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杯,是百富21年波特桶,香气浓郁,有深色水果、蜂蜜和香料的味道,回味悠长。”


    “2号杯,是山崎18年水楢桶,口感细腻,有伽罗熏香、枣子和果脯的风味,东方韵味独特。”


    “3号杯,是孙少的麦卡伦珍稀系列1991,雪莉桶熟成,口感醇厚,带有干果、黑巧克力和一丝烟熏味。”


    专业的术语,精准的风味描述,仿佛他刚才不是匆匆闻了一下,而是细细品鉴了许久!


    酒保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全…全对!先生,您真是太神了!”


    “哗——!”


    整个卡座区彻底沸腾了!这是什么神仙舌头?!


    这是什么神仙鼻子?!


    闻一下就能准确说出年份、产区甚至风味?


    这简直是非人类的操作!


    孙炜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杜俊承已经激动得跳了起来,一把抓过那条昂贵的恐惧之”项链,塞给陈默:“牛逼!请收下我的膝盖!哈哈哈哈!”


    林薇薇完全都是愕然了。


    她看着陈默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好奇和惊讶,而是带上了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颠覆她的认知!


    强大的鉴宝能力,神乎其神的赌术,现在又展现出如此超凡的品酒功力…


    他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宝藏,每一次挖掘都能带来惊人的发现!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目光几乎无法从陈默那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无限能量的侧脸上移开。


    陈默接过那条沉甸甸的,造型夸张的项链,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又递还给杜俊承。


    “款式太浮夸了,不适合我。你处理吧。”


    仿佛那18万,在他眼里,真的不如一杯清水来得重要。


    孙炜再也待不下去,在一片嘲笑和异样的目光中,羞愤欲绝地带着同伴狼狈逃离,连那瓶剩下的麦卡伦都忘了拿。


    杜俊承今晚很开心,因为陈默的出现,让他出了两口恶气。


    一口是赵晟的,一口是孙炜的。


    “陈默,你这小子可以啊,怎么这么懂酒?”


    “平时出去你都是滴酒不沾的,你赶紧说,是不是蒙的。”杜俊承嘿嘿笑道。


    就连钟嘉柔都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心。


    陈默白了杜俊承一眼,道:“换你,你能蒙对吗?”


    “嘿嘿,好像也是。”杜俊承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


    陈默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事实上,他确实是滴酒不沾,他有这样的本领,完全是在余雪菁的安全屋里练出来的。


    余雪菁的安全屋的酒架上,有数不清的各种名贵的酒。


    而这酒架,就是松伯的。


    当时可谓震惊了陈默。


    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居然是个酒迷!


    陈默呆的那几天里,除了看书,和松伯交流古玩心得,闲来无事就被松伯拉去品酒。


    几天的时间里,陈默就品完了那里的酒,甚至对酒的认识,还超出了松伯的意料。


    后来陈默才知道,那一酒架子上的酒,包括那些珍藏的,全世界存量少的,加起来至少几个亿……


    当时陈默就能猜到余家的底蕴到底有多丰厚。


    那所谓的玄鉴阁,他甚至都想不明白靠什么维持。


    杜俊承今晚一高兴,就喝得根本停不下来,陈默和钟嘉柔怎么劝都劝不住。


    无奈,凌晨的时候,陈默和钟嘉柔只能扶着烂醉的杜俊承一同去了他家。


    而当陈默去到了杜俊承的家,他才明白什么叫顶级豪宅。


    进门就是落地大玻璃,窗外的浦江夜景如同一幅铺开的璀璨画卷。


    万家灯火与流动的车河交织,勾勒出沪都这座不夜城的繁华轮廓。


    杜俊承这套位于顶级豪宅高区的大平层,正拥有着俯瞰这一切的绝佳视野。


    然而,与窗外的绚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室内的冷清。


    陈默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杜俊承搀扶进客厅,将他安置在那张宽大得足以躺下三个人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杜俊承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眉头紧锁,似乎即使在醉梦中也不得安宁。


    陈默直起身,略微打量了一下这个空间。


    300平米的面积,极致简约的装修风格,昂贵的进口家具和电器一应俱全,却冷冰冰地缺少烟火气。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价值亿万的夜景,室内却空旷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回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杜俊承总是流连于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为什么总是去到一个地方就拉自己出去玩。


    他这是试图用喧嚣来填满某种空虚。


    回到这样一个“家”,面对无尽的繁华和同样无尽的寂静,那种落差却是天差地别。


    从今晚的事来看,陈默能想象的到,在杜俊承家道中落之后,昔日的朋友散去,这份孤独恐怕只会变本加厉。


    钟嘉柔似乎看穿了陈默的心思,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吧台边倒了杯温水。


    “这房子是舅舅以前买下的,视野最好的一栋。“


    “不过舅妈不喜欢这里,说太大太冷清,没生气,宁愿住在以前单位分的老小区里,街坊邻居多,热闹。”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和无奈。


    “所以这里平时就表哥一个人,估计就是这样,他才会那么爱往外跑吧。”


    她靠在吧台上,目光落在醉倒的杜俊承身上,继续轻声起来。


    “其实家里很多亲戚,现在也不太待见表哥了。”


    “觉得他家不行了,他自己也不上进,整天就知道玩…连我爸妈都让我少跟他来往。”


    陈默沉默地听着。


    世态炎凉,他见得不少。


    钟嘉柔话锋一转,看向陈默,眼神里带着真诚的感激。


    “但是我看得出来,表哥认识你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爱玩爱闹,但感觉没那么颓靡了。”


    “而且好像振作了很多,眼里有光了。”


    她想起什么,笑了笑:“前段时间,他突然跟我说要去跟他一个黄叔学看古董,学管理,忙得都没空找我闲聊打游戏。”


    “他还说……”


    钟嘉柔看向了陈默。


    “说什么了?”陈默好奇。


    “他说你是他榜样,说他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得干点正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