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惧成为其中一个?
作品:《外室带崽求名分?她转身投入权臣怀》 “你不准去。”叶菀闷闷的道。
她既已答应成为沈墨琛真正的妻子,便就见不得他去冒这样的险,她可不想当寡妇。
叶菀冷冷抬眸盯着沈墨琛:“你若是去了,往后我自不会再理会你了。”
她说的是气话。
沈墨琛看着她快要哭出声的模样,心中微微一顿。
“适才说了,若是有一点线索,我定将叶将军夫妇救出来送到你跟前。”沈墨琛捧着叶菀的小脸,“你从前不是说我无所不能么,既是无所不能,闯个县令府又何不可?”
叶菀脸颊微鼓,盯着沈墨琛的眸子。
“我说的你无所不能不过是气头上的话。”她认真的道。
沈墨琛自然是知道的,但如若不将耿专擒过来,叶家夫妇的消息定然就寻不到。
“老夫也能下床走动了,要不我去如何?”吴县令一句话打破了二人难舍难分的气氛。
有没有人在乎一下他?
这长辈还在,谈情说爱,成何体统?
若是此次真能救出老叶,他定要好好告上他这个女儿一通。
闻言,沈墨琛与叶菀二人齐齐回头看着吴县令。
吴县令强撑着手起来:“这么长时间耿专也寻人与我治疗过,不过适才的军医上药更为完善些,我这身子骨没事。”
他慢缓缓摆了摆手。
叶菀颇有些幽怨的瞪着吴县令:“吴伯伯,我如今算是知道耿专为何恨您了。”
“嘿你这小丫头这张嘴。”吴县令微微皱眉,半晌才叹道,“这县令府你们也不用硬闯,耿专发现我被救出,定然会搜城的。”
说着,吴县令双手插袖。
“他们大肆搜城,县令府的人手便会减少,是以我们不用硬闯,直接进去怕也无人拦我们。”原是这层意思,叶菀微微蹙眉。
耿专不敢出府,只敢多派人手四处搜寻,心中急切想要寻到吴伯伯。
“那你们便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便是。”沈墨琛看向叶菀与吴县令,“我去去就来。”
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叶菀目光忽而一亮:“我知道去哪了,吴伯伯,您可认识巷子那户瞎眼老媪家?”
“自然认识!”吴县令情绪激动了起来。
怎的会不认识。
这瞎眼老太从前是他府中的老媪,当时城中大肆虐杀,他本以为老太已死,没曾想竟是躲藏住了没被发现。
他猛然站起身子。
叶菀一笑,那便太好了,若是老太瞧见吴县令相安无事,定然心中欢喜,愿让他们躲藏。
她搀扶着吴县令。
若是县令府人少,凭沈墨琛的本事,定能将那耿专擒拿。
商议好之后,三人兵分两路,叶菀带着吴县令去瞎眼老太家躲藏,而沈墨琛则是闯入县令府擒拿耿专。
半夜,瞎老太屋中的灯仍旧未熄灭。
叶菀也不知为何,按理说,灯亮不亮,对瞎眼老太老说都是一样的。
她轻轻叩了叩屋门:“老太太,是我,今日我来讨过水。”
如今不似今日那时,瞎眼老太一下便打开了屋门,双目瞪着叶菀,颇有些生气的模样:“我不是让你走么?!”
吴县令拖着伤残的身子,微微抬眸,眼中不自觉染上了红稍。
当真是,是他府中从前的瞎眼老媪徐媪!
“徐媪,你可安好?!”吴县令喜极而泣。
闻言,徐媪目光微顿,她眼疾手快的带着二人进屋,将屋门紧紧横上木梁。
后,她颤抖着声音:“快,跟我进来。”
叶菀搀扶着吴县令跟着徐媪进到了屋中。
吴县令身子如今还未好全,走了几步,看起来乏力得很,叶菀便将他扶到了徐媪的床榻上坐好。
徐媪颤抖着,虽是看不见,可她认得声音,吴县令从前收留她一个瞽媪入府干活,是她一辈子的恩人。
他的声音,徐媪又怎的会忘?
“娘子,您是从哪寻到吴县令的?”徐媪有些激动。
“此事说来话长,如今他们正到处搜捕吴县令,我们寻不到安全之处,只能来寻您帮助了。”叶菀轻蹙眉梢。
徐媪自顾自的点头。
吴县令颤抖开口:“徐媪,您是怎么躲过他们的搜捕的?”
徐媪一笑:“我留了个心眼,这毕竟距离东瓯最近,我定要时常防范着,便就将我家厨房的烟囱改了道,我便是躲在里头。”
徐媪说着,激动道:“我现在便带着你们过去。”
听着声音,徐媪能辨别出吴县令定是受了伤。
她连忙杵着拐杖带着二人到了后院厨房。
叶菀与徐媪先将吴县令推进了烟囱之中,让他顺着暗道下去躲藏。
“娘子,你也先进去。”徐媪看着叶菀。
叶菀却顿了顿,将桌上能用的厨具直直树立对着屋顶,又拿了一把葱放在了中间。
后,她才钻进了烟囱,她看向徐媪,伸手。
“事不宜迟,您快些随我们躲到里头。”叶菀说着,手又伸出了烟囱些。
徐媪面色却忽然顿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走。”
“他们速度之快,定很快便会查到这儿,您快进来。”叶菀不懂,若是他们搜过来,发现了徐媪,徐媪自己也活不了性命。
“我的命数早便到了,不过是苟且逃生了一回,这屋子我虽瞧不见,却是我与老伴最快活的日子,我要守在这儿。”徐媪释然一笑。
叶菀拧眉,心中急切:“只要躲过,您还是可以守着这间屋子的!”
“哪怕躲,我又能躲多久?”徐媪脸上仍旧带着笑,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悲凉的很,她淡淡道,“那日敌军攻城四处虐杀,我老伴为了救我这不争气的瞽媪葬送了性命,自那时我便发誓我要同他死在这座城。”
若是当真有数完亡魂,她何惧成为其中一个?
“吴县令,你与我的恩德,我一直没能报答,便让我这不争气之人报一次恩,若非是因想要寻你踪迹,我怕早已绝了自己的性命,如今瞧见您安然无恙,我也再无牵挂。”徐媪轻轻咳嗽了几声,“我早已病入膏肓,你们若是想帮我,便让我早些解脱,再不受病痛折磨。”
“徐媪,您先进来可好?”叶菀伸手想要抓住她。
可话音方才落下,便听到门外又闯门砸门的声响。
“嘭!嘭!”急促而猛烈。
徐媪扔下了拐杖,抱起一旁的稻草遮挡住了此处:“躲好,别出声。”
“徐媪.....徐媪不要!”叶菀还想要伸手,却只听见了临行的脚步声。
她双目微怔,呆滞的盯着眼前被黑暗覆盖......