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是我能为爸爸做的……唯一的事了

作品:《欺负女儿没背景?我肩扛麦穗现身

    军区大门前。


    那个用鲜血写就的、淋漓刺目的“冤”字,狠狠劈在每一个目睹者的视网膜上,烙印进灵魂深处!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被瞬间打破,又被更深的、令人窒息的震撼所取代!


    只能听到无数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以及摄像机镜头疯狂推进时细微的电机嗡鸣。


    所有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在棺材旁、挂满至高荣誉的身影上!


    门口持枪挺立的哨兵,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年轻的脸庞上,所有的震惊,都化作了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恐惧!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无法从那片覆盖了赵蒙生大半胸膛的勋章墙上移开。


    一等功!


    特等功!


    卫国戍边!


    战斗英雄!


    ……


    每一枚勋章,在炽烈的阳光下,都闪烁着冰冷、沉重、几乎要刺瞎人眼的光芒!


    那光芒背后,是尸山血海的战场,是舍生忘死的冲锋,是足以让任何军人肃然起敬、甚至顶礼膜拜的赫赫功勋!


    哨兵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握着钢枪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太清楚这些勋章的分量了!


    在和平年代,一枚一等功勋章,往往意味着残疾,甚至……牺牲!


    那是用命换来的!


    是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誉!


    而眼前这位将军……几十枚?!


    这哪里是勋章墙?


    这分明是用血肉和忠魂铸就的、共和国钢铁长城的缩影!


    是足以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图腾!


    更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是那肩章上冰冷的将星!


    如此年轻的少将?!


    在和平年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他所有的军衔晋升,都纯粹是用这几十枚,足以让常人死上几十次的战功,硬生生堆砌起来的!


    是用敌人的尸骨和战友的鲜血浇筑而成的!


    “纯靠军功堆起来的将星……”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哨兵脑海中炸响,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这代表着何等恐怖的战斗力?


    何等铁血的意志?


    在战争年代,这样的将军一旦震怒,这整个县城,都可能被狂暴的战争机器,彻底碾为齑粉!


    如今。


    .这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战神,身披着象征无上荣耀的勋章,却扛着棺材,用自己的鲜血在军区门前写下了一个“冤”字!


    这滔天的冤屈,这焚尽九天的怒火,这裹挟着尸山血海气息的恐怖煞气……


    整个县城!


    谁能承受?


    谁敢承受???


    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凝滞后,彻底爆炸!


    【哭了!真的哭了!将军到底受了多大的冤屈?!】


    【那身勋章……我爷爷是越战老兵,他说看到那些勋章他腿软!】


    【几十个一等功特等功???这他妈是战神下凡吧?!】


    【纯军功堆的少将?!我的妈呀!这得多恐怖?!】


    【军区鸣冤!这是要捅破天啊!】


    【县城的天要塌了!绝对要塌了!】


    【谁能扛得住一位战神的怒火?!】


    【快看哨兵!他脸都白了!手在抖!】


    【隔着屏幕我都快窒息了!这压迫感……】


    【将军的女儿到底怎么了?!】


    ……


    县城某处。


    阴暗的地下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铁锈和霉味,令人作呕。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投射下来,照在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上。


    靳小雪。


    十八岁的花季,此刻却如同被暴雨击打过的花朵。


    她身上的校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渍和暗红的血迹。


    原本清秀的脸庞臃肿不堪,嘴角破裂,眼角淤青,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她被反绑在冰冷的铁椅上,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皮开肉绽,渗出暗红的血丝。


    “滋啦!!”


    刺耳的电击声再次响起!


    一个穿着黑色背心、面目凶狠的男人,狞笑着将手中两根冒着蓝色火花的棍棒,狠狠戳在靳小雪单薄的身体上!


    “呃啊!!!”


    靳小雪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


    剧烈的、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


    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她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淌下,却硬是没发出一声求饶!


    只有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而压抑的惨嚎。


    电流停止,她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剧烈地喘吸,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滚落。


    “小贱人!骨头还挺硬!”


    另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走上前,粗暴地揪住靳小雪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对着她臃肿的脸喷出一口浓烟:


    “说!”


    “高考是你自己考砸了!”


    “李潇潇的成绩是她凭本事考的!跟你没关系!”


    “说啊!”


    靳小雪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血沫喷溅出来。


    她透过臃肿的眼缝,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里没有屈服,只有刻骨的恨意和疯狂的执拗。


    “呸!”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在男人脸上。


    “妈的!找死!”


    男人暴怒,反手就是一记沉重的耳光!


    “啪!”


    靳小雪的脑袋被打得狠狠偏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给她清醒清醒!”


    叼烟的男人恶狠狠地吼道。


    一桶冰冷刺骨的、混合着冰块的脏水,兜头盖脸泼了下来!


    “哗!”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靳小雪冻得牙齿咯咯作响,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冷水刺激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你说不说?认不认!”


    背心男再次举起棍棒,蓝色的电火花在昏暗的灯光下跳跃,发出死亡的嘶嘶声。


    靳小雪死死咬着牙,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她的意识在剧痛和寒冷中模糊。


    眼前闪过爸爸那张总是对她温和笑着的脸,闪过书桌上堆积如山的习题册,闪过那张写着“爸爸,我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的纸条……


    ‘不能认……死也不能认……’


    ‘认了,怎么对的起爸爸的养育之恩……’


    ‘考一个好成绩……是我对爸爸养育自己那么大的唯一报答了啊……’


    ‘认了,爸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是我能为爸爸做的……唯一的事了……’


    一股强大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在非人的折磨下,依旧死死守住最后一丝清明和倔强。


    她艰难地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字:


    “不……认!”


    死也不会认的!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叼烟的男人彻底失去了耐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他朝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手下立刻从旁边一个冷藏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密封的、装着暗红色液体的注射器。


    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叼烟的男人接过注射器,脸上露出狞笑,他走到靳小雪面前,将那管暗红色的液体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小贱人,嘴硬是吧?”


    “行,我看你能硬到几时!”


    他俯下身,凑近靳小雪耳边: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艾滋病人的血!”


    “给你打进去,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烂透的那种完蛋!”


    “到时候,我们把你扒光了扔到最脏的巷子里,再找几个流浪汉‘照顾照顾’你……啧啧,谁会相信一个得了脏病的野鸡说的话?”


    “你那个泥腿子爹?他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谁会信一个野鸡和她疯爹的疯话?嗯?”


    “认了,你还能留条贱命,或许还能拿点钱。”


    “不认……”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针尖几乎要碰到靳小雪布满淤青的手臂皮肤,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你爹也跟你一起遗臭万年!”


    艾滋病人的血!


    污蔑成鸡女!


    遗臭万年!


    每一个字都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靳小雪早已濒临崩溃的精神防线上!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身体因为极致的害怕而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灵魂都在尖叫!


    她不怕死,不怕疼,但她怕……


    怕变成那样!


    怕连累爸爸!


    怕爸爸因为她而蒙羞,被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