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愤怒的两父子，毛骧冷汗直冒。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在查，至于侧妃那边，微臣已经派人控制住了。”


    “微臣打算先从侧妃的丫鬟入手，严刑拷打一番，定然能让她们交代。”


    眼见毛骧已经控制了局势，朱元璋也不废话了，看着朱标道：“儿子，今天爹就给你演示演示，让你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


    “准备车马，咱要神威将军府。”


    ……


    看着熟悉的府邸，朱标有些恍惚。


    他知道吕氏要完了，若放在平时，肯定心有不忍，可现在和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或许他正在长成一颗真正的帝王之心，而这首先要做的便是冷酷。


    “儿媳拜见爹爹。”


    一见朱元璋前来，常氏立刻乖巧地更身行礼。


    “好了，你这丫头还怀着身孕呢，快快起来。”


    与常氏一同跪着的，还有吕氏。


    只不过朱元璋像完全没看见一样，直接忽视掉。


    而马皇后也不出言提醒，只是看着朱元璋一脸殷切道：“怎么回事？为何来去匆匆？”


    朱元璋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吕氏道：“没什么，只是有些魑魅魍魉而已，不过妹子你放心，咱一定把这些魑魅魍魉都杀了。”


    这句都杀了，把吕氏吓了一跳。


    她心中万分的紧张，生怕朱元璋会对她下手。


    朱元璋并不理会她，而是看向太子朱标埋怨道：“你小子也不心疼你媳妇，还不快扶他坐下。”


    闻言，朱标这才如梦初醒，扶着常氏坐下。


    马皇后看出了端倪，转移话题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林羽和你说了什么？”


    朱元璋对马皇后没有任何隐瞒，直言道：“那是自然，他把一切都告诉咱了，咱现在知道谁才是隐藏的奸人毒妇。”


    虽然朱元璋并没有明说是谁，但众人的目光却齐刷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吕氏。


    显然，这个毒妇说的就是她。


    “毛骧，把你抓到的舌头带上来，给咱好好的事，让他把一切都给咱说出来。”


    毛骧立刻转身，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带上一名丫鬟。


    这名丫鬟名叫冬珠，是吕氏的贴身丫鬟，也是入东宫之时的陪嫁丫鬟，对吕氏绝对的忠心不二。


    也正因如此，所以她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只要能突破了她，就能给吕氏定罪。


    冬珠跪倒在朱元璋的面前，满脸都是怨毒之色。


    毛骧则是在一旁汇报道：“启禀陛下，得到您的命令后，我这就派人去秘密查访，果然在这奴婢的私人物品中发现了端倪。”


    “这名丫鬟的私人之物种，竟然藏着许多皇宫器物，这一看便知是偷的。”


    朱元璋看着冬珠，眼眸中浮现出了怒色道：“小小一个丫鬟，竟然敢偷皇宫中的宝物，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必须要审，一定要严审。”


    “绝不能有丝毫的宽容，若是宽容了，不知有多少努比偷拿皇宫的器物，要不了多久，皇宫就成一个空架子。”


    冬珠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她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如何出现在自己的私人物品中，但她隐约已经察觉到，这是有人想对太子侧妃动手。


    吕氏一看自己的心腹被抓，立刻着急。


    “父皇母后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冬珠是我的陪嫁丫鬟，与我的关系情同姐妹，是我把自己的东西赏赐给她，所以这不是她偷的，是我赏赐。”


    吕氏生怕朱元璋小题大做，于是又补充道。


    “若是父皇母后要怪罪就怪罪我，是我的错，请不要责罚冬珠。”


    早已洞悉一切的朱元璋，呵呵冷笑道：“太子侧妃，你好大的胆子，连皇家之物都敢赏赐下人。”


    “你确定这是你送的吗？这个罪过可不轻。”


    古代都是有规格的，天子有天子的规格，王侯有王侯的规格，士大夫有士大夫的规格。


    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僭越，而其中最严重的则是对皇室的冒犯，若是真的论罪，吕氏就完了。


    朱元璋的话带着阴冷怒意，很显然，他是打算小题大做。


    吕氏一时之间没了章法，张着嘴巴却哑口无言。


    丫鬟冬珠见状昂起头来，对着朱元璋嘴硬道：“别审了，也别冤枉我家主子，东西都是我偷的，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我不就偷了点东西吗？又能怎样？”


    冬珠的计谋很简单，就是想要激怒朱元璋，最好是能给她个痛快。


    这样一来，既能保住家人，也不用太受罪。


    吕氏下意识地看向冬珠，看着她一脸决绝的模样，吕氏只感觉自己的心在疼。


    那可是跟随她许久的心腹，想不到一趟扬州之行，竟然要天人永隔了。


    不过，为了保住自己，吕氏也只好狠下心来痛哭道。


    “冬珠妹妹，我平日里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偷皇室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错付了父皇都是我的错，是我御下不言，还请父皇责罚。”


    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朱元璋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她们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蠢货吧，这么简单的计谋，朱元璋一眼就看透了。


    “你们二人未免太大胆了吧？竟敢欺君，你们可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家族的。”


    朱元璋的一句株连家族，让二人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吕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仅仅是一个欺君之罪，就是这么大的罪过，若是把谋害皇室的事情说出去，恐怕举家都要被诛灭。


    一想到这一点，吕氏心头就涌出一股渗人的寒意，这寒意几乎快要把她吞噬。


    朱元璋继续道：“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别让咱用行锦衣卫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别受了罪，还没有保住自己的秘密，到那时才是最冤的。”


    这番话像是连绵的天雷，不停地打在二人的心房上。


    而胆子小的冬珠，更是整个人吓得抖了起来。


    她虽然忠心可毕竟也只是个丫鬟，与身为皇帝的朱元璋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朱元璋的威严几乎要把她击垮。


    看着抖如筛糠的冬珠，毛骧露出阴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