项，就是生存训练里的吃虫族体验！有一个是一个，只要是参加军团的新兵训练，都逃不掉。那滋味……


    要不是这些可怕的训练卡着，云杳在两年前，刚入军校的时候，就能凭着一腔孤勇和对祁云昭的爱慕，跑去第一军当实习治愈师了。


    现在，该来的她逃不掉！连祁云昭这个烦人的家伙，也躲不掉。


    精神力契约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两人之间明明未说一字，但却能从契约印记里，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感受到云杳的排斥的躲避，祁云昭脸黑了八度，抿唇不语。


    祁云昭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体！


    可怜黑豹那么大一只，突然呜哇哭泣，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宝宝。


    云杳心软地摸了摸黑乎乎的豹子头，小黑豹还得寸进尺地把身材缩小，缩成奶猫大小，撒娇地蜷缩到云杳怀里求抱抱、蹭蹭、摸摸。


    云杳对毛茸茸的萌物向来没抵抗力，要不然也不会才刚成年，就把契约名额给用完了。


    还不是他们一个个不讲武德，都知道用精神体诱惑她！


    云杳吸了吸鼻子，暂时忘了讨厌祁云昭，哄着用脸蹭蹭黑豹小可爱。


    “小黑不哭啦，姐姐心都化了~”


    祁云昭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努力克制自己身体的本能。


    最近杳杳情绪不对，他面临失宠的风险，最近不能太唐突。


    “杳杳，我不是故意让你为难，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就先回去，让小黑留下来陪你。”


    祁云昭匆忙起身，云杳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挽留。


    小黑豹通人性地窝在云杳怀里，安静地像个贴心乖宝宝。


    云杳想了想，打开光脑，搜索艾琳的美食直播间，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