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好自为之
作品:《迟暮老祖,我靠亿万前女友庇护子孙》 “言尽于此,老朽,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金色卷轴和光影同时炸开,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缓缓消散。
只留下一句回荡在大厅里的嚣张宣告。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萧辰和萧雄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却又无能为力。
这已经不是战书了。
这是赤裸裸的,把萧家的脸面,把老祖宗的尊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踩!
所有人都看向萧羽。
他们都觉得,老祖宗绝对不会答应。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对决,这是一个必死的陷阱!
苏浅禾与沈清秋,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们没有说话。
但她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之前那些风流债上,转移到了这件事上。
她们也在看,看这个叫宁缺的男人,这个被她们逼入绝境的男人,会如何选择。
是继续装死,还是……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
萧羽动了。
他推开了身边的两个儿子,颤颤巍巍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停在刚才光影消散的地方,仿佛在看着什么。
许久。
他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充满了疲惫与落寞的叹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
萧羽缓缓开口。
他的嗓音,依旧沙哑,依旧虚弱,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回去告诉他。”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他喘息了许久,才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了后半句。
“我应战了。”
轰!
这四个字,比之前任何一道惊雷,都要响亮!
【疯了!宿主你真的疯了!】系统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你这是自杀啊!你拿什么跟人家斗啊!就凭那张一小时的体验卡吗?!】
萧辰和萧雄也彻底懵了。
“父亲!不可啊!”
“老祖宗,三思啊!”
然而,萧羽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的视线,穿过了大厅里所有的人,径直落在了门口那两道绝美的身影上。
他看到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在他说出“我应战了”的那一刻。
苏浅禾和沈清秋,那两张万年不变的冰封雪原上,同时,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荒谬,与极度不可思议的情绪。
她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会狡辩,会耍赖,会引来更多的帮手,会用更匪夷所思的计谋来脱身。
但她们唯独没有想到。
他会选择,用这种最愚蠢,最直接,最没有胜算的方式,去迎接一场必败的对决。
这不像是那个算计了所有人的宁缺。
这……像一个疯子。
一个被逼到绝路,彻底疯狂的赌徒。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天苍城中心广场,人潮早已汇成一片望不见尽头的海洋,将高高筑起的论丹台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着狂热与躁动的气息,无数修士的议论声浪直冲云霄,几乎要将天边的流云都给震散。
“药王谷少主亲临我们元州城,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
“何止!你们听说了吗,这次丹斗,药尘少主是要清理门户,惩治一个觊觎柳如烟仙子的狂徒!”
“萧羽?就是那个萧家的废物家主?他也会炼丹?真是天大的笑话!”
在万众期待的呼喊声中,论丹台之上光华一闪,药尘身着一袭月白色丹师袍,飘然现身。他面容俊朗,气度非凡,甫一出现,便引得台下无数女修发出阵阵尖叫,那份尊崇与狂热,仿佛他已是丹道的神祇。
三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紧随其后,稳坐于评判席位。他们正是元州丹师界德高望重的王宗师、李宗师与张宗师。
“药尘少主风采更胜往昔,看来丹道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王宗师抚着长须,满面红光地奉承道。
药尘矜持地点了点头,视线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淡然开口:“王宗手过誉了。只是有些宵小之辈,不知天高地厚,玷污丹道圣名,本少主看不过眼,特来拨乱反正而已。”
李宗师立刻接话,声调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鄙夷:“少主说的是。丹道一途,神圣纯粹,岂容跳梁小丑在此哗众取宠。我等今日定会秉公裁决,还丹道一个清明。”
另一位张宗师则冷哼一声:“若那萧羽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老夫第一个不饶他。竟敢将主意打到柳仙子头上,简直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三言两语间,立场已然昭然若揭。评判席上的天平,在丹斗尚未开始之前,就已彻底倾斜。
人群中,苏浅禾与沈清秋立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她们的视线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台上意气风发的药尘身上,又下意识地搜寻着另一道身影。
“他会来吗?”沈清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
苏浅禾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三日前萧羽那一句“我应战了”,至今仍在她脑海中回响。那是一种她从未在萧羽身上见过的疯狂,一种将自己逼入绝境后的孤注一掷。这不像是算计,更像是自毁。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萧羽来了。
他没有药尘那般华丽的登场,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衣,带着他的几个儿子,一步一步从人群的非议与嘲弄中走来。他的步伐不快,却很稳,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恐惧或绝望,只有一片令人费解的平静。
“快看,那个废物来了!”
“他还真敢来送死?佩服他的勇气。”
“勇气?我看是蠢到家了!没看见评判席上三位宗师对药尘少主是什么态度吗?他今天必死无疑!”
萧羽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他径直走上论丹台,与药尘遥遥相对。
药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萧羽,你这缩头乌龟总算敢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不敢见人。”
萧羽抬起头,平静地回视他:“可以开始了吗?”
这句平淡无波的反问,让药尘准备好的一大堆羞辱之词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预想过萧羽会愤怒,会色厉内荏,会恐惧颤抖,唯独没想过会是这般古井无波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