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愣了下，没想出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你，和带土是一个班的吗？”


    猿飞阿斯玛碍于上边的命令，他眼神落在宇智波雪心绪不宁的神情上。


    最后还是咬咬牙，他摇了摇头，欺瞒了雪。


    “我和带土不太熟。”


    雪的思绪被迫中止，她收回冰羽，插入身后的剑鞘。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


    雪从战场上捡回了一个孤儿，那孩子有着一头银发和黑色的眼睛。战事繁忙的缘故，雪将那孩子放到了木叶前线临时安置的福利院。那里收养了不少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孩子。等到战争结束后，这些孩子会随着木叶大部队回到木叶村，是被木叶其他家庭收养还是作为忍者培养就看孩子的命运。


    “兜？”


    银发黑眼的男孩穿着类似修道院的黑白服饰，比捡到时，脸上多了副眼镜。


    雪有些诧异，她不知道对方没有名字。


    “嗯！是院长帮我取得，全名是药师兜。”兜露出笑颜，雪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雪放下一些物资后，和药师野乃宇打过招呼后，便蹲下身和兜说：“那我就先走了，等到战争结束了我会到木叶的福利院看望你的。”


    兜有些失望，他垂下头。


    “要拉钩吗？”雪伸出小拇指。


    兜看着这个明明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大姐姐，却在无情战场上将他带到这个能吃饱睡暖的地方。


    他以为...只是客套话，原来是认真的吗？


    他伸出手，勾住了对方的小拇指。


    双方指节弯曲搭在一起，雪说出声：“那么撒谎的人，就是小狗。”


    兜忍不住笑出声，连眼角都闪着泪意。


    “好！”


    -


    “这次的任务是上面派发下，指定你来执行。我希望，宇智波雪你无论知道了什么情报。都能以木叶的利益为优先。”


    自来也接到这道卷轴时，也是踌躇了片刻。


    才命令下属将在战场上的宇智波雪召回。


    风尘仆仆赶到指挥官营帐的雪，甚至还来不及脱下身上那件沾满敌人血液的斗篷。


    她单膝跪地接过卷轴，听着自来也关于此次任务的重点。


    自来也实在有些不放心，他抓住转身将要离去的宇智波雪双肩。


    那双曾经经历过大大小小战役的眼睛、三忍之一的豪杰自来也。


    在面对自己的弟子所喜欢的孩子前，也难免不自觉地再三嘱咐。


    “不论，听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作为水门的老师，我希望你都能冷静对待。”


    雪闭了下眼睛，深呼吸下，睁开眼。


    她抬眼直视自来也，黑色的眼睛宛如毫无波澜的湖面。


    “自来也大人请放心，无论遇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木叶的忍者。”


    在支援卡卡西援救野原琳的过程中，雪和卡卡西顺利接到被雾隐绑架的野原琳。


    夜色十分昏暗，雪虽然对卡卡西用护额遮住另一只眼睛的动作，感到有些不适。


    但现在，最为紧急的是将身后的雾隐忍者甩掉，护送野原琳平安回到木叶村。


    “真是，为了解救一个中忍。还派了另外的特别上忍过来吗？”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敌人带着十分奇怪的面具，虽然穿着雾隐村的制服。


    但查克拉却给雪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哪见过这个人。


    琳和卡卡西、雪三人背靠着背。


    雪低声说：“卡卡西你护送琳回村，这个人和后面的雾隐忍者由我来对付。”


    琳还想说些什么，卡卡西拉住她的手腕。


    他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琳最后皱了皱眉，不住地咬住下唇。


    琳与卡卡西穿梭在林间，琳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卡卡西你没有和雪姐姐说带土的事情吗？”


    卡卡西沉默了下，开口：“水门老师的意思是这样。”


    “这对雪前辈太不公平了，卡卡西。”琳控诉着。


    卡卡西伸出手抚上左眼，带土临终前的话语。


    被巨石压住另一半身子的带土，嘴角流着血，仍然强撑着说。


    【只有我...还没送礼物给你】


    【祝贺你成为上忍呢卡卡西】


    【我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我就把我的这只写轮眼 给你】


    【接受吧】


    【替我照顾好雪，琳就拜托你了】


    卡卡西知道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但眼下的形势实在容不得他和雪解释什么。


    一切、一切的一切，就像水门老师说的那样，时间会冲淡悲伤，到那个时候雪也不会情绪太过激。


    他...会代替带土的位置在雪的心上。


    “等到战争结束后，雪会知道的。”


    琳不清楚，卡卡西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关于她从雾隐村醒来之后的事情，她总感觉体内有着另一种生物的感觉，她必须跟卡卡西说清楚。


    与此同时，宇智波许雪这边跟雾隐村忍者的对决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地上大片被一剑封喉的雾隐村忍者，站立着只剩提剑的少女和给雪感觉查克拉十分熟悉的面具忍者。


    雪直视他：“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冷笑着：“可笑的难道不是，被自己视作家人的弟弟死了。周围的人，还费尽心思的瞒着本人。让你为木叶卖力，真可怜啊。宇智波雪。”


    带土...死了？


    雪在来之前就隐隐猜到，她的心口很疼。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眼底在听到这消息时隐隐发烫。如果带土只是受伤了，大家根本没必要避讳带土的名字。在她面前甚至连提起，都没有。而且，带土怎么可能连营救琳这种任务都不参加。


    雪控制不住的，肺部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她咬着牙，睁眼死死盯着男人。


    不对、不对，不对。


    带土怎么会死呢，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明明他性格那么善良，连路边路过的老奶奶都会帮助，下雨时，还会担心流浪猫流浪狗。总是笑着，像小太阳一样温暖的孩子。


    带土怎么...会死呢？


    男人注意到少女原本二勾玉的写轮眼，缓缓多出一枚勾玉，在血色的眼中旋转。


    亲人的再次离去，让二勾玉进化到三勾玉了吗？


    “我不信，你有证据吗？”


    “嘴上说着不信，但那双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男人面具的语气冷漠：“即今为止，你已经失去了很多至爱之人。”


    “闭嘴！”


    雪一只手握着剑，对准男人。写轮眼的进化令她的动态视力进一步加强，能更敏锐地捕捉到对手细微的动作。在与男人对视的那一刻，血红色的写轮眼瞳孔张大，施展出幻术。雪脚尖点地，双手结印后瞬移到男人身后，在剑尖从男人身后后脖颈处穿透至锁骨时。


    扑通一声——


    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还残余着他留下的话语。


    “这个世界的真相，永远比你想的还要残酷——”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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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仅靠麻木就能逃避的——”


    “宇智波雪。”


    风吹过雪挽起的长发，黑色的发丝如墨般晕开在今晚的这轮血月之中。


    她简直气得发笑，连身体都忍不住轻颤。


    “影分身之术...”


    雪反应过来，原来只是为了拖住她。


    等雪在赶到时，只见一个浑身被白色物质包裹着漩涡面具人正抱着琳。周围躺着十几具雾隐赶来支援，被木遁扦插之术贯穿的忍者尸体，会木遁的忍者......是千手一族吗，雪寻找着卡卡西的的踪影，卡卡西身上微弱的查克拉反应传来。


    “这个世界...是地狱啊。”


    面具男沙哑的声音传来，雪愣下。战场上，忽然出现的人物。一律按敌人处理，这是自来也下的命令。雪却迟迟举不起剑，她...无法对这个奇怪的人作出攻击的姿势。


    周围的查克拉波动，让雪意识到刚刚有三尾出现。


    视线落在琳的身上，她了然。


    不过她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无法战斗。


    黑色的杂乱的长发，暗色的长袍，奇怪的漩涡面具。


    和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搭不上边。


    那人就这样抱着失去呼吸的琳，伫立在那不动。


    她握紧了手中的冰羽：“放开琳。”


    带土就这样怔愣地抬起头，入眼是浑身是伤的黑发少女，冰冷的眼神。


    不要、不要，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这种时候，雪难道不应该认出他。上前将他搂入怀中，轻拍他的后背抚慰他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用陌生人的眼神看他。他们不是世界上最亲密，彼此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他们是家人啊。


    “假的，所以你是也是虚假的吗？”


    无厘头的话语让雪微微眯起眼，她不知晓眼前面具人的实力。


    但此刻，她扫过昏倒的卡卡西以及...毫无生机的琳。


    她的任务就是将卡卡西和琳带回木叶。


    少女的不回应，让带土呼吸急促起来，连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斑说得没错，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真正的雪不可能认不出他，所以虚假的雪......


    只要杀掉就好了——


    雪在看清他面具下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上前打翻雪手中的冰羽，徒手将她的脖子掐住，雪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甚至无法反抗。窒息的感觉蔓延开来，雪双手试图扒开牢牢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浓烈的杀意让雪快要呼吸不了。随着肺部的氧气逐渐减少，雪只能透过面具看向那双万花筒写轮眼，连视野都开始出现了白色的噪点和耳鸣。


    “为什么、咳咳，你是宇智波...”似乎是宇智波三个字，让带土短暂地回过神来，他松开手。雪失去支撑，掉落在土地上，她一只手扶着地，另一只手在胸前止不住的咳嗽，肺部终于呼吸进新鲜空气。


    男人的身影在血月下笼罩住雪纤细的身体，雪自知打不过他，在急促地咳嗽后。


    她出声：“你是宇智波族人？”


    带土终于忍不住气极反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沙哑的声线听起来格外刺耳，雪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在笑声停止后，男人蹲下身抓住她的头发。雪只能被迫仰起头，三勾玉的写轮眼和万花筒交汇那一刻。


    带土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曾经总是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变了。


    “下次再见，我会杀了你。”


    “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