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冲过来的黑色洪流，城墙上的士兵，都不由得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这些士兵虽然是百炼精锐，可还从未直面过，如此可怕的攻城战。


    林羽一脸的严峻，朱元璋脸上更是严峻得可怕。


    战争不是儿戏，一旦开打，那便是死亡，便是血与火的交锋，胜利者拥有一切，而失败者将会失去一切。


    看着冲过来的骑兵，林羽旋即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带满了自信。


    “炮兵，准备准备开炮，记住了，八百步之内再打，等到敌人冲到两百步，立刻用火绳枪对战，记住了，火力覆盖不要管精度。”


    财大气粗的林羽才不在乎浪费，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用炮弹和枪子告诉这些洮州十八番族，他们远文县绝对不是泥捏的，无论谁来，都是死路一条。


    正在冲锋的黑色洪流，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城墙。


    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从两千步到一千五步，最后甚至已经进入了一千步。


    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躲在后方的汪舒朵儿，脸上露出了狂妄的大笑。


    “我看这县令也不怎么样，一波冲锋，一定能够爬上城墙，攻克此城。等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把这小子抓出来，看看他的膝盖是不是会打弯，会不会拜倒在我的大营里。”


    身旁的首领纷纷附和。


    其中，乌都尔吉阿普桑的声音更大：“说得没错，攻下此县城就能获得吃不完的粮食了，我看在这一波冲锋之下，战争就能结束。”


    乌都尔吉阿普桑与汪舒朵儿一样，都是洮州十八番族强大的家族之一，三人与阿树子合称洮州十八番族三副使。


    实则就是番族番首，这些人多通婚于中原，畏威而不怀德，中原强盛时便臣服，一旦中原有变便劫掠中原。


    这些脑满肠肥的番首，眼眸中都冒着胜利的光芒，仿佛已经夺下了这个城池，获得了大量的粮草。


    “林大人，是否开炮？”


    此时城头上，一股压抑的气氛正在蔓延，精锐士兵齐刷刷地屏住了呼吸，眼眸中尽是紧张。


    “好，开炮。”


    林羽的嗓子有些嘶哑，这声音在城头上更有穿透力。


    一声令下，火绳被点燃，城头上无数门大炮发出怒吼，一个个宛如灭世火焰的火球，朝着冲锋的骑兵直冲过去。


    洮州十八番族并不富裕，资源更是匮乏，所以他们也如蒙古兵一般。


    穿着的基本上都是皮甲，这些东西抵御刀剑尚且不可，更不用说抵御，呼啸而来的火炮弹丸。


    火炮炮弹冲到骑兵近前，宛如清扫一切的扫帚，直接在人群中扫出一条直线来，被扫中的骑兵连人带马被击成粉碎。


    而一旁冲锋的骑兵，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满是血污，倒霉的甚至有人，被灌了一嘴碎肉。


    这恐怖的声响，这可怕的威力，瞬间让冲锋的骑兵吓得面如土色。


    心里承受不住的，更是直接坐在马上，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火炮的威力可怕至极，凡是在射程之内，人马皆碎，血雾漫天，不仅杀伤力爆满，对于骑兵的震慑更是拉满。


    看着火炮的威力，朱元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好啊，这威力可太好了，将士们杀贼！”


    朱元璋看着吐出火舌的火炮，内心已经不禁在幻想，倘若所有的城池都安排上这样的火炮，那么即便草原人有千军万马，又有何惧之？


    草原之患再也不值一提，甚至他还能借助火炮一路奔驰到草原，彻底犁庭扫穴。


    而眼前的洮州十八番族，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其实朱元璋从始至终，都看不上他们，朱元璋内心的大敌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被赶回草原的元廷。


    历史上这些人也确实不值一提，朱元璋不过派了征西将军沐英，用了三千人，便大败之，杀获数万人，获马两万，牛羊十余万，班师回朝。


    火炮的声音还在继续。


    虽然发射的速度慢，可是架不住炮多，一轮又一轮！


    城楼上的火炮声接连不断，而城下的这些番族的骑兵，可就遭殃了。


    每一炮都能轰出大片空地，而空地上全是碎裂的尸块，这碎裂的尸块已经分不清，是人的还是战马。


    两轮炮击后，这些骑兵总算冲进了城墙之下。


    距离远文县城墙，也不过是百步之遥，他们本以为胜利在望，甚至已经举着手中的刀，热烈欢呼了起来，可没想到的是，城头上又架起了黑洞洞的火绳枪。


    火绳枪对着他们发出的弹丸，这弹丸的威力虽不如火炮，但打在人身上也是一枪一个血窟窿。


    战马被这火绳枪打得不断嘶吼，被击中的战马立刻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甚至开始胡乱奔跑，不断地冲散阵型，不少骑兵甚至被撞了下来，紧接着被马踩死。


    这一波攻势又杀掉了不少人，而真正到城下的已经寥寥无几。


    到城下的骑兵，开始攻城！


    不过迎接他们的是落石滚木，还有烧得热气腾腾的金汁。


    刹那之间，哀嚎声一片，几十个被当头浇上金汁的士兵，痛苦哀嚎。


    第一波攻击，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士兵，想要逃，却发现他们的马匹，早已经被这火绳枪吓得不知所踪。


    这一幕，让番族的人脸色难看至极。


    仅仅是这一波攻击，便损失了近千人，千匹战马，死伤殆尽。


    最重要的是对军心的打击，如此强横的火炮，如此可怕的火绳枪，再加上高大城墙的保护。


    这几乎导致骑兵的优势完全丧失殆尽，完全沦为了汉人的活靶子。


    “赢了哈哈哈，我们赢了。”


    看着退却的番族骑兵，身着板甲的士兵，立刻高呼起来，这呼声直接传了几里地。


    传到了面色难看的番族首领，汪舒朵儿的耳中，汪舒朵儿的脸黑得更可怕。


    自攻入汉地，他们的骑兵可谓是无往不利，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的迎头痛击，这损失几乎是不可接受。


    “这些该死的汉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武器？不对，这完全不对，这不可能。”


    “汪舒朵儿，你要害死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