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花羊bl】万花x纯阳
作品:《【剑网3】韭韭不能平息》 ◎古代ABO设定,有生子
◎单修离经的温柔美人花哥x沉默寡言的老实咩(PS:花哥非白切黑,是表里如一那种)
◎这个文我印象比较深刻,是疫情期间关在外婆那里写的,一晃五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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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林疏言醒来的时候,身边被人睡过的位置已经变凉。
他自床上坐起,不算厚重的被子从身上滑落。
如今他与秦深玉成亲已有月余,虽然同床共枕睡在一处,却无甚亲密举动。
相敬如宾,也不过如此罢了。
一个多月前,迟迟没有分化的林疏言,忽然在晴昼海分化为坤泽,路过的秦深玉原本是想帮他,阴差阳错之下,两个人却结了契。
事后,成亲的事宜被安排了起来,不过短短几天就布置妥当,林疏言就在师门长辈的肯定下,直接在万花谷与秦深玉拜了天地成了亲。
这是林疏言自拜入纯阳宫后,第一次下山,谁能想到,在下山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就解决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尽管这个终身大事,并不是林疏言自己主动想要的。
谁能料到,林疏言与秦深玉第一次见面,就直接结契了,第二次见面,便是商议婚事,第三次见面,却是在婚礼之上。
幸好,这位万花乾元,是个性子极为温和之人,相处起来并不难,婚后待他也不错,否则林疏言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本就不是什么擅于跟人沟通交流的性子,也不会怎么善于表现自己,更不像大多数坤泽那样柔软可人,若是秦深玉像外界那大多数乾元的那样强势,自己怕是得遭些罪吃些苦了。
虽然林疏言对于坤泽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毕竟都以为他会分化成和仪,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纯阳宫,但是也从游历回来的师兄师姐们口中得知,再加上林疏言拜入纯阳宫之前的微弱记忆,这个世道,对待坤泽,还是要比乾元与和仪苛刻许多的。
有时候,林疏言也在庆幸,幸好当时将自己带回来的是秦深玉,不然,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透过半掩的窗户,林疏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近来有些嗜睡。
往日里,都是他比秦深玉先起床的,练了剑之后,还有时间亲手做两人的早饭。
可是最近几天醒来的时候,睡在他身边的乾元,早已经没了踪影,连睡过的地方都已经凉透。
穿戴梳洗完毕后,纯阳道子出了内室。
外面的屋子内,桌子上有还冒着热气的饭食,是清淡的粥,和爽口的小菜。
林疏言看着桌上的饭食抿了抿唇,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耳朵却悄悄红了。
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在日常生活上,秦深玉处处照顾他,再加上会出花谷到外面坐诊,林疏言便做主包揽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务事包括做饭,结果最近几天自己起得比秦深玉晚那么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睡得这么沉,按道理说习武之人应该是特别警觉的,再加上在纯阳宫做早课常年养成的习惯,怎么也不该秦深玉都起床了,自己还毫无觉察睡得那么沉。
林疏言刚刚吃完早饭收拾好一切,外面的院子内,秦深玉正好背着装满新鲜药草的药篓回来。
02
林疏言自与秦深玉成婚后,每次对方离开花谷去外面坐诊,他都会跟着一起去,而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会帮着秦深玉一起晒草药。
今日里穿了一身万花秦风校服的秦深玉,单单是从外表看,就能知晓,这位大夫,是个极为温柔的人了。
他朝林疏言扬起一个浅笑,将身上的药篓放在了院子的地面上,然后原地活动了一下筋骨。
即使成亲已经快两个月了,林疏言在面对秦深玉的笑容的时候,还是会心跳加速,脸上温度上升。
无关其他,只因秦深玉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墨发如瀑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讲话也轻声细语脾气又好,尤其是对方对着你温柔浅笑的时候,实在是难以招架。
如果林疏言自己不是已经被秦深玉给标记了,他也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不是坤泽而是乾元。
长得好,性子也好,再加上一手极好的医术,所以身边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秦深玉的信香是极为淡雅好闻甚至带有安神作用的檀香,而林疏言的信香,则是带有冰雪气息的梅花的冷香,不过平日里味道也很淡,如果不是靠得特别近,根本闻不到。
林疏言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跟着秦深玉出谷去坐诊的时候。
出于礼貌,两个人当时出门在外,都极为收敛身上的信香,因为两个人这段时间睡在一处,所以彼此身上一直带着对方的味道。
不止如此,林疏言还特意穿了高领的校服,就为了遮住两个人结契那次脖子上被秦深玉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体质的问题,仍然有些痕迹还没有彻底消失。
虽然林疏言只在旁边帮忙了这么一会儿,却已经见识到了秦深玉的受欢迎程度。
这医馆内分明并不只是他一位大夫,偏偏只有秦深玉面前排起了长龙,而在这些“患者”当中,年轻的坤泽与和仪则是占了大多数。
在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在林疏言瞧来,分明健康得不得了,毕竟比起瞧自己的病,好像跟秦深玉打听自己与他是什么关系更重要。
秦深玉倒也并不隐瞒两个人的关系,直道林疏言是已经同自己结了契的坤泽,两个人已经在各自师门的见证下,几日前在万花谷拜了天地。
就在秦深玉说完这些话之后,原本有些嘈杂的场面,竟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然后林疏言看见排在秦深玉面前的长龙中,有不少人“嘤嘤嘤”掩面而去,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壮观,看得林疏言差点目瞪口呆。
虽然在万花谷待的那几天,林疏言就已经见识到了秦深玉受小弟子们欢迎的程度,可到底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后面秦深玉出去坐诊,林疏言也一直跟着。
渐渐的,林疏言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追求秦深玉的那些人当中,不止有坤泽跟和仪,甚至连乾元都有。
而且,还很多人都不信秦深玉是乾元,更不信林疏言是秦深玉标记的坤泽,觉得这是秦深玉拒绝追求者的托词,林疏言是他找来演戏的。
林疏言听了之后都哭笑不得,更别说秦深玉了。
03
在秦深玉活动筋骨的时候,林疏言立即上前将地上的药篓给抱了起来。
他跟着秦深玉生活的这段时间,也学了一些分辨药草的知识,虽然仍是些皮毛,不过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药草,还是没有问题。
两个人住的院子内,到处都晒着草药。
前天与昨日,秦深玉才出去坐诊过,所以今天已经轮到了别人。这位万花大夫没有事做的时候,除了收拾药材,就是研究医书,又或者带一带谷里的师弟师妹们,给他们上上课。
林疏言自与秦深玉成亲以来快两个月时间,除了跟着对方一起出去坐诊,还没有离开过万花谷。
而平日里练剑过后除了跟着秦深玉一起整理药材打理药田,也没什么其他事情需要做。
原本林疏言一个多月前跟着师门来到万花谷切磋交流,是打算弱冠之后离开纯阳宫出去游历,哪成想忽然分化成了坤泽,第一次经历雨露期就被标记了。
虽然林疏言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不过目前现在这种日子,他也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挺喜欢。
最近几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乏得很,甚至看见一些吃的感觉有点反胃恶心。
林疏言不想让秦深玉担心,再加之除了这些状况并没有什么其他不适,所以林疏言并不打算跟秦深玉说,免得给他添麻烦。
然而林疏言忘了自己的乾元是如何细心之人,他不说,并不代表秦深玉没有发现他这几天的情况。
再加之秦深玉是位大夫,对于这几天林疏言身体的异样一合计,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只待找个时间,替林疏言仔细把个脉确认一下。
林疏言刚刚抱起地上的药篓,准备将里面的药材给分类出来,就被秦深玉给轻轻握住了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疏言。”
林疏言偏头看着秦深玉,眼里除了带着疑惑不解之外,还有小小的惊讶。
因为两个人除了睡觉,平日里很少会有肢体接触,基本上不会主动去触碰对方。
白天如果不小心碰到了,甚至连吃饭夹菜的时候,两双筷子撞在一起,林疏言都会跟秦深玉道歉。
虽然每次他这样的时候,秦深玉的表情都有些无奈。
最开始秦深玉还会跟他说:我们现在是已经成了亲的一家人,不需要因为这样很正常的小事就跟他道歉。
然而林疏言就是改不过来,久而久之,秦深玉也就随他了。
是以,现在秦深玉忽然握住林疏言的手腕,这位纯阳道子的内心便开始惊讶忐忑起来了。
秦深玉示意林疏言坐在石凳上,然后便开始替林疏言把脉。
04
虽然距离被秦深玉确诊自己怀孕已经过去几日了,但是林疏言还是有几分不真实感。
当时在石桌旁坐着,看着一脸严肃为自己诊脉的秦深玉,林疏言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连秦深玉都觉得棘手的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顺便安慰一下秦深玉的林疏言,只听见他那位性子极好的乾元这样对他说道:“疏言,你怀孕了。”
语罢,万花大夫再次对着林疏言清浅一笑:“没想到孩子来得这么快。”
确实。
林疏言怎么也想不到,只仅仅一个多月前的那次结契,自己便怀上了秦深玉的孩子。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乾坤结契,又是在雨露期这么特殊的时间,坤泽怀孕的概率极高,如果事后不吃药,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百分百会怀孕。
那一次雨露期结束后,两人的师门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一阵“兵荒马乱”后,婚事就被敲定,忙着筹备婚礼,根本没有人想到事后吃药避孕的事情。
虽然孩子的到来太过于突然,可是两个人都没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他们是已经结了契还成了婚的乾元与坤泽,虽然感情算不上多么的深厚,却并没有理由不要这个孩子。
或许,生下这个孩子,反而能将两个人的关系连接的更紧密。
林疏言这样想着,然后喝下了秦深玉为他熬好端来的安胎药。许是怕他觉得药苦,细心的乾元还在一旁替他准备了蜜饯。
自发现自己怀孕后,秦深玉这几日对他便越来越好,什么事情都不让他做,每当自己做些什么动作大一些,就能让他一脸紧张。
如今孩子才将将两个月,哪里用得着这么小心?
林疏言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却也觉得特别的温暖,起码秦深玉对于这个孩子是在乎的,甚至说得上很期待,他还以为秦深玉不会出现紧张这种情绪。
毕竟成婚以来,这位万花大夫不论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即使是当时被追求者给在堵在巷子里面,仍是浅笑着跟人解释自己已经成婚了,自己确确实实并不是坤泽。
林疏言当时背着剑用轻功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其实只要秦深玉放出自己的信香,那些人便能知晓他的确不是坤泽而是乾元,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林疏言大概知道了为什么秦深玉不那样做。
因为对方并不喜欢将信香随意泄漏出来,甚至介意陌生人知晓。
因着这个原因,平常林疏言跟秦深玉待在一起的时候,都非常小心不让自己的信香泄露出来,虽然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都难免会沾染对方的味道。
坤泽在怀孕期间,并不会有雨露期,所以孩子的到来,其实也让林疏言隐隐约约之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如今两个人相处,并没有最开始成婚那几天让林疏言觉得尴尬了,可是一想到雨露期来临时,依然要同秦深玉做那种事情,他还是觉得很难以启齿。
至于孩子生下来后,那就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05
因为林疏言怀孕的缘故,秦深玉出去坐诊的次数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
虽然把林疏言一个人留在花谷内也没有什么危险,但是秦深玉不在林疏言的身边,总是觉得不安心。
带着他一起出去坐诊,以林疏言的性子是闲不住的,肯定会在一旁帮忙。
现在孩子还没有过三个月,虽然林疏言的身体很好,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出现状况,然而秦深玉依然放心不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看诊过怀有身孕的人不计其数,都没有这么紧张,难道只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坤泽,林疏言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吗?
秦深玉承认,当时跟林疏言成亲,确实只是为了责任,毕竟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说得上喜欢不喜欢呢?
即使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却也不表示自己就一定因此而喜欢对方。没有控制好自己,失控与林疏言结契,是他的错,所以他会负起责任来。
虽然是乾坤结合,却也是两名男子成亲,所以并不需要像新娘子那样盖着红盖头坐在新房等新郎揭盖头。
本来成亲有闹洞房的习俗,不过秦深玉跟林疏言成亲是怎么回事儿,万花谷跟纯阳宫与这两人相熟的差不多都知道,所以两人成亲那一晚也就没了闹洞房这事儿。
两个人先是坐在床边互相看着对方,都不说话,燃烧的喜烛将两个人的身影照在墙上,最后还是秦深玉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万花大夫刚一起身还没有讲话,坐在离他不远的林疏言,瞬间全身紧绷,几乎大气都不敢出。
原本同样有些拘谨的秦深玉,看见林疏言如此表现,反而放松了下来。
他走到桌案前,拿起早已盛好酒液的杯子回到床边,递给林疏言:“喝了这合卺酒,仪式才算是真正完成了。”
接过酒杯的林疏言,低低的应了一声。
两人手腕相交,仰头,同时一饮而尽。
自此,礼成。
秦深玉看出来了林疏言的紧张,性子温和的万花大夫将床上的被子铺散开,因为弯腰的动作,柔顺的黑色长发滑落在身前。
“天色已晚,白日里劳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他转头对站在床边仍有些拘谨的林疏言道,“......疏言不必过于拘谨,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是我们共同的家,你也是这里的主人。”
两个人洗漱过后,便共同躺在床上。
为了图个好兆头,新婚之夜的喜烛是不能吹灭的。
秦深玉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能感觉到,躺在自己身边的林疏言,根本就没有放松过。
是怕自己碰他吗?
其实他根本没有那种心思。
不过林疏言感到害怕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两个人已经结契了,若是自己想强来,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乾坤结契,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新婚之夜,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什么都没有做。
同床异梦。
第二日秦深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睡在外面的林疏言早已没了踪影,而外面的院子,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披着外衣,打开房门,正好看见一身纯白道袍的道子,手中挽出漂亮的剑花。
06
秦深玉打开房门的声音惊扰了林疏言,于是纯阳道子收剑回鞘,然后逆着初生的太阳,朝站在门口的秦深玉扬起一个腼腆的浅笑,脸上还有几分歉意——
“是我吵醒你了吗?”
秦深玉摇了摇头,回以淡笑:“并无,我先去做早食。”
他想借此来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林疏言原本想说自己去做,不过他还不甚熟悉这个地方,所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秦深玉的话,然后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
日子过的虽平淡倒也安心。
原本秦深玉以为林疏言是如同外表那样,性格清冷又寡言,然而真正相处起来后才发现,纯阳道子话少是真,性子却并不冷。
甚至于,林疏言竟然还有一手不错的厨艺,这实在是让秦深玉感到意外,在这之前也想象不出林疏言下厨的样子。
等秦深玉尝到到林疏言亲自下厨的手艺后,万花大夫默默的把“以后自己来做饭”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好像运气还不差,虽然意外成亲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不过,倒也不算坏。
林疏言说,这是帮师父照顾下面的师弟师妹们才练出来的。
而林疏言比秦深玉要小上两岁,两个人结契的时候只差一个月弱冠。
秦深玉虽然自小就分化成了乾元,但是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有遇见让自己心动的坤泽,哪怕是和仪也没有。
师父说他性子太温吞,说不定等他反应过来喜欢上了谁的时候,心上人都已经被别人给抢跑了。
终究事实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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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言近日里孕吐得有些厉害,吐的总是比吃进去的还多,所以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来,看得秦深玉甚是心疼。
哪怕是秦深玉的医术再好,对于孕吐之事也无可奈何。
虽然有药可以抑制一下,但只是一时的,只能想方设法从吃的上面下手让林疏言吃得多一点,外出坐诊回来的时候,秦深玉带了一小罐腌制的酸梅子。
林疏言最近喜欢吃些酸的。
07
除了秦深玉此次带回来的腌制酸梅子,家里还有山楂糕等一些其他味道偏酸的吃食。
不过秦深玉并不让林疏言吃太多山楂糕,因为怀孕之人吃多了山楂不太好,偶尔尝一下倒是没问题,所以家里现在挺多吃的都是秦深玉按照林疏言现在的口味在外面买回来的。
林疏言自开始孕吐以来,一闻到油烟味儿就难受,于是再没进过厨房,秦深玉为了更好的照顾他,特意请教了谷里厨艺不错且已经成婚生子过的师兄师姐们,变着法儿给林疏言弄吃的。
虽说也没见林疏言长什么肉,倒也不再继续消瘦下去了,万花大夫一直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稍安稳了些。
也就是在这期间,秦深玉的厨艺突飞猛进。
林疏言一直在花谷内待到了孩子三个多月,才实在是忍不住了,在秦深玉又一次要出去坐诊时,表达出了想与他一同前往的意思。
虽然他感动于秦深玉对自己如此的关心爱护,但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如此小心翼翼,他又不是纸做的,风一吹就跑。
秦深玉虽然并非完全不懂花间游心法,可到底主修离经,平日里大半时间都花在研究医书跟提高医术上面了,真要论身体各方面,他恐怕比秦深玉还要好,毕竟是真真正正的习武之人。
秦深玉想了想,到底是没有拒绝林疏言的请求,带他出去走一走也好,一直闷在花谷里面也不是办法。
他倒是知晓,林疏言并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所以他出去坐诊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花谷内两个人的家里待着,只是偶尔会被新入门不久的也住在附近的师弟师妹们缠着讲讲纯阳宫的事情。
万花纯阳离得近,两派又交好,因此门下有不少弟子都结为连理。
虽然花谷内并非没有纯阳宫的其他弟子住着,但是林疏言与那些人并不熟悉,也因为不擅长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所以很少主动来往,哪怕这些人是自己的同门。
而那些纯阳弟子,因为林疏言怀孕的缘故,倒也不好多打扰他休息,只是偶尔在秦深玉出门坐诊之时,会来与他作伴,平常也多有照顾。
除去是同门这一点外,其中也有秦深玉私下里拜托的原因——
“内子天性害羞,不擅长与人来往,还请多担待些,某先在此谢过诸位。”
…………
孕期三个多月,肚子还不明显,林疏言穿上纯阳宽大的道袍,便遮住了,一点也看不出竟是怀孕之人。
自发现林疏言怀孕,秦深玉便没有再让他跟着自己出去坐诊。
林疏言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出现,那些原本以为秦深玉放弃“说谎”自己是乾元而且已经成亲的人看见林疏言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自林疏言出现在秦深玉身边的时候,那些追求他的人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还坚信他没有成婚的,其中有个坤泽最是顽固。
秦深玉最开始对于这些冥顽不灵之人很是头疼,不过现在都已经看开了,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他又不会掉块肉。
嘱托了林疏言多注意一下别碰着磕着了后,秦深玉就开始了一天的坐诊。
变故发生的时候,秦深玉正好在给病人诊脉,身后突然传来有人倒下的声音以及药材洒落之声,紧接着就是人群的哗然声。
秦深玉眉心一跳,赶紧站起身朝后望去。
08
这些变故的发生,也仅仅只在瞬间。
林疏言站在满地凌乱的药材之间,冷冷的看着摔倒在地的陌生坤泽,背后的剑已经出了一半,想到什么临了又放了回去。
因为纯阳道袍宽大的衣袖,别人只当这位纯阳道子不知为何将另外一只手环在腰上,只有秦深玉看出来,林疏言这是在护着肚子里面的孩子。
而众人之所以哗然,自然是因为看见林疏言差点抽出了背后的剑,以为这位摔倒在地的坤泽就要血溅当场,而秦深玉转身过去的时候,恰好看见林疏言将剑又放回去。
若只看表面,都会觉得是林疏言欺负了那倒在地上显得楚楚可怜的坤泽小公子,至于刚才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清楚了。
“疏言,你没事吧?”秦深玉疾步走到林疏言的身边,拉开他护着小腹的手,就替他诊脉。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以他对林疏言的了解,自然是知晓自家“夫人”不是轻易动怒的性子,加之林疏言护着自己的小腹,秦深玉其实也能猜出几分真相来。
林疏言摇了摇头:“无事。”
他的目光仍然看着摔倒在地上被自己吓傻了一样,还没有站起来的坤泽,眼神依然带着几分冰冷。
这位坤泽,林疏言依稀记得是秦深玉的追求者,姓江。
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好欺负之人。
方才他站在凳子上面想去帮忙抓药柜顶端的药,这位江姓小公子,就站在他旁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从自己怎么认识秦深玉,一直讲到自己如何如何喜欢他。
因为秦深玉身边追求者众多,所以林疏言也只当这位小公子同其他人一样,说这么多也是想追问自己跟秦深玉的关系。
如果问了,他自然如实回答,既然没问,就当这位江姓坤泽只是想朝自己发发牢骚,听了就算了,并不需要上心。
或许是林疏言冷淡的态度,惹恼了对方,在林疏言拿着抓好的药准备下来的时候,对方竟然用脚使劲儿踹了凳子腿一下,结果用力过猛,反而让自己摔倒在地。
若不是林疏言会功夫,此刻摔下来,肚子的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也正是因为林疏言一时受惊,条件反射的就想抽出背后的剑。
秦深玉顺着林疏言的目光,一起看向坐在地上的人。
万花大夫叹了一口气,弯下了身,朝楚楚可怜望着自己的人伸出了手:“地上凉,小公子还是先起来吧。”
此时外面围观的人群全都闭紧了嘴巴,想知道秦深玉接下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一个是楚楚可怜软乎乎的坤泽,一个是看起来冷冰冰硬邦邦不知道什么性别的男人——虽然秦深玉说过林疏言是与自己结契的坤泽,可好像没什么人信。
那江小公子,也不过是嫉妒林疏言每次都能与秦深玉同进同出,行为亲密,但也与其他人一样,其实根本不信秦深玉会看上林疏言。
得到了秦深玉关注的江小公子眼中还带着泪花,立刻朝他绽开一个羞涩的笑容,刚想把秦深玉的手握住借力站起来,就听见了万花大夫这样说道——
“某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今日之事,哪怕是疏言不追究,某也得给他一个交代。”
江小公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若是因我让疏言受到伤害,怎配做他的夫君,又怎配做他肚子内孩子的父亲?”他说着,收回了自己的手,直起身子。
秦深玉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偏偏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分明是那么温柔的语气,却让人觉得,这是威胁,是对其他人尤其是秦深玉的追求者的警告。
秦深玉后面的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原本鸦雀无声的场面,瞬间炸了开来。
秦深玉因为医术好,性子也好,长得更是出众,所以在这小镇之内,是很出名的大夫,加之万花谷一直以来的名声,更让他在这镇上受欢迎。
刚才秦深玉的话,不止再次声明自己已经成婚,而且还道出了自己即将做父亲的事实。
难道这位看起来冷冰冰的纯阳道长,还真的是坤泽?
人群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吵得林疏言头疼:“深玉,我累了,想先回去了。”反正他也没有出什么事,也不想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更不想被这些人当热闹看。
秦深玉见林疏言皱着眉头的模样,再看了一眼地上僵坐着的人,点了点头。
“我跟你一起回去。”
看来他得跟谷内的同门商量一下,换个地方坐诊了。
09
一路上,林疏言都没有主动跟秦深玉讲过话,秦深玉见林疏言脸色不好看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心里便一直思忖着回去后要好好跟他道歉。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秦深玉的心中很是感到愧疚,终究是他没有处理好那些追求者的问题,才让疏言今天遇见这种事情。
然而秦深玉的猜想并不全对,林疏言的确是在生气,却不是在生他的气。
林疏言之前没有太过于在意,大抵是已经习惯、甚至默认了秦深玉身边的追求者那么多。
今日里这位坤泽,还是第一个找他麻烦的,林疏言并不太想与这些追求秦深玉的人纠缠太多,于他而言,不过是不相干的人。
林疏言之前活了快二十年,一直都是以“和仪”的身份,一朝分化成坤泽,甚至于现在都已经成婚,还有了身孕,但是在林疏言的潜意识里面,还一直把自己当成一名和仪。
这也是他不想同那个坤泽多计较的原因之一,因为坤泽的体质原因,又承担着孕育后代的责任,所以世人大多数对他们总是格外的保护,林疏言自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如此。
加之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更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当热闹围观,因此林疏言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提前回花谷。
只是,心中就仿佛有根刺一样,扎在那里,其实林疏言也有点想不明白,今日里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因着心里面这一点不舒服,后面秦深玉亲自上江小公子家拜访告知今日之事,那坤泽小公子被家里的长辈强行带回去之时,林疏言一直冷眼旁观,他不是烂好心之人,不与对方计较已是极为大度了。
江家在这镇上还算富裕,秦深玉半年前救了江小公子家的当家长辈一命,所以江家将其奉为座上宾。
未婚的坤泽追着乾元到处跑,传出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江家的家教还算严格,江小公子今日是偷溜出来的,再加上此番家中幼子竟然对救命恩人怀孕的坤泽出手,带回去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惩罚。
尤其是秦深玉说话,还一副饱含深意的语气,让江家不得不想更多。
江家对秦深玉和林疏言再三道歉,说过后会奉上赔罪的礼物,也会好好管教家中幼子。
此事才揭过不谈。
……
秦深玉因为林疏言受惊,提前离开了坐诊的地方,回到谷内自然少不了一番解释,不过幸好大家都能理解。
也多亏了林疏言自幼在纯阳宫长大,是习武修道之人,若是换了其他手无寸铁、身体柔弱的坤泽,今日之事,怕是不会如此轻易解决。
因着这个原因,秦深玉提出换个地方坐诊的事情,很快就得到了答复,自然没有被拒绝,顺带着师门还让他这几日在花谷之中多陪陪林疏言,坐诊之事,先不急,毕竟花谷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大夫。
10
林疏言借口自己想休息一下,便独自一人进了内室,留下秦深玉在外面。
他不是个擅于表达之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嚼舌根”之人,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跟秦深玉说,更何况他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找不出原因,便只能自己憋在心里面。
秦深玉住的院子房间里面最多的就是药材和医书,连寝房的内室里面都有很大一个书架子,上面也是整整齐齐摆满了各种医书。
林疏言跟着秦深玉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岐黄之术连学了个皮毛都称不上,就认识了一些药草,只要稍微深入一点就一窍不通了,所以秦深玉那些医书,林疏言也很少去翻来看,根本就看不懂。
他以前在纯阳宫时,生活之中除了练剑,便是带下面的师弟师妹们。
来到万花谷之后,日子也没有太大的改变,每日照常练剑,然后跟着秦深玉去药田,或者帮他整理药草。
只不过自发现他怀孕之后,秦深玉便不许他再练剑,起码头几个月不许,连整理草药这种事情,也很少让他做了。
秦深玉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屋子内没有丝毫动静。
大概是去药田了吧?
林疏言迷迷糊糊的想着,就靠在窗边秦深玉特意为他安置的软榻上睡了过去。
虽然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但他还是有些嗜睡。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薄毯,而原本大开的木窗,也被半掩了起来。
想必是秦深玉中途回来过,看见他睡在这里给他盖的薄毯,又担心他吹了风受寒,便将窗户半掩了起来。
或许花谷中的生活太过于让林疏言安心,又或许是他真的太累了,以至于秦深玉进来过都不知道,作为习武之人,实在是不应该。
纯阳道子开始忧心,孩子还有好几个月才会出生,这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会不会连一些剑招都忘了?
林疏言将半掩的木窗再次推开,外面已经是夕阳时分。
微凉的风,夹杂着药香,吹进室内。
屋子内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林疏言只当秦深玉回来后又出去了,便掀开薄毯下了床,准备去厨房做一些简单却又可口的吃食。
他如今孕吐没有那么厉害了,虽然有时候也会恶心难受,但总不能让秦深玉在外面打理了药田后,回来还给自己做吃的。
秦深玉有多宝贝他那药田,林疏言现在心里也有个数。
然而,等他出去之后,准备去厨房时,站在院子内看见厨房升起的炊烟,林疏言着实愣了一下。
回过神之后,纯阳道子便朝厨房走去。
那在灶台间忙活的,除了秦深玉,还能有谁?
门口打下来的阴影引起了秦深玉的注意,他抬起头,朝站在厨房门口的林疏言扬起一个浅笑,然后继续朝灶里添上几根木柴。
也就是秦深玉这一抬头,让林疏言又是一愣,然后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紧接着轻笑出声。
往日里,万花大夫总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今日在厨房做饭,脸上竟然不小心沾上了些许的烟灰,与以往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林疏言的笑声,让秦深玉的动作一顿,再次迅速的抬起头,仿佛在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林疏言的确是在笑。
这是两个人成婚以来,秦深玉第一次见林疏言笑得这么开心。
虽然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大,却是发自内心在笑。
然后不明所以的万花大夫,也跟着一起笑,笑容里面带着几分傻气。
11
纯阳道子轻扬着唇角走近秦深玉,他身上没有手帕这种东西,便捏着自己道袍宽大的袖子,想去帮秦深玉擦掉脸上的污渍。
秦深玉因为林疏言忽然的靠近,站在原地愣了愣,也就是这愣神之间,林疏言已经替他擦掉了脸上沾染的烟灰。
虽然并没有完全擦干净,秦深玉脸上还有浅浅的黑色痕迹,但是比起方才已经好上了许多。
林疏言收回自己的手时,却被秦深玉条件反射一般握住了。
秦深玉的手,非常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很符合他作为医者的身份;而林疏言自幼在纯阳宫长大,每天做得最多的便是练剑,手上自然有着剑茧,虽然比不上秦深玉,却也依然称得上好看。
秦深玉突然的动作,让林疏言脸上一红,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谢谢疏言。”
秦深玉抑制住心里忽然疯狂涌上来、想要亲吻他的念头,轻咳了一声,如此说道。
内心深处那一瞬间的心动,完全无法忽视。
林疏言原本想与秦深玉一起在厨房做吃的,哪怕是添一下柴火也好,却被秦深玉从后面按着肩膀轻轻的给推出去了。
“厨房烟味太大了你会难受,疏言你去房里等我一下,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林疏言实在是拗不过秦深玉,只好点点头:“那我回房里等你。”
秦深玉特意做了林疏言喜欢吃的东西,原本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想认认真真的对自己的坤泽道歉赔罪,最后却在林疏言了然的眼神中,忽然一笑,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说出口了。
一切尽在相视一笑之中。
———————————————
秦深玉难得有时间能在花谷内多陪陪林疏言。
午后的温暖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面,形成细碎的阴影,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林疏言就盖着薄毯在院子内那棵梧桐树下的躺椅上小憩,而秦深玉拿着一本医书坐在他的身边。
最近,两个人的关系在悄悄的发生变化。
之前的日常相处,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虽然现在也是,可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12
孩子六个多月的时候,林疏言即使穿上纯阳不显腰的宽松道袍,也能看见隆起的小腹。
虽然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他心中滋长。
他是孤儿,自小在纯阳宫长大,如今他的肚子里面,一个与他有着相同血脉的孩子,正在孕育着、长大着。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林疏言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秦深玉如今换了其他地方坐诊,不过也因为林疏言如今身子越发沉重,所以比起之前,外出坐诊的日子,少了许多。
林疏言对于秦深玉这段时间内越发的慎重,时常感到有些无奈。
他哪里有这么金贵?
不过,他的内心深处,对于秦深玉如此关心他,也有种隐秘的欢喜。
林疏言一直是渴望亲情、渴望着有一个完整的家的。
自从发现了孩子以后,他与秦深玉的关系,就比之以往紧密了许多,这段时间以来,秦深玉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很难让他不心动。
尤其是,秦深玉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
即使最开始的时候,林疏言还有些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当有天他看见秦深玉与其他坤泽站一起有说有笑,心里面又出现那种不舒服的时候,他再迟钝,也悟了。
他喜欢上秦深玉了。
每次两个人靠近的时候,加速的心跳,都骗不了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林疏言,在与秦深玉相处之中,想要秦深玉对自己更加关注,两个人更亲近一点,内心却又开始挣扎,仿佛有个人一直在耳边低语:你配不上他。
是的,林疏言潜意识内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秦深玉。
他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性子也是顶好的,身边追求者众多,大多数也是极为优秀之人。
而自己呢?多么普通的一个人啊。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意外,或许自己永远都不会与他产生交集。
林疏言就在这样两种矛盾的心情之中,与秦深玉一起生活着。
或许,他对自己好只是天性使然,再加上自己现在肚子里面有他的孩子。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出现,他们可能会一直相敬如宾的过下去;又或许,等秦深玉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就会与自己和离。
林疏言,喜欢秦深玉。
甜蜜与苦涩,在林疏言的心中交织着,形成一张巨大的蛛网,将他困在其中,挣脱不得。
也,舍不得挣脱。
而秦深玉告了假,准备专心在家里陪着林疏言,会一直待到他生产。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但是这位乾元,随着林疏言肚子越发大了起来,不待在自己的坤泽身边,总是无法安心。
比林疏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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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着急。
不过,没有人觉得秦深玉这样有何不对。如果连对自己怀孕的坤泽都漠不关心,这样的人,又岂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这几个月与林疏言相处下来,越发了解这位纯阳道子之后,秦深玉觉得,当初那场意外,也不是什么坏事。
心中的情愫,随着日子的流逝,亦在肆意滋长。
可是,他不知道林疏言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又是否,在心中怨怼,因为自己,困住了他呢?
秦深玉时常梦见婚后第一天起床,林疏言在院子内练剑的样子。
白衣飘摇,鹤骨松姿。
然后醒来之时,看见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心,无法抑制的乱跳。
………………
林疏言的师弟近日代表师门来万花谷探望他的时候,路上捡了一只奶猫。
纯阳宫建于华山之上,常年冰雪不化,于是这只猫儿,就留在了万花谷内。
秦深玉现在满心都是林疏言,而林疏言的身子也越发沉重起来,两个人都无暇分心,于是这只猫儿,就被送到了秦深玉最小的同门师妹那里。
将将及笄的小姑娘,不久前才分化成了乾元。
女性乾元与男性坤泽,在乾元与坤泽之中,都是极为稀有的存在。
林疏言当时看着那个才刚刚到自己胸膛的娇俏小姑娘,知道她竟然是乾元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吃东西被噎住了一样。
这还是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见到女性乾元。
然后林疏言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一个小姑娘都是乾元,而自己却是坤泽。
不过分化之事,原本就玄之又玄。林疏言也没有太过于纠结,毕竟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
林疏言的身子越发沉重了起来,有时候孩子在里面“踢”他,他会拉着秦深玉的手,一起放上去。
而万花大夫最近也越发喜欢将脸贴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腰,感受孩子的存在。
秦深玉起身的时候,恰好有树叶落在林疏言的头上,便伸手想去拿掉。
然后垂眸之时,看见纯阳道子睁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有些懵懂、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看着自己突然的动作。
他心中一动。
秦深玉不受控制的低头,而林疏言仰着头,看着秦深玉的脑袋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秦深玉贴上那柔软温暖的唇时,空闲的左手顺势拿起一旁的医书,将两人靠在一起的脑袋遮住。
彼时阳光正好。
13
林疏言在浴桶内沐浴,隔着一道屏风,秦深玉就坐在外面的软椅上守着他。
林疏言天性有些害羞,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处下来,秦深玉对他的性子不说了解了十成十,八九分还是有的。
那日他情不自禁吻了对方,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让林疏言耳朵红红的几乎一整个下午都不敢看他。
秦深玉看着他害羞的样子,便有点忍不住想知道若是做了其他更“出格”的事情,林疏言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也正是那次林疏言害羞的样子,让秦深玉知道,即使还不清楚林疏言怎么在心里想他的,但是那样的表现,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
这让万花大夫隐约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也应该自信一点。
疏言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现在又还能去哪里呢?他可以对他好一点,更好一点,捧在手心里疼,让他离不开自己。
他们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一起渡过,他会让疏言喜欢上他的。
秦深玉是个异常温和的性子,认识他的绝大多数人都说过他几乎不像个乾元。
只有秦深玉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也有强硬的一面,乾元该有的占有欲这些,他一样都不少。
只是他很少会表露出来而已。
他对疏言的渴望,到了什么地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六个多月前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苏醒了过来。
秦深玉还记得林疏言那与平常全然不同的样子,眼里水雾朦胧,眼角红红的。
万花大夫垂眸掩去心中思绪,然后起身,走到烛台前挑了一下正燃烧着的蜡烛灯芯,房间内霎时变得更加明亮。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深玉听见了出水的声音,立即转身过去。
“疏言,需不需要我帮忙?”
林疏言如今大着肚子,从浴桶内出来,秦深玉总是担心他会不会摔倒。
“没、没事,我可以自己出来。”林疏言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奇怪。
“真的没事吗?”秦深玉轻皱着眉头,不放心的绕到屏风后面。
见他出现,林疏言急急忙忙给自己系上寝衣的带子,然后情急之下系错了。
秦深玉走近,握住林疏言慌乱的手:“别急。”然后帮他解开系错的带子。
他忽然慌乱的表现,让秦深玉觉得,林疏言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瞒着自己。
于是,秦深玉便有意放慢了动作。
林疏言如今因为肚子越发大了起来,这些宽大的寝衣都是秦深玉特意在外面的衣裳铺子请人新做的,料子用的都是上好的,极为柔软。
纯阳道子想从秦深玉的手中抽回自己寝衣的带子,却又因为不想被秦深玉发现异样,只好抿着唇,红着耳朵不安的并着腿乖乖站在原地。
然而心细如秦深玉,还是发现了他身体的异样——就在他拿过搭在屏风上面的亵裤,想帮林疏言穿上的时候。
林疏言在秦深玉动作一僵察觉到他身体异样的那一瞬间,连脖子都染上了红,脸上就更不用说了。
秦深玉会怎么看待这样的他?
林疏言的脸色,又瞬间惨白。
深玉会不会以为,他是个放荡的人?
14
坤泽在怀孕期间,并没有雨露期,这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不受到伤害。
而怀孕之人,身体却又极为敏感。
然而就算是普通人,也会有欲望。
秦深玉愣了一愣,就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林疏言不让自己帮他,还显得那么慌乱。
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便道:“这是人之常情,疏言不必害羞,且有了身孕之人身体会比平常更加敏感。”
然而林疏言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好起来,只是眼神游离、略带忐忑的问道:“真的吗?”
“这是自然。”
得到秦深玉肯定回答的林疏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正常。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太……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
他一直被当做和仪长大,而男性和仪几乎没有怀孕的几率,他自然也不会去学那些坤泽才需要知道的东西。
不过,被秦深玉知道了这种事情,还是挺难为情的。
道子洁白的脸上,又迅速飞上红晕。
他红着脸,在秦深玉的帮助下,穿上了剩下的衣物,然后被万花拉着手,从洗澡的屋子,回到了两人的寝房。
燃烧的蜡烛,烛火跳动着,橘黄色的光让整个屋子看起来都非常温暖。
林疏言乖乖的坐在床边,看着秦深玉脱下万花宽大的外衣放在屏风上面。
两个人一直是睡在一起的,乾元的信香对于怀孕的坤泽,还有很好的安抚作用。
犹在害羞的林疏言,自然不会知晓,秦深玉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
他俯身,在林疏言的耳边说道,手也缓缓覆上林疏言放在床边的手。
语落,温热的吻,落在林疏言的耳侧。
“我不会伤到你跟孩子的,可以吗?”
然而,林疏言并没有让他失望。
因为回应他的,则是林疏言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吻,落在秦深玉的脸上,一触即离。
情到深处的时候,林疏言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话,如同呢喃。
“我喜欢你……”
虽然声音很低,但秦深玉还是听清了,动作一僵。
“疏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秦深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唔……”林疏言的眼角,蒙上了一层水雾,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
秦深玉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他吻上林疏言,这次不再是温柔缱绻,而是多了几分急切与强势。
“我亦,心悦疏言。”
秦深玉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感受到身下的人,身子一震。
林疏言眼中朦胧的水雾,终于化作泪挂在了眼角,眼里满是喜悦的看着秦深玉。
15
秦深玉提着药篓还没有走进家门,老远就透过篱笆看见院子内的房顶上,林疏言挺着一个大肚子站着,甚至弯腰下去在屋顶上抱起一只奶猫。
万花大夫看得眉心一跳,吓得差点丢了手里的药篓。
那只奶猫,就是先前林疏言的师弟来看他时路上捡的。
秦深玉早已将它送去了自己最小的师妹那里养着,但是它会经常跑到两个人住的院子里来。
只是没想到他出去这么一会儿,它竟然又跑到屋顶上下不来了。
秦深玉虽然花间游不怎么样,用师父的话来讲就是两个字"很烂",但是轻功却不错,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飞过去,就看见林疏言抱着猫儿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万花大夫吓得直接失态叫出声,丢了药篓足下运起轻功就飞过去,然而刚喊了一个“疏”字,在看见林疏言安稳落到地上后,第二个字就卡在了喉咙里面。
秦深玉的心跳得极快,几乎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他落在了院子门口,手搭在篱笆上,脸色有几分不好看,心里也起了几分火气。
秦深玉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落在地上的林疏言抬头,便看见了院子门口脸色有些阴沉的乾元。
方才深玉出去的时候,再三嘱托他小心一点不要乱来,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就来了这么一出,还被他给抓了个正着。
林疏言抱着怀中的小奶猫,忐忑不安的看着站在院口篱笆边上的秦深玉,眼神慌乱,嘴唇张了张想要解释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秦深玉见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吐出了一口浊气后,脸上的几分愠色,就变成了无奈。
他走近站在原地不敢动的林疏言,伸出手,捏了一下道子温热的脸颊,道:“疏言,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吗?我会担心的。”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还不待林疏言做出回答,秦深玉就从他的怀中把小猫抱了出来:“我把它送到师妹那里。”
小师妹慕清涟看着一向温和的师兄露出那么“可怕”的笑容,再三叮嘱自己在“师嫂”生产之前不许再让小猫儿跑到他们那里,吓得连连点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师兄这么“可怕”的样子。
秦深玉提着刚刚吓得扔在路边的药篓回去的时候,林疏言还在院子里面站着等他。
“对不起……”林疏言站在秦深玉的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道歉。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傻瓜……”秦深玉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因为方才的事稍显凌乱的发,“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你啊,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了。”
语落,秦深玉牵起林疏言的手,十指相扣:“起风了,走吧,回屋子里面去。”
林疏言乖乖的跟着他走。
“疏言。”
“嗯……?”
“你觉得,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你来取吧,都听你的。”
“那你觉得,孩子就叫‘在心’怎么样?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叫这个名字。”
林疏言顿住了脚步,眼带不解的看着秦深玉。
“因为,这是我牢牢放在心上的爱人,替我生的孩子。”
秦深玉说着,举起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吻在了林疏言的手背上,墨色的眸子内,满是深情。
16
两个多月后,林疏言生下了一个儿子。
比起秦深玉的手忙脚乱,抱着儿子小心翼翼怕磕了碰了不一样,林疏言在纯阳宫的时候,带过不少小孩子,所以抱起两个人的孩子时,看姿势甚是熟练。
看得秦深玉有些诧异,还以为坤泽天生就会带孩子。
林疏言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尊几乎每次独自外出回来,都能给我捡一个师弟或者师妹。”所以,他们这个师门,全是孤儿,其中不乏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也就是那个时候,才几岁的林疏言就开始帮着师尊一起带下面的师弟师妹们。
一开始师尊还都把孩子往纯阳宫带,后面如果再捡到孩子,基本上都是送给想要孩子却不能生养的人家养了,实在是找不到才会把孩子带回纯阳宫。
从林疏言开始往下数,他们这个师门倒是有十多人,最小的师弟便是师尊六年前捡回来的。也就是从师尊捡回小师弟时,几乎不再离开纯阳宫下山了。
虽是师尊,其实也就比林疏言大了十岁而已,林疏言是在五岁的时候被捡到的,当时才十五岁的少年,笑嘻嘻的抱着他非要收他为徒。
小师弟如今不过六岁的情景,林疏言还记得渺无音讯快一年的师尊抱着襁褓内的师弟回来时,满身风雪,看起来心力憔悴,将师弟塞进他怀里,便晕倒在地。
没有人知道师尊离开纯阳宫没有消息的那段时间内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哪怕是师祖多次询问,也闭口不言,从前比小孩子还活泼的人,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一想到这里,林疏言便有些忧心。
其实,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小师弟长相有几分像师尊,只是大家都不说。
林疏言当年给晕倒在地的师尊换衣服时,发现他腰腹一圈有着长长的伤疤,当时还以为是受了伤,后面待师弟眉眼长开,才恍然惊觉,那恐怕是师弟出生时,留下的伤口。
师尊是个和仪,坤泽生子便宛如鬼门关走一遭,更遑论和仪?还是个男性和仪。怕师尊伤心,林疏言从来都没有问过小师弟的另外一个血亲是谁。
这些事关师尊的秘辛,林疏言也不好跟秦深玉讲。
不过,很快孩子忽然的哭闹,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
秦在心出生的第二天,一封报喜的信便飞往了纯阳宫。
哪怕是秦深玉跟林疏言长得好,刚出生的孩子也都是皱巴巴的跟猴儿一样,还浑身红彤彤。
过了一些时日,孩子的眉眼便渐渐能瞧出些两人的轮廓模样了。
在孩子满月的前几日,林疏言的师门来了人,连小师弟都在其中。
二师妹三师弟在秦深玉抱着孩子在外屋给他们看的时候,拉着林疏言在里屋“咬耳朵”。
“小师弟的另外一位父亲最近找上门来了,师尊让我们带着小师弟让他在师兄这里住些时日。”
林疏言闻言愣了一愣,然后蓦地扬起一个冷笑:“来抢人?”他要是在纯阳宫,肯定得“好好招待”对方。
“师尊什么都没有说,那个人好像还不知道小师弟的存在,我们见那人眉眼之间与小师弟亦有相似之处,猜的,也正是因为那人缠得紧,师尊才没法下山来,其余几位师弟师妹们还留在山上陪着师尊。”
待孩子满月过后,林疏言的师弟师妹们便回了纯阳宫,只余下小师弟还留在花谷。
六岁的小道童长得很是可爱,性子也开朗得紧,在花谷同龄人中倒是颇受欢迎。
林疏言见小师弟这个样子,暗自舒了口气,就怕他知道了些什么受到影响。
既要关心小师弟,又要照顾才满月不久的在心,便有些疏忽了孩子他爹,于是,万花大夫开始“不满”了。自两人心意互通后,林疏言就发现了秦深玉的另外一面,粘人得紧。
因为两人住的院子内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小师弟是睡在秦深玉的师父那边的住处,好不容易把小在心哄得睡着了,出了一身汗的林疏言,便打算去洗澡。
正巧秦深玉刚把林疏言的小师弟送到师父那里回来,见他抱着衣服便知晓了他的意思便去帮林疏言烧热水,让林疏言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同时越发心疼秦深玉。
这段时间,白日里深玉去坐诊,晚上还要同他一起照顾孩子,其实比他更累,他没有忽略掉秦深玉眼角下淡淡的黑影。
…………
17
小孩子长得极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
好久没有施展过身手的林疏言,在拿起剑的时候,便兴高采烈的在院子里练了一套剑法。
小师弟就抱着秦在心坐在椅子上看着,嘴里奶声奶气的:“师兄好厉害!”
小在心被小师叔抱在怀中,倒也不哭不闹,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院子内的阿爹,虽然不明白阿爹在做什么,但是眼睛看着林疏言一眨也不眨。
林疏言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自己的剑了,自从怀上了在心,再到孩子出生,一直忙于照顾他。
这次拿到剑,练完一套剑法还有些意犹未尽。
小师弟倒是捧场得很,一张小脸蛋红扑扑眼带兴奋的看着他,让林疏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有些手生了,虽然不至于忘记招式,可到底许久没有碰过剑了。
“啾啾!”忽然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
林疏言朝声源望去,篱笆外面,趴着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的万花小弟子,在朝他们——或者说,是朝小师弟挥手。
最开始师父把小师弟带回来的时候,小师弟身体不好老生病,“啾啾”二字,是师父给小师弟取得小名儿,说是“贱名”好养活。
至于名字的来源,自然是,鸟叫声。
小师弟连小名儿都跟人说了,看来跟对方很是要好了。
林疏言从小师弟怀中接过孩子,揉了揉他的头:“去玩吧。”
于是小小的道童,便兴高采烈的跟朋友去玩了。
秦深玉傍晚回来的时候,林疏言就抱着孩子坐在屋檐下,背靠着墙壁闭着眼小憩。
小在心倒是没有睡着,乖乖的被阿爹抱着,没哭也没闹,一双大眼睛望着忽然回来的父亲。
秦深玉一靠近,林疏言就醒了,有些睡眼惺忪的看着身前的人:“你回来了。”
因为刚醒,声音尚有几分含糊。
“我回来了。”秦深玉从林疏言怀里接过孩子,顺便,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