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镜花水月

作品:《我杀风雪

    再次开口的沈望舒,将她拉回了神,也就是这句话让楚知默彻底镇定了下来,


    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除非一条路走到黑,她决不能退缩。


    “交易?”楚知默挑眉,


    沈望舒带着赴死地决心全盘托出,


    “臣女的父亲宠妾灭妻,臣女自幼在家中,受尽了继母蹉跎,这次入宫选秀的机会是臣女抢过来的,”


    “臣女想要争一争,争个是非对错,争一个能由臣女自己做主的命。”


    她说的情真意切字字珠玑,反而把楚知默弄得有些犹疑。


    “若朕没记错,你是摄政王送进来的。”


    听到摄政王时,沈望舒深吸了口气,最关键的一刻来了,


    她继续说道,“是,但本应该被送进宫的是我的庶妹,”说道庶妹两个字,沈望舒带着恨意将这两个字咬的重,


    “不,应该说进宫的本应该是中州刺史的嫡女,我的母亲被他们害死后,


    沈大人便扶妾为妻,扶庶为嫡,他们舍不得女儿进宫,所以,臣女便抢过了这个机会,入了宫。”


    突然,楚知默薄唇微启,齿尖辗转出一声轻哧,这可有意思了,


    丞相送来了一位愉妃,说她对自己情真意切,满怀爱意,


    摄政王送来了一位昭妃,说她要与自己合作,为她自己争一个命。


    楚知默脑海中将最近收来的情报,过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看出丞相和摄政王有何异变。


    选秀之前,她不是没想过,怎么应对他们送进来监视或是要暗杀自己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若说信,两个她都不信。


    一时还真分不出她们两个谁的手段更高明。


    楚知默掀起眼皮,眼底闪过异样的光,“既然你说交易,那你的筹码是什么?”


    见楚知默松了口,沈望舒知道有望,她早已坠入谷底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强压下激动缓缓道来,


    “入宫前,臣女曾见过摄政王一面,他曾与臣女交代过,若有需要,会派人与我联系。


    可同样,若摄政王有异动,臣女必将第一时间得知,也会知道他下步棋要如何走,陛下即可早做应对。”


    可能裴寂也也没有想到,沈望舒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


    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明棋,若沈望舒真是裴寂也的手中棋,那这一步走的好,


    真真假假远比遮遮掩掩来的有用也迷惑得多。


    可若沈望舒能信,那这将是会在绝境中的妙手。


    真是有意思,


    这合作,楚知默还不得不答应,毕竟她不能真的杀了沈望舒和裴寂也撕破脸,


    此时,楚知默再望向跪在地上的人时,眼中不掩杀意,


    沈望舒绝不容小觑。


    气氛仍这么僵持着,两人皆思绪万千,喉咙干痒。


    她们坐在棋盘两端,所有的棋子都在明面上,可对弈的双方都不敢轻易落子,驻足观望,


    往前看十步,往后算十步。


    谁都说不准这一步是不是陷阱。


    楚知默蜷其手指轻轻敲打着手背,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攻击。


    大不了就弃子。


    思及此,她勾起唇,缓缓走到沈望舒身边,在她怔愣的目光中伸出了手,


    “爱妃,起来吧。”


    这只手伸出来的那一刻,沈望舒知道这事儿成了,


    原本她早已为冰封住的心在胸膛里炽热地跳动起来,坚定地伸出手回握住了楚知默,


    “谢陛下,臣女自当···”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楚知默打断了,“朕的昭妃该如何自称?”


    沈望舒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同样清楚地看到了皇帝眼中溢出的野心,立马了然,


    “臣妾自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


    摇摇欲坠的同盟,就此成立了。


    后宫过了新鲜劲儿慢慢也就安静了下来,可能是知道小皇帝并不乐于此道,不少妃嫔都歇了心思。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楚知默并没有独宠谁,甚至说是平等地冷落每一个人。


    御书房内,闲下来的楚知默打发赵齐将后宫金印送去给沈望舒。


    赵齐没想到她真要把管理后宫之权交给沈望舒,思量片刻还是开口劝诫,


    “陛下这是信了昭妃娘娘?”


    信?


    楚知默挑眉,回想起那晚在她面前表忠心的人,摇了摇头,


    “现在说信为时尚早,就算她所说皆是真话又怎样,如何能作证她会心甘心愿为朕所用,”


    人心易变,谁都说不准,


    不过,既然她是摄政王送进来的,想来要不了多久,太后就会帮她争一争这后宫之主,


    与其到时候搅得后宫不得安宁,不如让她们得偿所愿,看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道理赵齐也都懂,可他还是不放心,


    “太后本就举足轻重,若是再来个昭妃娘娘,二人若真在后宫联手,陛下怕是不好应对。”


    “何不如一开始就将这金印,送到愉妃娘娘手中,看她们两虎相争,咱们从中得利。”


    说实话,这条路楚知默不是没想过,但这个渔翁可不是这么好做的,


    且不说有太后在,愉妃能不能担得起来,若是她们真的争起来了,楚知默能不能应对的了都是问题。


    “到时候她们真斗得鸡犬不宁,朕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了,你也得心疼心疼朕不是。”


    听她打岔,赵齐便知道她意已决,不再多嘴去干活了。


    楚知默没了看奏折的心思,唤出了影三,


    “影三,”


    声落,影三从暗处现身,“陛下。”


    “沈望舒所说之事,你们可查清了?”


    影三点头,“基本与她所说无异。”


    楚知默点头,她猜的不错,沈望舒的身份便是真,


    那什么是假,有没有假,便是他们要查清楚的了。


    “影卫中应该还有女孩子吧?派个心细的影卫去帮朕看住沈望舒。”


    影三应下,


    孟南湘,沈望舒,


    水中月,雾里花。


    都不容小觑。


    人来人外的京都城南街里,突然传来骚动打破了平静,


    “你们干什么!还有有没有王法了?”


    衣冠凌乱面目狰狞的太常少卿,被人从府邸中一脚踹到了大街上,瞬间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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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起了不小的惊呼,引得围观的群众躲得远远的,都在偷偷地看热闹。


    “太常少卿利用职务之便坑骗欺压百姓,收受‘丧葬费’。证据确凿,人赃并获,现监察司正式接管,来人,把他带走,”


    被踹开的大门中走出一桀骜的红衣少年,少年脊背挺直身姿挺拔,跨出门的步伐迈得极大,踏出时带起的风吹动了落在阶前的梧桐叶,


    身后一群身着金色雁纹的黑袍官袍带刀侍卫鱼贯而出。


    谢既明随后拨弄了下腰间照霜剑的剑穗,眉骨锋利如刀削,眼瞳漆黑,


    一双眸子透亮干净,带着丝稚气却也带着势不可挡的张扬,顾盼间全是飞扬的神彩,半点没有富家子弟的拘谨,


    就差把嚣张二字刻在身上了。


    少年声音清亮,如同檐角下的铃铛,再抬眼时,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晨光,


    “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王法!”


    话音未落,干净利落地出脚,将刚要爬起了太常少卿重新踹倒地,


    这一脚没留情,原本还在叫嚣的太常少卿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在地上呻吟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最后强撑着疼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心底怒火中烧,


    “我可是正四品的官员,你们怎么如此目无法纪!我要面见陛下!参你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一脚踹了出去,谢既明又补了几脚,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两个侍卫赶紧将人压住,


    才活动开筋骨的谢既明只能作罢,又有些不甘心地薅起太常少卿的衣领子,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早就没了刚才的气焰,就像提起一只炸毛的鸡一样轻松,


    谢既明深吸了口气,不知觉地压低右眉眉头,眼底满是不以为然的嚣张和自信,语气更是跋扈,


    “那正好,老子把你收得这些赃款和记录呈给圣上,到时候让他给咱评评理。”


    沦为阶下囚的太常少卿透过被打肿的眼睛缝,害怕地看着这个突然抄了他家的毛头小子,


    眼底都是对活阎王的恐惧,但嘴上还在为自己狡辩,


    “你这是诬陷!栽赃!我一定要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可无论他如何说,谢既明一脸无所谓的松开了他的领子,然后嫌脏似得拍了拍手,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监察司主事,到了阎王面前可得告对状。”


    说罢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把他的嘴堵上,小爷最讨厌听狗叫了,吵死了。”


    不过片刻,身后原本繁盛的府邸被贴上封条,变得落败不堪,


    一行人来如风又浩浩荡荡地消失在街角,只留下说闲话的百姓。


    “这就是圣上刚成立的监察司,好不威风!”


    “呸,这狗官终于让人给抓起来了,真是苍天有眼,收了这么多年的‘死人钱’终于遭报应了吧。”


    “谁说不是,死人了要收钱,出殡要收钱,下葬也要收钱,再让他赚死人钱!”


    “带头抄家的是谁啊,看着年纪轻轻的,这么目中无人吗?”


    “嘿,你连他都不知道?那不就是镇国将军家的小儿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