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议论,王月姝不禁拧眉,想要替叶菀辩驳几句,只不过自己也不会说话,只得悻悻:“那也是阿菀姐姐的事儿,与你们何干?”


    她就像只发狠的小白兔似的。


    叶菀笑着拍了拍王月姝的肩头:“无碍,她们议论来议论去,无非也就这几句话。”


    说着,叶菀狠狠瞪了身后议论一行人,淡漠道:“可是?”


    “叶娘子莫要咄咄逼人了,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何故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宁陵郡主冷哼一声。


    方才她就在气愤,如今更甚见缝插针。


    只要是叶菀落了话柄,她就想跟上去狠踩一脚。


    叶菀眯眼:“宁陵郡主教训的是,毕竟我不像的你们,这嘴巴犹如长舌妇,爱嚼他人舌根。”


    “我又何时说你了!”宁陵郡主气愤极了。


    与这叶菀说话,当真是讨不得好处,那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看了便让人心生气愤。


    叶菀一副委屈的模样:“难不成方才是我听错了?”


    她轻声“嘶”了一声,长睫轻颤:“那应该是我误会郡主了,郡主为人和善,应当不屑于编排他人。”


    宁陵郡主心下一惊。


    她微微拧眉,说不出话来。


    叶菀没再理会,方才瞧着那四公主,便知道这宁陵郡主没少在后头说自己。


    只不过这说了些什么,也只有宁陵郡主自己知晓。


    “叶氏,你怎能胡说八道,宁陵郡主何故要编排你?”


    “便是了,人家从小在顺昌王爷的宠爱之下长大,要什么应有尽有,何须编排你来取乐。”


    替宁陵郡主出头的几人,叶菀有些记忆。


    从前冯氏想过让她去结交一些贵女,只不过都被她给驳回了。


    原因简单来说,便是三观不合拍。


    叶菀不太喜欢她们嚣张跋扈的模样,年少不懂事时,她还险些动手了,若非是叶槿拦着,如今说话这二人定然脸上抹花了。


    “从前见到叶家姊妹时,我便喜欢叶槿的性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叶菀竟没学到自己堂妹的半分。”说话之人坐在宁陵郡主的一侧,是曹太尉之女曹柔。


    “曹柔姐姐何苦这么说呢?哪怕是性子再好,不也是被叶菀爹娘拖累的入狱了?”余廷尉之女余筱紧接着。


    叶菀轻佻眉梢:“我说你们二人怎的半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如猪狗一般见到人就上去。”


    她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曹柔目光骤变,欲要起身与叶菀争论:“你敢不敢再说一遍,我姑母可是当朝贞妃娘娘,你竟敢当众羞辱我!”


    余筱忙不迭拉住了曹柔:“姐姐莫气。”


    叶菀冷笑了一声:“我们几位小辈之事,为何要牵扯到贞妃娘娘?难不成你已觉着如今这宴飨由你姑母做主了?”


    曹柔想用权势吓唬她,那她便借用皇后娘娘之名压回去。


    “你!”曹柔气的直喘粗气。


    “传闻贞妃娘娘性情端庄柔和,淡泊名利,怎的会有你这么一个蠢如鹿涿的侄女,拿着娘娘的名号妄图欺压。”说着说着,叶菀就叹了口气,“唉,我当真是替娘娘感到可惜,自己的聪明才华竟是一点都没落在侄女身上。”


    曹柔眼睛都气红了,还想跟着叶菀争辩几句,忽而,外头宦官传到:“皇后娘娘至!”


    此话一出,各家女子全都坐好了。


    叶菀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她一身凤袍,眉目端庄慈蔼,缓缓走到了庭中。


    眉眼清秀,陛下这宫中当真是美人汇集之处。


    皇后嘴角噙笑:“大家不必拘束,不过是本宫一时兴起办了这宴飨,意在贵女贵妇多多交际。”


    叶菀说不出,皇后给人的第一感觉除了温婉亲人,其余好似还掺杂了一些柔弱?


    皇后扫视了一眼殿中。


    “叶氏叶菀何在?”


    叶菀听到皇后喊了自己,便起身,去到了庭中伏地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抬手,柔声:“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淮之的新妇。”


    叶菀听话,昂首。


    她心中暗叹:原来沈墨琛的表字为淮之。


    皇后细细听着她,叶菀长相秀丽明媚,不似小家碧玉,但却颇有大气之风,这么细细瞧来,倒是和她的娘亲一般,眉眼有着凌厉之风,却又不失女子的媚骨。


    “皇后娘娘,这叶氏为靖国公新妇,可方才对着宁陵郡主出言不逊,还将曹柔姐姐气的哭泣,娘娘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余筱跑到了庭中跪下。


    皇后微微拧眉:“好端端的,怎会起了争执?”


    “皇后娘娘,这叶氏说话甚是粗鲁,竟是当着众人面,辱骂我们蠢如猪狗......”余筱指控着叶菀。


    一旁的王月姝看不下去了,她咬牙,下定决心般起身,走到了叶菀身侧:“皇后娘娘明鉴,方才分明是曹娘子和余娘子先议论阿菀姐姐,阿菀姐姐气不过,才苛责了几句。”


    她声音太小,细如蚊音,皇后还是听了一旁宫婢复述了一遍,才听了个清楚。


    “你为副将之女,而叶氏如今不过还是民籍,尊卑有序,她凭何苛责我们?”曹柔愤愤上前,行礼后,狠狠瞪着叶菀,“皇后娘娘,这叶氏当真是大言不惭,竟还揣度起我姑母的心思来了。”


    姑母?


    皇后有些记不清的模样。


    “娘娘,曹柔姑母为贞妃娘娘。”一旁的宫婢提醒道。


    皇后闻言,正过了身子。


    这按道理来说,贞妃与自己关系甚好,这曹柔既是她侄女,自己定然要讨个公道。


    可这叶氏毕竟也为淮之新妇,若非处理不得当,怕是也落不得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是你们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今日各退一步便罢了。”


    曹柔哪能气得过?


    一旁的余筱似乎对于这处理方式也颇有不满。


    皇后垂睫,将最后一问抛给了叶菀:“叶氏,你觉得呢?”


    “娘娘说的有理,民女自然是能应下的。”叶菀倒不想做这个回答,不如抛给了自认为有些蠢之人,“曹娘子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